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销魂的惨叫声响起,原来是源天路在给亚索身上青紫处按摩,子实教官下手虽然有数却也很是让亚索长了记性,单只这晚上睡觉就不得不随时感受这股酸爽。
“呲~~小黑,你是不是没从大头叔那儿学全了啊,怎么我感觉自己伤得更严重了?”
床上赤膊着上衣的亚索不停嘟囔着,时不时龇牙咧嘴一番,吐槽着源天路的手艺。
“嗯哼?”
冷笑一对亚索抱怨,源天路手上忽然再度加力,随即看到一副“坏掉了”模样的亚索,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回应:
“我老爹精心钻研的手法除了给猪肉散淤血的,还有用来震碎腿骨的。这套手法我确实还没学到家,要不为了亚索你去钻研一段时间?”
“并不需要!”
会死的吧!这绝对是用生命来威胁!亚索听了这话一瞬间就振奋了起来,连滚带爬钻到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我觉得小黑你的手法真的是太棒了,现在我这个人都精神了不知道多少!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修行,咱们还是先睡吧!”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亚索团着被子就躺下了,只留下其余几人相视一笑,其后也都随之安寝。
不过就在孩子们都休息之后,教员住处还有一盏油灯,依旧散发着自己微弱的光芒。屋内,两道相对而坐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中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俩人正是教员子实,和教长席罗。
“按日程算来,罗比特应该抵达王都了吧?”
“如果路上没有遇到‘意外’的话。”
“意外?”
凝视着面前沉若渊岳的男人,子实忽而一声轻笑:“不是应该都在你们的意料之中么?”
“这世上从没有人能算尽一切。”
不是谦虚,是平实的事实,当年西佩娅大师的弟子们没有一个不是人中之杰,这些年他们会有多少进步谁也不会真正知道。
“对了,之前长老会的事情,最后是个什么手尾?也让我这个废人看看,一心重现流派辉煌的你们有多大的气派!”
自嘲废人一个,子实终究心系流派未来,他这一生只能这样了,但是恩师的传承还只是开始。
“他同意了。”
“什么?”
“亚斯克,卡迪亚,杜凇,现如今长老会那边是他们三个。不过亚斯克和卡迪亚已经懈怠了,剑道已经绝了前路,所以他们当中是杜凇说了算。”
带着一丝感慨的语气,就算是一直僵着脸的席罗也表现出一抹惋惜,剑道之路不进则退,亚斯克和卡迪亚算是彻底的废了。
“哈!听你这么说,他们跟我这个残废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好像是幸灾乐祸的语气,但席罗看得出子实心里的愤怒,这,是他对同门堕落的怒其不争。当然,这其中大概还有几分残疾人的自卑,以及看到他们挥霍自己完整健康身体的不满。
不过席罗知道,这种时候尤其不能顺着子实的话说下去,子实的心已经乱了,再说下去只会变成单纯的发泄。
“罗比特和杜凇比了一场。”
想引开话题,当然要选择子实关心的事情,就比如这句话一说完,子实就翘首以待后续了。
“怎么样,谁赢了?”
这句话刚刚出口,子实语气又是一变:“瞧我这脑子,既然杜凇答应,当然是罗比特赢了。”
“不。”
在昏暗的灯光下,席罗的面色有些深沉:“罗比特没赢,他们战了个平手。”
“那,,,”
那以杜凇他们的骄傲,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
“罗比特答应,道场下一代派主只论贤,不论是谁人弟子。”
能有不相上下的剑艺,是双方沟通的基础。此刻双方实力相近,而罗比特却更名正言顺,杜凇想要重掌流派也只能看下一代了。
“这个计策,我用鼻子都能闻出你的手段!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相互竞争,还是彼此厮杀?”
一个掌握得不好,刚刚有些起色的流派就会陷入绝境,而且不同于这些年只是分崩离析,或许到那一天会是流派的末日。毕竟,他们这一代同为西佩娅大师的弟子,还能看在往日情分上留些情面,那下一代弟子可能就没这些顾虑了。
“这嘛,约定里规定想继承流派之主的位置,必须在这处道场里学习。”
让弟子们朝夕相处,正是缓解摩擦的手段,而且子实今天的动作也被席罗看在眼里:“况且这不是有你嘛,今天你跟那个小子试剑,只用了跟他一样的力道。为了这小子费这么多工夫,我的眼睛可还没瞎,看来流风剑客的名号是后继有人了。”
“那个小子,”
感慨一声含着万千情绪,子实黝黑的脸上似乎在这黑夜里也散发出一股神圣光芒:“那小子的天分要比我高,流风剑客不会是他的终点。说不定他能做到我没能做到的,真正掌握风的力量!”
这一股神圣的光芒,叫做传承,子实已经把亚索当做了疾风剑术的传承者,也准备把自己未完成心愿一并交托:“瘸了的流风,只是一个笑话,我要把他真正培养成风的主人!”
眼神,那么真,像燃着火在里面,那是名为理想的火焰,在剑客的心里燃烧。
“呼~”
随着子实吐露心声,二人双眼不由长久对视,久久沉默。终于,席罗一声轻吐:“我明白了,那就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