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个班的还有一个小学同学,叫小心。暂时没有朋友,我只能和他瞎混。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陪他去逛街。他要买一双鞋子。我就在旁边无聊的等着。
这时我看到了一道锁魂的身影,隔的大老远就能预见她将与我擦身而过。我背过了身,2年的相思岁月,足够让我学会怎样去忘记一些东西。她直走着,如未发现我一般,我能感觉一阵紧张的情绪在错身时,遍布我的全身。习惯!有时候很可怕,多少年后毅然如此。只要她出现在我50米内,就会使我的视线自然的转向她,不受控制。这是多少次的遥望练习?我不记的了。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错身之后转身去看,去记,去回忆,去梦想。那个我刻在心里的背影。
一眼之后,我望向了右边,与她相背。这是多么的没出息!没有微酸,没有悲痛,有的只是对自己的指责。小心买好了东西,拉过他的自行车,我跨坐了上去。他不可能发现我的不同,因为我这张脸,已经酷了很久。
起步不远,一辆黄包车(三轮摩托车改装,那个年代我们小县城内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停在我们右边,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我不需要去看,直接撇向左边。“巧啊,这都能碰到”。小心和她打招呼:“是巧,怎么有时间回XX(我们县城的名字,涉及人,物,不方便提)?”。“在那边不习惯,星期六,星期天就回来,再说你们这些老同学都在这里。”小心笑了笑“有空回学校玩”。“恩,唉,XX(我名字)老同学见面不打声招呼?”。我回了句“恩”算是对她的回应。“你现在在那个班?”。“和他(指小心)一班”。“哦,我先走了。有空常联系”。
XXX坐车走了。小心却问“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见面都不打个招呼?”“回学校”我回道。
5天后,我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班干部交给我的。莫名其妙的打开,翻开第二页,看到了她的名字,XXX。我觉的视线活了,多出了很多我未成见过的色彩,就像初二的某天晚上,独自趴在窗口上看流星雨一样,心里默念着‘我会喜欢你一辈子’,虽然只是零星的几颗,却让我觉的,那样很美,仿佛她就在我身边坐着。人!有时候是很脆弱的,许多眼泪流了下来,落在信纸上,我慌乱的擦着,最后只能把信收起来。想让它止住,却未能如愿。我不在乎别人是否发现我的懦弱,突如其来的满足让我沉醉。
上课时,我反复的看着,不管内容如何,不管笔墨是否浓厚。只因写下它的人,能让我百辗千回。我回信了,那一刻‘只求曾今拥有’冲击着我的思维。之后的日子里,我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的收信处,我忘记那里叫什么名字。因为那不重要。周末的每一天都会在建设路18号徘徊很久,这里是她家门口,那时的。
我学会了上网,学会了迟到。因为她放学的时间与我不合。我不在乎,只要能和她多说几句,哪怕当天她没上线,我亦然会等着。可日子就这样永恒下去,多好?
有几次在写信时,我不能控制的越轨,被她拒绝。我没有气馁,能交流,就有机会。一次端午节,我有收到她留言,‘天涯共此时’。看着留言,我当时就起身把身后的那孩子胖揍了一顿,因为他刚才不肯让我机子。
某一个星期天,我忘记了事情的原因,我只记的自己问她借钱,因为我找不出理由让她来找我,或者是我去找她。她答应了,而我在教室门口傻站了一天,直到下午4点多,她依然没有出现。谈不上伤心,只觉的本该如此。就如一开始站在这里时预感到的一样,只是那虚无缥缈的希望,让自己不舍得离开。当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时,自然的抬头却瞧见玻璃门内,她和霍家后裔刚下机。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的脑袋里有些空白。她也发现了我,跟我打招呼,转身结账。我走开了,我不想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无颜面对。几天后来信中她责备我为什么一个招呼不打就离开了。我解释说没看见。
她16岁生日那时,我琢磨了很久,折了一千支千纸鹤,装在一个小玻璃瓶内。我不知她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送你一个承诺’,因为一首歌里是那样唱的。又是星期天的下午,赶到了和她约定的地点,递到了她手里。她叫我‘一起吃个饭,都叫好了’,让我一定到。我说‘还有些事,等下过来’。在旁边的网吧蹉跎了好久,却回了学校。因为我怕,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说出口。每一次见到她时,我会强制的想起她拒绝我时的场景,我怕自己再一次说出口,她会拒绝。再说,她有那么多朋友陪着,多我一个不多!?
后来和她朋友XX鱼聊天时,XX鱼无意中说,她当天很尴尬,大家等了我很久,结果我却爽约了。而她本人却从未和我说过,她在16岁生日的晚餐上等过我。
上网的时间一多,她不在时,无聊的我学会了网游,在那里我仿佛找到了人生,只需要努力我能获得很多很多。不可避免的上瘾了,疏远了她,也开始忘却她的存在。只是有天晚上8点左右,看见她在线聊了几句,语言有些出轨,没过多久她3166都没打就下线了。我不知道怎么了,只能写信和她联系,她没回。两封过后,我急了,没办法只有去请教她朋友。XX鱼告诉我‘那天你说那些话时,她男朋友就在旁边,她都跟她男朋友吵架拉’。看到XX鱼回复,我没感觉到伤心,只觉的头很晕,我以为自己感冒了。再也没心情上网。在网吧门口摔了一跤,爬起来有些站立不稳,又倒在地上。周围的人说些什么时隔多年我记不起来。连怎么回到学校我都忘记了(高中后,在学校留宿),第二天,我写了封信给他道歉,几天后,回了,只是那些内容,让我绝望。可具体说些什么,依然不记的。
她给我的信件,我一直保存着,如今就在我房间的抽屉里静静的躺着,我很少去触碰它们,因为我怕自己柔弱得心,承受不起。许多内容我已经忘记了,只有一句话最是清晰,她写给我的;‘你听过刺猬取暖吗?冬天两只刺猬相互取暖,却又怕伤到对方,所以总是保持着一些距离’。当时我想对她说‘我愿为你遍体鳞伤’。可这句话,却拖到了如今,依然未曾出口。渐渐的我认识到,爱!不是我,而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