“白社,你能不能告诉我圣主到底去了何处?我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我只想找到他!”妙乙不由自主的便伸手攥紧白社的衣袖柔声哀求。
白社抿了抿唇,一脸的无奈。“妙乙小姐,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透露分毫。”
妙乙闻言,抿了抿唇转而从其他地方入手。“那你总能告诉我圣主什么时候能回来吧?”
“这我真不知晓!”
“好,你好得很!”妙乙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你们都想抛弃我,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白社就一把将妙乙搂在了怀里,力道之大。就这一次,仅此一次,白社不断地蛊惑自己。
“你干什么?”妙乙浑身一怔,继而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推开,精致的小脸上除了震惊还有白社最不愿意看见的厌恶。“我也是你能够肖想的吗?”
白社站在原地,盯着一脸狠绝的妙乙缓缓勾唇,很是无力的一笑。虽然想到了结果,但还是止不住的心痛。“我不过是想安慰妙乙小姐一下,妙乙小姐的反应也太过激烈了。妙乙小姐既然不喜欢,我以后自当注意分寸。”说着,白社顿了顿,打量了妙乙浑身上下一番之后,有些迷蒙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妙乙小姐,你以前那番纯净,为何将自己搞得如今这样面目全非?”
听闻前半句话,妙乙心里还为自己的莽撞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不少的歉意。但是白社接下来的话,却是踩到了妙乙的痛脚。那时妙乙刚知道圣主找她是找错了,面对圣主的避而不见和冷若冰霜,妙乙几乎濒临疯狂。后面意识到了她对圣主热情似火的爱意,为了能够以自己乐意的身份留在圣主身边,妙乙不惜拉下脸面询问圣主贴身侍婢圣主的喜好,后面才知道自己天真纯洁的模样和圣主喜爱的妩媚妖娆完全是南辕北辙。所以为了迎合圣主的喜好,妙乙以此不由得改头换面,成为如今这副模样。
这种爱而不得,直教妙乙生不如死!
“你懂什么?”妙乙忍不住尖声打断。“为了圣主,我就算是灰飞烟灭我也心甘情愿!”
白社闻言心中酸楚又苦涩,无奈的摇头。“圣主的事情我不会对你透露分毫,还请妙乙小姐好自为之!”说完,白社洒脱的甩袖离去。
若是妙乙仔细些,铁定能看见白社步伐里面的恋恋不舍和那锥心之痛。因为爱,所以不想你执念太深!
白社的忧心忡忡妙乙浑然不觉,她只是觉得白社的劝告实在太过虚情假意。若是真的想为自己好,那为什么不将圣主的一举一动尽数告知。苦口婆心一番实在太过假面!
不屑的勾了勾唇,妙乙懊恼的转身离开。不告诉我,我便自己去找!
……
“三哥,今日怎的想起约我来这阁楼对饮?”九重葛兀自为嘲风斟满一杯酒,期间微微挑眉,观察着嘲讽的著微表情。
酒香四溢间,嘲风拧了拧眉。“其一,咱俩兄妹好久没有对饮谈心,避免感情疏远,我自当约你。其二么,的确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告知与你。”
“哦?”九重葛轻手放下手里的酒壶,抿唇笑道:“到底是何事使得三哥愁眉不展啊?”
嘲风嗤笑一声,继而板着脸伸手在九重葛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真没良心!”
九重葛捂着脑门故作吃痛的哎哟一声,斜眼风情万种的瞪了瞪嘲风。本是兄妹间的大闹,在有心之人嘲风看来,此情此景真是考验他的隐忍力。轻咳一声以掩饰自身心身的蠢蠢欲动,嘲风执起酒杯轻抿一口。
“三哥怎的这样污蔑小九儿,以前的疼爱哪儿去了?”九重葛瘪着嘴,故意说道。
嘲风无奈的摇头轻笑。“就你贫嘴,老祖宗都说你总也欺负你三哥我!”
九重葛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我从小就皮实的缘故,如今小九儿我也是天生丽质,倾国又倾城!”
嘲风摆了摆手,笑得畅然。“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九重葛指了指自身,抿唇道:“自然是小九儿我咯!”
