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霄岩出门回府,府门口停着一辆木檐垂挂流苏帷幕的马车,马车由两匹骏马拉着。马车走位还有十几名穿着皮甲的护卫。守在马车旁边的是女想车帘处低声说了什么,只见车帘掀开,一身华服美饰的妇人从车内探出身子,柔声叫道:“霄岩。”
霄岩转身望去,震惊不已。娇莲轻轻笑了起来。
正屋大厅里,霄岩坐在左侧,打量着依然美貌风姿更是无双的女子。
郝娇莲端着茶杯轻抿后就放下,抬头看到霄岩看着自己,温柔一笑,“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想必你也知道,夫君虽然已过世,靳扬到是给我挣了个国公府一品太夫人的诰命。早已听闻你来了京城,一直不曾来看看……如今年过半百,到是不再忌讳这些,也能来亲自看看你。”
霄岩眼里酸涨心里苦涩,呐呐说道:“我一直也挺好。”
郝娇莲眼里刹那闪过心疼,却是顷刻收敛,依然温柔笑着。
霄岩19岁,跟随了郝将军,当了将军的护卫。15岁的郝娇莲身为郝将军的独女,自然是随意的进出军营,看到爹爹身边多出一名年轻英俊的侍卫,不免频频注意霄岩。霄岩又怎会没注意到年轻女子对自己的关注。少年情窦初开,心里爱慕美丽柔美的千金,却是碍于身份,只能眉目传意。
半年不到,郝将军大败,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把女儿许给了同时拥兵数十万的靳屹。送亲的护卫里,就有霄岩。霄岩当时收下了坐在马车里一身华丽红服的娇莲递给自己的绣着红莲的丝帕。而后在娇莲顺利抵达遇到亲自来迎接新娘的靳屹。霄岩不告而别离去。
霄岩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茫然的走过什么地方,只知道在清醒过来已是一年多后,重新找了个军队加入,更是沉寂寡言。
曲芸从灰白楼回来,就在正厅拜见了靳夫人,看到霄岩眼里只看着靳夫人,曲芸低着头默默退出来。心里难受的回到居所,就闭门不出。
娇莲自当曲芸就是如此疏于礼仪,看在霄岩的面子上,也不多计较,想着自己都快要有孙子了,霄岩的女儿还这么小,不禁又觉得霄岩是太重情于自己,才迟迟娶妻。
霄岩注意到曲芸离去,心里突然是复杂无比,对曲芸有过的复杂心思,此时羞愧无比。自嘲的想着自己果然是注定孤独一世,错过了娇莲,又对养大的女儿起了心思,简直是禽兽不如。霄岩出神,满脸纠结。
娇莲见了,自想到自己现在是寡居,霄岩也是鳏夫,他该不会对自己还没放下。
娇莲还是心情颇好的离去,想着自己心思的霄岩完全没注意到娇莲神色不对。
曲芸躲在房间里暗自流泪,心里哀痛难过。众人却是无一人注意到。
晚饭时,曲芸依然神色自如的与众人一起吃饭。
半个月过后,斯璘弩学会了,只剩下熟练掌握武艺,已经回宫。眼看着太子都回去了,月肆和赤泯也不能放着公务不做了,霄岩跟着也回了刑门司。
曲芸看着崇慎的马车远去,崇慎学了武功,再一次出门游历。曲芸最近人十分沉静,却是迟钝的没有意识到崇慎离去,是在放弃这份感情,遗忘这里,也许再也不会见曲芸。
曲芸带着峦去了灰白楼,峦治好了成白候,却是看到成白候让人带上来的侍妾时,说道:“她也中了和你一样的毒。”
成白候和曲芸都惊讶,跪在地上的侍妾抬头对成白候魅惑一笑说:“大人可知,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又低下头,落下的眼泪****了红罗裙,哽咽的说:“怪只怪我既然动了心,舍不得让你一人死去,每天陪你一起喝着毒药。”
成白候脸色苍白又纠结,不复以往的傲然风华。
曲芸让峦给女子服下解药,对成白候说:“你看看你,私事的处理不好,难怪灰白楼也就这样。峦,我们走吧。”
曲芸带着峦离去,至于成白候与他的侍妾就不知道会怎样了。
曲芸觉得自己对霄岩的感情就是一场空想,怎么也不会有回应。心情不好,留书一封,跟着峦去了海外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