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沐凡从外进来,欣慰地看着欧阳寒,轻拍他的肩膀说“你回来就好,我早就盼你回来了。眼下这情形,算是弄明白了。可父亲也拿不准要怎样做。”又恨恨地说“那丫头倒是胆子大,连杨全也敢救,你说这丫头,要如何处置?”
欧阳寒缄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修说,若是那丫头死了,他也不要活了。”
“那混账东西!专给我惹事!上次烧医院这事还没跟他算账,他现今倒是好了,跟我抬扛!”
欧阳寒冷冷一笑,“父亲认为,他只是抬扛?”欧阳沐凡一怔,问“若不是只想跟我抬扛,他想做甚么?那丫头与他有什么相干?无非是一起呆久了,便有些舍不得。”
欧阳寒摇了摇头“不是舍不得那么简单,若那丫头死了,他真会去死也说不定。”
“不成气的东西!为了一个丫头闹死闹活。”欧阳沐凡将脸拉得老长,眼神越来越凛冽,恼道“一个丫头,他担心什么?以为我会将她吃了不成?我现在哪动得了那死丫头?”
“所以,丫头的事暂时搁下吧,眼下最要紧的是替他找个女人回来。”欧阳寒眸中闪过一丝诡异,冷笑问“杨全不是有个女儿么?”
欧阳沐凡醒悟了,大笑道:“甚是甚是,我明天便叫人请她母亲与她过府一叙。想必,这种事,杨全也愿意谈谈。”
光亮的柚木地板,几乎找不到一丝灰尘。酒红色的墙壁搭配白色木门与窗框,更是亮得耀眼。几个缎面抱枕搁在沙发上,随意且大方。房子南面那块约有20亩的花园里,不少人更忙碌地在除草及整理池子。
夏妓正在替雪松、香樟等树除草。抹了抹额上的汗,低声问“老爷今日倒是做什么?劳师动众。很久都不曾这样大整理了。”
“大户人家都是这样。”一旁同样在除草的丫头随口答道。又嬉笑地说“二少都不让你做事,你倒好,自己跑来找事做。”
“不习惯呆着,总得找些事做。”夏妓浅笑,脸上顿时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丫头倒是笑得更厉害,促狭道“你呀,就是享不得富贵,天生的劳碌命!”又一脸暧昧地问“这次,二少可是很恼你,整天在说,竟然敢不告而别!”
“他脾气太大,没事别惹他!”夏妓颇有些无耐,二少纵然恼她,找到机会,她还是会走!
“岂止是脾气太大,何总管今天都让二少训了半天,说是再有下次,非要剥了他的皮不可!”
“我出走关何总管什么事?”夏妓疑惑不解。
“哈哈…”丫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二少说,他没看牢你,是祸首!要是还有下次,他第一个找何总管算账!”
夏妓笑得更大声,将草扔去旁边的筐里,说“二少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丫头脸上的笑容凝结,呆呆地盯着夏妓身后,回过神来,才起身,不安地叫道“二少!”
欧阳修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见夏妓不出声,才拉下脸吩咐丫头“你先走,去洗池子!让她自个儿除草!高兴做事我还拦着她不成!”
“是…”丫头毕恭毕敬地走出草地,朝前头的池子走去。见没人,修才闷闷地开口“你整天都躲着我做什么?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怪物?”
“我没躲着你!”夏妓脸微红,昨夜的那翻话,她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若她死,他也不活了?不知是不是真心话?
修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蹲下身子,挽上袖子,无聊地扯着草“你可别以为我会喜欢你,昨儿的话,只是唬大哥的。若不然,大哥不会尽心去保护你,那样杨全的仇家肯定会将你宰了。”又轻笑“我可不想你这么早死,你死了,这家子丫头谁肯让我抱?”
“你若想抱谁,娶做姨太就是。反正…你的身份地位,娶二三十个都没人敢讲你半句闲话!”她的声音有些愤然。就知道不是真心话!
“去你的…”他努了努嘴。
“才去你的!”她将草扔在他身上,嗤笑了一声“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刀子嘴,豆腐心。”
“小丫头片子,再扔,我将你皮剥了!”
“这话,我听腻了!要剥趁早!从小讲到大,就没见你敢剥!”
“那你信不信我将你衣服剥了!”
夏妓顿时窘得想找个地钻洞,慌忙低着头,脱口说“你敢!”
“哈哈!你说我敢不敢?”修顿时大笑,岂料手却太过用力,拇指被利草割伤了,不由“啊”了声,垮下脸“出血了!都怨你!”
夏妓抬头,急急拉过他的手指,用力地吸着伤口。
“你做什么…”他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心怦怦跳个不停。连忙推开她“像个吸血鬼似的。也不知道害臊!哪有这样处理伤口。”
“若不是这样,伤口会流血不停!”这个小伤口,也不会流个不停,但她就是紧张了些。
“不用了…”他将衣袖放下,俊脸更红,握着自己手指,结结巴巴地说“我…先…走了!”又回头大声说“你小心些,别将自己手割伤了!”
“呃!”她也窘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