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赴纽约开会的医生都要去拜访这样一个人。
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噩耗传来,他选择的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纽约这座都市里,为自己使用昂贵的药物和最先进的治疗手段,去尽可能延续自己的生命。恰恰相反,他作为一个青年人,却选择了最少的治疗!
也许很多人认为他愚昧无知,可是他却是一位医生,原因正是因为医生接受的专业训练,让他深深明白药物和手术的局限性,以及它们给患者带来的生活品质的摧残和巨大的痛苦。他在人生的最后关头,选择了生活品质!
医生当然不想死!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医生当然和我们一样,希望长命百岁,尽享生活的美好与融融亲情。更何况,那一年,他年仅25岁。他也曾满含无奈和悲愤,也曾感叹命运的不公。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他来到人烟稀少的撒拉纳克湖畔准备等待死亡。在远离城市喧嚣的乡村,他沉醉在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回忆中。
可是,年轻的生命里又有多少往事可供他感叹回味。
他寄情于撒拉纳克湖畔的风景,偶尔也出去爬山打猎,过着悠闲的日子。
也许是命运的眷顾,也许得益于好转的心态,渐渐地,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不但没有死掉,还发现自己的体力在恢复。健康状况的好转,扫去了残留的抑郁,在他乐观生活中,学习的兴趣被激发出来,不久居然能完成学业,并进一步获得博士学位。
这位好运的博士就是EdwardLivingstonTrudeau医生,在之后的10年里特鲁多医生就开始了自己在城市中的行医生涯,奇怪的是,每当他在城市中住得旧了,疾病就会复发。然而回到撒拉纳克湖畔生活一段时间,又会恢复体力和心情。就这样,知道10年后,特鲁多医生终于下定决心,举家搬迁到撒拉纳克湖畔,并在朋友的捐助下,创建了阿迪朗代克村舍疗养院。
直到67岁那年,特鲁多医生因病过世。而他熔炼一生经历,为后世之人留下了这样的几个字。
——ToCureSometimes,有时治愈,
ToRelieveOften,常常帮助,
ToComfortAlways。总是安慰。
爱德华?利文斯通?特鲁多博士用这样的几个字作为墓志铭,字里行间中体现出一种理性的谦卑、职业的操守、人性的悲悯和人文的关怀,这就是会让医生们在百年后仍去拜访他的原因。这座平凡的墓穴里,沉眠着一位可敬的医生,在无数医生眼中,着无疑是一座丰碑。
医生也是平凡的生命,就算如同扁鹊这样传说中的神医,也没能医治好蔡桓公。而且这样的悲剧依然在各个地方不停的上演着。有时,去治愈仅仅在医学所控的局部发生。可是多少患者在需要治疗的时候放弃了。
面对患者无情的拒绝,多少医生是惋惜的。
可是医者父母心,在不能治愈的情况下,医生的态度是帮助,用自身的知识去提供建议,即使知道不可能会被妥善的执行,仍然反复叮嘱。多少医生在门诊本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页页检查结果,去在用药和指导意见出写下清晰的字迹。多少医生在叮嘱过后,还在药盒上写上使用的方法和剂量。多少医生在患者出院后还一次次的进行电话随访。
可是生命是公平的,他就像一颗种子,需要阳光、温暖、水分、空气去滋养。而很多人总会去拼命,就像永远就不会死,当他们面临死亡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就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医生面对病人对生命的渴望,付出的是自己无私的关怀。而自己去选择安静的面对死亡。
胡英记得在毕业前的一次心理学课程上,一位老师说过:“当你真正深入工作时候,你就会知道,救死扶伤这个词完全不是形容医生的,而是用来形容神的。你能救治的只有患者中的一少部分。当你发现很多无能为力的情况,不要过分强求,略退一步。只要做到关爱生命,注重健康。就可以了。”
胡英在一次次出门诊中反复体会老师的这句话,每看到那些患者不重视治疗,他就告诉自己,要进行跟进随访。
他才发现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问题。以往在大医院里胡英按照师兄的教导,要谨慎选择特定品牌的药物使用。刚离开校园的他对此十分不适应,他一度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胡英想的是作为医生难道不是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去生活么?胡英不明白既然要因为药品代理去选择特定的药物,那么还要去读书做什么?胡英甚至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看待药代逢迎恭维的脸色时都有了种莫名的尴尬。他一度认为这些药代之所以逢迎恭维,是因为医院在给他们打工。胡英难以想象那些满脸市侩的背后,是什么样的情形。