嘲风举起双手,示意惨败。
“三哥,到底是何事劳你这么小心翼翼的?”九重葛大喝一口梨花酿,瞪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也不是多么的隐秘,只是吧,对于你来说或许有些欺骗……”
“欺骗?”话音未落,九重葛就顺势接了过去。此生,九重葛最引以为恶的便是欺骗了。“那还不快快道来!”九重葛话锋一转,大力拍了下桌子,其上的酒壶杯盏纷纷跳跃。
嘲风见其横眉竖眼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得意。“你且慢,听我细细道来,火急火燎成什么样子?”说到最后,嘲风不由得板着脸重整威风。
九重葛见到嘲风虎着脸的模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三哥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是有些令人心生寒意。“那三哥快说呗!”
嘲风也不再顾左言他,微微颔首之后,正襟危坐直接切入正题。
“上次在东海之滨救的那个驳尤,当时我就瞧着他颇有古怪,便私下里去查探了下。东海之滨临近的确是有南山,但是上面居住着喜好极阳的树怪,根本无任何的蛇类。”
“三哥的意思是驳尤欺骗了我?”九重葛沉吟道。
“驳尤小小年纪眉宇间的煞气便如此的浓厚,他编造谎言接近于你也不知是何居心,你若是此番放纵,假以时日,定会后悔不跌。”
“三哥会不会太过武断?”
“我武断?若是没有调查清楚我能如此的忧心不已?”
九重葛瞧着嘲风脸色乍青乍白,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的确是令人心伤。急忙摆手,讨好似的笑道:“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驳尤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哪种人?不过短短的几日相处你便付出真心至此,我怎能不介意。这事儿听三哥的,假借理由将驳尤打发了去……”
嘲风一脸的严肃,话音未落之际,只听得哐当一声,惊得屋里两人全都浑身一颤。
九重葛循着声音看去,便见得驳尤还保持着托盘的姿势站在远处,脚下全是瓷盘的碎片以及滚落四处的荔枝。九重葛拧了拧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得驳尤眼眶里面的泪珠打了几个转之后便纷纷砸落在地。九重葛心中蓦然一紧,抿了抿唇,就想起身追去。
嘲风却是在这时紧紧抓住九重葛的衣袖,眼里的决绝不容置疑。摇了摇头,眉宇间全是对九重葛此举的不满。
驳尤看了眼决绝的嘲风,再看了眼一脸犹豫的九重葛,继而扁了扁嘴,悲从中来,抽噎着转身跑开。
九重葛作势就要去追,嘲风夹着冰刀子的话飘至耳畔。“他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处而不被我们发现,难道小九儿就真的毫无任何猜忌?”
九重葛犹豫不决,但是脑子里面猛然就跳出了驳尤拉着自己的衣摆,指责自己抛弃他时,那双颓然而又失望的眸子。咬了咬牙,九重葛一把拂开嘲风的手。“这些事情我定要问个清楚才罢休,三哥的一面之词我不能全然相信。”言罢,拔腿便追了出去。不知为何,不过短短时日,九重葛已经驳尤当成自己的弟弟般对待。这么毫无准备的离开,九重葛自然是舍不得的。
嘲风看着空中飞舞的纱幔,心下微微刺痛。关于驳尤的事情,自己的确是有着私心。南山上面的确有过驳尤的踪迹,但却不是什么蛇形。自己能容忍小九儿与帝君两情相悦,那是因为帝君不敢造次的高高在上。而驳尤,来路不明,妄想夺得小九儿所有的在意,甚至使其不惜与自己吵嘴,他的确是个威胁。
话说这厢的九重葛追出门去,驳尤早就不见了踪迹。
惴惴不安的拉过一个虾精询问,这才知道那小子竟是往着自己的偏殿前去。气喘吁吁的行至偏殿门前,稳住气息之后本想敲门,却是在手落下之际恍然听到屋里传来驳尤哽咽的声音。
“这件衣服,小九儿给的,舍不得留下……”
“这瓶丹药,小九儿给的,舍不得留下……”
“这根发带,小九儿给系的,还是带走吧……”
“这些东西,都是小九儿给的,那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