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诚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见小怀良正坐在自己身旁,而自己分明躺在楚怀良的床上,他慢慢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小怀良凝视着他,严肃地说道:“怎么样?现在清醒点了吗?“
王伯诚摸摸后脑门,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除了脑袋还有点疼,其余的地方都还好。”
此时他已然清醒了过来,明白刚才自己确实过于冲动。
“我记得你前两天跟我说,你父母的谈话中曾提到过知县赵大人?”小怀良开口问道。
“不错。”
“看来赵大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以来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根本没有资格与县令大人接触,更别说向他询问了。二来,既然你父亲对你绝口不提此事,就说明其中必有隐情。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静待时机,壮大自己,伯诚,你只有忍耐一条路可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知道,你所说的我都懂,我知道凭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报的如此血海深仇,可是,我真的好恨!好狠!”王伯诚怒目圆睁,睚眦欲裂……
“你们要干什么!?”
今天一大早,苏盈儿没有接待客人,闲来无事,便邀请了怡红院的几个姐妹上街采购。
走在路上,正好看见街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模样,瘦骨嶙峋,捧着个破碗可怜巴巴的祈求着行人的施舍。
苏盈儿心生同情,走上前拿出一吊钱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上街买碗热汤面吃,谁知刚一伸出手,就被一个脏兮兮的爪子抓住了手腕。
苏盈儿抬头一看,只见几个男子正色眯眯的望着自己,盯着自己的身子上下打量。
苏盈儿明白,遇上流氓了,于是她使劲一挣,挣脱了那个男子脏兮兮的爪子,开口喝问道。
“干什么?!姑娘觉得我们要干什么?”就见那个方才抓着自己的男子阴阳怪气的说着。身旁的几个流氓一步步的逼近,
“你们想干什么!?不准你们欺负大姐姐。”这时,那个瘦弱的小乞儿突然扔下破碗,上前抱住其中一个男子的腿便咬。
“啊!去你的吧!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那个被咬的流氓吃痛之下,对着那个小乞儿就是狠命的一脚。
这时,跟苏盈儿一同出来的几个姑娘听到声音都跑了过来,眼见苏盈儿被几个流氓欺负,她们便一同上前帮助苏盈儿。
可是,毕竟只是几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如何对付得了这种在街上混惯了的老油条,一不留神就有姐妹被他们不是摸了一把大腿,就是拍了一下屁股。
街上早已围满了行人,大家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调戏良家妇女,难道没人管吗?”一个姑娘望着周围的行人恨声道。
可是她的话语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楚怀良将王伯诚送回家后,一个人在街上低头走着,想起伯诚的遭遇,就仿佛某种莫名其妙的悲凉感重重的冲击着他,叫他鼻腔发酸,两眼发涩,他尽量把头低得很低,不想让人认出他来。
就在这时,那位姑娘的求救声惊醒了不知沉浸在何种气氛中的小怀良,小怀良挤过人群,看见几个地痞流氓正在欺负几个姑娘,还动手动脚的。
其中一个姑娘正无助地望着周围的行人,双眸中流露出的有哀求,有怨恨,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自嘲与讽刺,小怀良想也没想上前便拽住了一个流氓,“你们想做什么?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法!哪来的小瘪三,赶紧给我滚!”那个小流氓推开小怀良,鄙夷的望着他。
这时的小怀良正是心情最为低落的时候,眼见几个小混混如此嚣张,不由得气上心头。
他看都没看那个小流氓一眼,上前就是一脚,那人便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哀嚎连连。
“呦呵!小子有两下子,弟兄们,上!”
这群乌合之众哪是如今练了武艺的小怀良的对手,不出几个回合,几个人便趴在地上,求救告饶。
小怀良还不解气,挥起拳头便要继续揍,苏盈儿走了过来,“楚公子,教训他们一顿就行了,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小怀良这时才注意到刚刚被调戏的姑娘中还有苏盈儿,见她为这几个流氓说情,小怀良只好收回拳头,盯着几个小流氓说道:“再让小爷我看到你们欺负人,小心我要了你们的狗命,滚!”
几个小流氓如获大赦,抱着头灰溜溜的便跑了。
“多谢楚公子仗义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苏盈儿低眉敛目的轻声说道,那几个和他一同出来的姐妹也上前向楚怀良道谢。
楚怀良只是深深的望了眼周围仍在议论的人群,摆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说罢,便又低着头朝前走去……
望着楚怀良落寞的背影,苏盈儿一阵怅然,“哎,盈儿,他就是那个经常跟赵五爷一起来我们怡红院的楚怀良吧?”“真的啊,他长得可真俊俏。”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苏盈儿却一句也没在意。
……
“听说公子你的好兄弟王伯诚的父亲做生意是出了意外?”苏盈儿纨了纨秀发,轻声问道。
“是啊,王大叔正值壮年,却遭此横祸,唉……”小怀良停止了吹奏,将笛子放入怀中,坐下身来。
这段时日,赵东阳一有空闲便会带着小怀良来怡红院听苏盈儿弹琴,有时赵东阳喝多了,便会在苏盈儿的屋中睡上一两个时辰。
每当此时小怀良便会在屋外阳台之上,仰望星空吹奏木笛。苏盈儿精通音律,有时便会和小怀良讨论一番各自的见解。久而久之,小怀良也由最初的羞涩到了现在的落落大方。
苏盈儿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莹若秋水的双眸静静的望着楚怀良……
数日之后。
“六爷如此慷慨,赵某人岂有不允之理啊?哈哈,好!就此一言为定,赵某先干为敬!”
赵东阳开怀大笑,看来他与魏立臣达成了什么振奋人心的协议。
反观魏立臣,亦是满面春风。“哈哈!好,愿我魏某今后与五爷合作愉快。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干!”
一个多时辰后,赵东阳与魏立臣二人都是喝的有些醉了,躺在地上,浑身的酒味。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人走了进来,俯身在魏立臣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魏立臣酒意微醒,坐起身来,朝对面的赵东阳抱拳笑道:“五爷,魏某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啊…哈哈!六爷有事就去忙,不用理会赵某。”说罢,魏立臣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