直到师兄临走的时候,他再一次被师兄拉到电脑面前,师兄在电脑上找到那些熟悉的药品,和以往不同的是,师兄指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药品,告诉了他哪些牌子的药,使用效果不明显,告诫他不要使用。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即使面对大量的药品提成,一旦发现药物不能达到需要的治疗效果,老师也不会选择使用。
胡英本以为到了现在的医院应该不会有类似的问题,医院里所有的药品都不再有提成的问题。可是使用的限制依然很多。
首先是药品的种类减少,以往一些偶尔会用到的药品在这里只有少量的储备,而且这些药品通常要面对过期的命运。药效好的药品常常因为是进口的原因,被划归为自费药。而且自费药的所占费用只能保持较低的比例。可那些价格低廉的药物,常常在正常剂量下无法达到满意的治疗效果,加量使用又不符合使用规范。偶尔的一些批次还会有过敏率增高的表现。
胡英有些无所适从了,他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医疗行业里很多时候看着外表光鲜,其实满目疮痍。可是胡英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个小杂兵,茫然的在接受一个个指令。
也许应该回去找静静问问以后的情形。
胡英从迷茫的思考中挣脱出来,笑着向身后的导购员道谢。正是她的建议让胡英意识到,这里不是他现在该驻足的地方。
胡英快步离开男装店,来到了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站牌边零零星星的站着十几个人。
风中隐隐的飘来一阵卷饼的香味,也许是饥饿让他的鼻子变得敏锐。胡英顺着气味的方向走了接近30米,才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店。只有两米宽的门面,小半截的门店只有一个不大的手拉窗口。
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窗口却挂着发黄的油渍。小英简单的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买张卷饼。可能是因为闻到卷饼的关系,原本还算老实的肚子,叫的越发欢快,如果现在不吃点东西,一会坐公交车回去可能还要半个小时。
此时闹腾的不止是胡英的肚子,还有在家中的静静。胡英自作主张的去逛街,对静静来说无疑是不可原谅的旷课。她自己在家给胡英满世界找复习资料,而胡英却在下班之后不知道跑哪去了,已经一个小时了。
静静控制的笔记本发出也嗡嗡的声音,散热器已经在加速转动了。
直到电脑自动报警,静静才强制压住CPU的运算速度。她也发现自己目前的状况好像不适合再留在笔记本里,毕竟以后要常年开机,笔记本电脑是有损坏的危险的。面临这样的危机,静静暂时方向了胡英的问题。
她要给自己换一个安全的家,而且不能太引人注意。静静面临这几种方案,一是刀片服务器,这个运算速度最快,可惜这东西基本没有个人使用的,太显眼了一些,耗电也大,还需要很大的机架式机箱才能行。而且这东西耗电太大,不方便使用断电保护UPS.(刀片服务器是指在标准高度的机架式机箱内可插装多个卡式的服务器单元,是一种实现HAHD(HighAvailabilityHighDensity,高可用高密度)的低成本服务器平台,为特殊应用行业和高密度计算环境专门设计。刀片服务器就像“刀片”一样,每一块“刀片”实际上就是一块系统主板。)二是机架式服务器,可是和刀式的一样需要架子,这两个方案只能放弃。只能选择最后一个了,那就是塔式服务器。这东西外观就是比普通的个人台式机大一点,没有什么特殊显眼的东西,而且方便耐用。
静静在网络上找了一阵,看到了一台不太显眼的服务器,查看里机箱图片,黑色的机箱,开箱后里面是上下各一块二层挡板,挡板上带着弹簧开关,右下角是五块硬盘接入的抽屉,每个抽屉上都有旋转开关,每个抽屉里是一块即串口SCSI硬盘。下面的图片是显示挡板后面的情况,每一根连接线都是使用的硬线连接,不同于个人电脑里缠绕在一起的软线。每一根线路都固定在机箱里的板身上,根据介绍,所有数据线都采用银质线,两个硕大的CPU散热器贴在主板的上半部分。
静静感觉自己的家最少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当然还得弄个断电保护,又在网上找了一个不间断电源,大功告成。剩下的就是等快递。
“还要去继续给小英收集期末考试题。可恶的小英。”静静在显示器上不停的用这句话反复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