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个地精城镇,地精们都认得顺红月,纷纷叫道:“小月,没见到绿毛头!又在种花?”
“你这带谁来,怎么还抗着一支戟?”
“你小子是谁?”
“别回答他们,地精好奇心不强,过一会他们就走开了。”
果然依顺红月所说,地精等了几秒不见顺红月和周暮山回答就散去做起自己的事了。
走过一座桥,爬过一座山,就可以看到一间彩色小木屋,各种鲜明纷繁的颜色一股脑地涂抹在墙体,屋顶。
“是那些调料把那房子变成这样子的,我早说过这太难看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绿毛头,但他只是个不切实际的老头,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待见到被称为“绿毛头”的地精时,一头绿发和颔下一卷白胡子是鲜明特色。
“绿毛头,小绿头呢?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问她干什么,你又不喜欢她。”绿毛头始终低着头在分类种子。
“因为她总是想坏主意,说吧,她去哪了?”
“离开中土了,她去探险寻找黄金了。真是异想天开,黄金在东方,她却去往西方。”
“你看坏心思和坏主意,不聊了。周暮山你要不要喝点水?”
“好。”
“谁?”绿毛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暮山,又继续低头苦干。
“我们进屋去,里面有三张椅子,两个人坐着喝水,另外一张放着绿毛头的宝贝花种。”
推门进去,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一副绿毛头的肖像画挂在壁炉右上角和地上三张椅子就是全部了。
“里边有两间房间,绿毛头睡觉的那一间有一张木床,是所有地精中最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
“你的好奇心比地精还弱,地精们都对这张木床迷恋不已。”
“绿毛头是在剪,剪花瓣?”周暮山想聊别的话题,好让顺红月觉得他不是那么没有好奇心,不是那么无趣。
“这是他的小癖好,把花剪得奇形怪状,他希望花朵按照他想象生长。”
“我有时候也想这样,我常常想象房子是圆形的,这样就不用走路了。”
“如果这个世界是圆的,我们就不会迷路了。因为不管怎么走,我们都会转一圈。”顺红月道。
“没错,可怎么会是圆的呢!小月,水呢?”
“哦!我忘了,这椅子可真粘人。”顺红月略尴尬地倒了一杯开水。
绿毛头突然推门进来,绿色的头发直直地竖起,一脸大祸临头的样子。
“怎么了,绿毛头?”
“我忘记我的种子放在哪里了!真不走运!”
“别担心,我来帮你。”顺红月偷偷拿起椅子上一包种子再偷偷走到门外。
“绿毛头出来,我挖出了你的种子,它又被你的废土盖住了。”
“天啊,我总是改不掉这毛病。多亏有你,你总是很细心,加上视力出众,简直是找东西的好手。”绿毛头夸奖道。
顺红月开心地又坐到椅子上。
“你为什么不直接向他说种子在椅子上?”
“得了吧,他只要一发现丢了东西,就急地像只猫。你告诉他种子在椅子上,第二天,他又会忘在别的地方。但你只要不告诉,这张椅子他会放上他任何东西。”
“怪事。”
“见怪不怪。”
地底下也会迎来黑夜,周暮山想要回家了。
“我带你上去,这次你要快要慢。”
“快!”
几乎一瞬间周暮山便来到地上,鱼尾巴依然还在睡觉,真可以这样骂人:“你懒得像头大黑熊!”
周暮山一路跑回家,其实就是一石洞,没办法身在异乡。
“娘亲,我回来了。”
“这一天上哪玩去了?”
“我认识了一个叫小月的女孩子,她带我去了地底。”
青白停下择菜,问:“地底!你去了地底下!”
“嗯,我还见了一个叫绿毛头的地精。”
“你还认识了地精!那叫小月的孩子也是地精吗?”
“不,她不是,但她和地精住在一起。”
“这事有点怪,至此地精王国毁灭后就再没见过地精了,娘亲也想进去看看。”
“明天我带你去。”
“好。”
待至深夜,青白再看星辰,满头繁星熠熠生辉,明天是个好天气。
一大早,周暮山便带着青白来到那块长树的石头和石头下躺着的大黑熊那里。
“那只大黑熊叫鱼尾巴,因为她爱吃鱼尾巴,所以小月叫它鱼尾巴。”
“那个女孩子呢?”
“鱼尾巴,小月在哪里?你能不能叫她来,我带来了我娘亲。”
鱼尾巴慢慢挺直了身体,走向森林。
“我们跟着它。”周暮山牵起青白的手跟住鱼尾巴。
鱼尾巴走得不快不慢,它虽然一直低着把头埋在胸前,像没睡醒似的。
“鱼尾巴,你都不看路,别犯迷糊!”周暮山在旁边提醒。
而青白则是又惊又喜,她知道这是一头不同寻常的熊,从它过大的身躯就能知道它不同寻常。
鱼尾巴摇摇头,表示它清醒得很。
过不久,鱼尾巴在一条河边停下,并第一次发出怒吼。巨大的身躯站立而起,快速奔向前方。
“暮山,你该去看看这头熊的威力。”青白兴奋道。
青白抱起周暮山一跃而起至一棵树上,看见鱼尾巴一对熊爪已经拍向一只大山猫,大山猫矫捷地躲开,并有逃跑之意。
“鱼尾巴,不要让它跑了,它把我的裙子咬坏了。”顺红月拖着裙子哽咽道。
鱼尾巴真发怒了!熊背一闪,速度竟比大山猫还快,右爪已拍碎大山猫肋骨!大山猫奄奄一息地靠在树上,黑色的身躯也失去了光泽,一双眼睛已睁不开。
“算了,鱼尾巴把它救活吧。”顺红月看着濒临死亡的大山猫气呼呼地道。
鱼尾巴这才收起怒火,左爪拍向大山猫身躯。大山猫本已闭目待死,却一下子感觉骨头依然完好如初的感觉,在微微一动真的恢复了!大山猫这下可知道惹了大神了,连忙匐地低鸣求饶。
顺红月大喝道:“还不快走!死猫!”
鱼尾巴也怒吼一声,大山猫一溜烟逃开。
“小月,你没事吧?”周暮山见鱼尾巴太凶猛,只敢站在远处喊。
顺红月马上收起怒容,招手道:“没事,你干嘛不过来?”
周暮山指指鱼尾巴。
“没事,它不敢对你那么凶。鱼尾巴,我躺在你背上好不好?”
鱼尾巴又恢复它慢悠悠的习惯,让顺红月躺在它的背上。
“没事的,暮山,这种生物很有灵性的。”青白从树上下来。
“好,那娘亲你跟我过去。”
“周暮山,这是谁啊?哦!你姐姐,火娃子!”
“不是,我娘亲。”周暮山也已爬上鱼尾巴的熊背。
“我叫青白,你就是小月吧。”
“嗯,你可以叫我小月。但你跟别人介绍我的时候,应该说顺红月。”说完,瞪了周暮山一眼。
青白眯眼微笑,静静地靠在鱼尾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