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下学期偶尔有几次我被分在她旁边,还来不及回味这份殊荣,它又转为了失落。我记的当时除了失落,我升不出其他的情绪。临近暑假,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我听到时很淡然,我不知道亲人们是怎么理解我的神情,我只记的当时的自己没有任何波动,现在想来,如果我有一本《太上忘情》,当时是否能立地飞升?
暑假我去看望了自己的父亲,其实前段时间已经看过了,现在只是换了家医院,在市里。小叔和另外一个表哥在照顾他,其细心程度,至少身为儿子的我,从未有过。盲目了一天,下午一个阿姨给钱让我回她家休息,我拒绝了,说想自己走走。那时他们或许还以为我是在伤心,无法接受吧?
可回头一想,看见瘫痪在床的父亲,我是否有伤心过呢?我当时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幻想的恋爱场景,沉迷在可能已经无法实现的挚爱幻境吧!
虽然我成绩从未好过,但一降再降,最终被归类为低落于家庭的打击。我已经忘记了老师们的态度,那是一段朦胧的记忆。在姑父家呆了一段时间,一次回家的路上,见到了二表哥(大伯的二儿子)小心的搀扶着父亲在田道上走着,父亲右边身体已经完全瘫痪了,我当时只是看了一眼,说了几句话,并未接手。这个画面是那段回忆里唯一深刻的东西,因为在良心里它被我归为不孝。
初三开学后,我完全放弃了学习,只是记得有一次因为赌气,温习了一章英语,考了80分,老师一阵表扬,我当时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可那副云淡风轻是否伤了老师的心?因为放弃学习,我结识了成绩最差的朋友小桥。小桥会抽烟,他经常问我要零钱去买散烟。那时是1块5根,5毛两根。他在和我交换友情时欠下了10元钱。我们在放学后经常翻铁门,跳天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游戏室。那时我们还在学校的后院教学楼,与前院隔着一条小巷。所以那里搭了座桥,锁上了铁门,就是为了防止学生们课间跑出去玩。铁门三米来高,还有很多铁签,翻过它我只需3-4秒,跨院大桥离地面更高,大概有5米,我可以直接翻身而下,落地平稳。一说起这身手,小桥自愧不如。他可不敢,跳桥时,他只能慢慢的来。他当然不能和我比,因为那时候我根本不在乎自己这条小命。我和小桥还经常说些爱情方面的东西,‘诸如喜欢一个人就要祝福她’,‘爱一个人就要为她付出一切’这类的话题。他当时也喜欢一个女孩,那女孩与姐姐,XXX还有一个霍家的后裔算是铁四角,所以我俩的话题就很容易搭调,相互安慰着骚动的彼此,劝慰对方想开一些,攀比谁更凄惨。那霍家的后裔是个很魁梧的女孩,很多男同学都不敢惹她。说起来她才是我们班的班‘花’。素质上绝对的文武双全。
有一次周末我们两人约出来玩,期间我老是心神不宁。果然下午的时候被妈妈抓住了。妈妈是从乡下赶来看我的,可我却令她很失望。一路上她不停的唠叨,我一直沉默。但正因为这天下午。她挽救了我,如果不是因为这天下午,我估计自己早已经完了。
妈妈气恼我为什么就不知道承认错误。最后妈妈哭了,她对我说“我听说你和几个人一起喜欢一个女孩,你很听话,一直都没谈恋爱,我为你高兴。你也很讲义气,知道他们都喜欢,你就放弃。我很高兴你能懂事,分的清什么事重,什么事轻。但。。”后面的话,我记不清了,甚至这段场景到底是在晚上,还是在下午,也很朦胧。我只知道自己哭了,是的,感动了!我觉得第一次,有人能理解我了。理解在友情和爱情间,我让爱情退后了一段身位。就算现在想来妈妈当时的话是错误的,但我依然不曾怨她,因为她让我感觉到,黑暗里除了另外一点光亮,原来还有一盏灯,一直照耀着我。我因为习惯而忽略,是幼稚的,可耻的。
毕业前夕同学聚会,互相写同学录。走到她面前时,我有些不自然。可事后我依旧拿着她的提名反复的读着。我只记的我给她写了“祝你越长越好看”,却忘了她给我写了什么。晚上的同学聚会我没去,我承担不起。之后小明还告诉我说XXX有问过我来了没有。但我没高兴,更没有失落。以后相忘于天涯,何必在乎?接着我逼小桥还我10元钱,也因此我们的友情破裂。对我来说,有所谓吗?
之后的日子里,虽然低落,至少我学会了微笑,是真的微笑。那个本该属于少年的阳光,痊愈了一些。等到中考结束,我回到乡下,暑假有很多好玩的。那年有一场电视剧叫《鹿鼎记》,它颠覆了我对陈小春的偏视。在一次和大表哥(大伯的大儿子)洗菩提子(野果,通常生长在阴湿草地里,是藤类植物,书名是什么我不清楚,直接用方言翻译)的时候我放言说要当韦小宝一样的人,他讥笑我说“韦小宝是个没本事的人,全靠运气”。我说“运气好了,人一样能出人头地”。他怒斥我“没出息,人就要多学本事才算人才,你这样想对的起你爸妈?”我高傲的说“要你管!”。说完去抢装菩提子的篮子,可他比我大很多,已经是大学生了,我抢不过她。大伯母在旁边看到了还骂我,说我全抢了,难道就不知道给自己妹妹(我亲妹妹)留点?“这是我自己摘的,凭什么给别人”。我见硬是抢不过,就搂了一大把跑掉了。那时的我,除了母亲,六亲不认。
当天下午,成绩出来了,5分落差,与学校绝缘。因为我第一自愿报的是市重点,其实在我心里,不曾想过要输给小明,第二志愿才是县重点,5分的差距我将无法上学。下午家庭开了个批斗会,对象是我。长辈们的指责我当没听见,只有妈妈一句未骂,一个劲得说小孩子不懂事。可会议结束后妈妈却没来安慰我,这让我很伤心。只是开学后我才知道,又一次,家里花钱让我读了高价学。
开学了,依然是妈妈带我一起去报名,班级报名桌后座着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我还多看了几眼。她要我出示通知书,乌龙的事发生了,我把通知书忘在了家里。妈妈上前说好话,女老师不听。没办法妈妈去找校长,校长是她老同学。可校长说这事不好办,叫我们先去拿通知书再说。妈妈痛骂了我一顿,叫我自己去取。
来回用了2个小时,回到了学校,(这里解释一下,当时我们学校是初中,高中联体,就等于我又要在同一座学校呆3年。)那女老师却不给我报名。说她这是重点班,不收我这样的高价生。我这才知道,为了我有个好的学习环境,母亲花了多大的力气。妈妈好言相商,她却冷言相对,在公告上我确实是被分配在这个班。她却以自己是代理班主任为由拒绝了,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最后失败了,妈妈也哭了,就在我面前。她骂我不争气,而我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事情以校长的出现‘完美’解决,我却开始厌恶语文。因为她是语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