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大多数人寄于相思的事物之一,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唱出多少人的共同心声,但是月亮又是令人望之伤感,因为它照过太多人,它依然存在,而人会随着时间消逝亡去。
半躺在叶舟上的人,望着半空的人以及空中的满月,轻喃道:“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而今兄弟相聚日,唯吾对月视如初。”
一家酒家门口的休息椅子上坐了许多人,其中有一张坐着一名高挑戴着鸭舌帽的女子,她对面而坐的是个黄发少年,一双琥珀色眸子,与其他人一样望着半空伫立的人。
女子压压帽子开口问:“你在这也观察一个多月了,看出什么来了吗?”
甗鬼笑吟吟回:“罍柳,你有没有发现,今晚会很有趣?”
“嗯,看来他们是想趁那小子吸取月华时动手了。”罍柳话锋一转警告道:“不过,你可别在擅自出手帮他了,井交代过,我们只要旁观就好,若他真是敦星,那他就会因此而觉醒,听懂了吗?”
“知道了。”他应了声问:“叶舟上的人是谁?”
她皱起眉:“我已经拜托琥翼调查此人,可是到现在也毫无消息,或许是某个隐居高人吧!”
“那另一个呢?”隐居高人,怎么看都跟他很熟的样子。
“天草清流,东阿太岛最受欢迎的明星,更是忍者世家三大流派之一天草流派的少主,相传他也是皇手四忍之一,这次来可能也是今晚行动的人之一。”
甗鬼眨眨眼微笑道:“哇,东阿太岛不仅来了个月下千斩,还来了个四忍,不知道美伽里斯派什么人来?”
罍柳也感到奇怪,不就一个死而复活的人嘛!为何会引来这么多麻烦人物,最糟的是病使背后的组织永生血痕,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小子跟永生血痕又是什么关系?
“嗷呜~~”一声狼叫响彻云霄。
东河叶舟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七八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影。
“一群杂毛,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舟上之人拿着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扇着,完全无视周围亮出武器对着他的人。
“旭日东升,三燕掠空,凌云独占巅,望眼俗世,刀下尽是亡命歌。”随着声音传来,一个身穿武士服的大叔,手握长刀,刀尖侵水,拖出细细水纹,刀身在月光下更显杀意,脚下一双木屐踏在水面上‘啪啪’响,黑衣人为其让出一条路。
与此同时,另一边亦传来一股杀气锁定白魂迹,那人三米高,肤色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身体强壮结实,一件白背心,一条短裤。
白魂迹站起身,风度翩翩,从容不迫笑道:“这样才有热身一下的价值。”他步下叶舟,翻袖间叶舟消失不见,笑吟吟的对空中看向这边的人道:“不用担心我,反而你在空中就是个活靶子,要小心了。”
“我没有担心。”纪羽话完不去看他。
“哈,你就不能不要这么老实吗?”他慢慢合起折扇。
月华如往常一样降下,同时,三道人影从三个方向风驰电掣朝纪羽杀过去。
白魂迹手中痴幻玉扇挥出,以扇代刀,一刀三式,刀光直指那三道攻击纪羽的人影,他一动,另一把虎视已久的刀跟着动,一刀截下一式,三米壮汉,脚下一跃,用双拳挡下一式,剩下一式成功拖住一个人影的步伐。
那人手握双刀,双刀刀柄尾端用铁链连着,头戴红色天狗面具,金色的头发,在月光照映下,犹如前来收割生命的鸦天狗。
鸦天狗转身,双刀斩向冲上来的白魂迹,尾随而来的长刀越过两人直取纪羽而去。白魂迹见之,用力一旋,振开黑衣人,刚想去追服部京彦,岂料,一只有万钧之力的腿横扫他命门而来,左边振开的刀也跟着腰斩回来,他迅速避开那一腿,用扇抵住另一边的刀。
月华之内的人闭着眼睛,专心吸收大量涌入的月华,丝毫不理会外面扑来的三、四条身影,另两道身影是一男一女,女的是不久前攻击过他的多丽丝,双手兽化成爪子,锋利疯狂的抓向他,男的同样双手兽化成利爪,嘴露狂笑,狂抓月华里的人。
服部京彦的刀在敌人近身时,脸露喜悦,眼看要腰斩对方,却被一人一脚踢中左侧直堕而下,黄发少年偷袭得逞转攻向另一人。
“嗯,哼。”从头到尾,纪羽只有闷哼两声,三十秒过后,月华退去,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他胸前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见到的人无不为他捏一把冷汗,而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还是一片淡然。而他左边的女子脸上肿红一片,嘴角流血,显然是被揍的,右边的男子左肩膀有一个正流着血的洞,他急忙捂住,脸色煞白。
正与两人打斗的白魂迹往那一瞟,怒了,周身散出强大的森然杀气,杀气瞬间震慑在场除了纪羽外的所有人。
“我没事。”纪羽声音穿过所有人的耳膜,使所有人惊醒过来,白魂迹这才收起杀气。
“你真的没事?”甗鬼担心问。
纪羽摇摇头,让他不必担心:“这点伤不碍事……”
“可恶,竟敢无视我们。”
多丽丝与那名男子被无视大动肝火,齐齐再下杀手,漫天爪影封锁他的所有退路,纪羽用力把想攻击的少年甩落下去,无匹剑意环身。
随着他的动作,伸向两边的食中二指迸发无数剑气,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又如此近的距离,所有剑气穿透他们的身体而过,两人的爪子停留在距离他头的十几厘米处,多丽丝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数月前他的实力并没有比她高多少,而现在……。
“多丽丝、肯特。”三米高的壮汉见到他们的尸体堕入河中,怒吼一声,身子不断变大,最后变成一只十几米高的黑猩猩。
“吼——,碰、碰、碰……”黑猩猩仰天长啸,双手不停的捶打胸,宣示自己对同伴的死非常愤怒,然后向纪羽扑去。
从水中跳出的刀者,环顾四周,他带来的部下已全部不见踪影,只剩最后一人被一个小孩身形的老头子用烟斗插在喉咙上,小老头抽出烟斗,那人倒入水中。
小老头拿出手帕擦拭烟斗上的血迹望向黑猩猩道:“真大,也无脑。”
“来者何人?”会是星宿那边的人吗?
小老头点上烟斗,吸了一口烟吹出去道:“童心老叟莫悲秋,永生血痕四使之一的老使。”
永生血痕,那是什么组织?看来得调查一翻。
“为何杀人?我们应该与永生血痕毫无过节。”
“呵,因为我想杀啊,他们就呆呆的站着让我杀了。”莫悲秋一口童声说得天真无邪,就像小孩要哭就哭一样的杀人理由。
“你……”服部京彦皱起眉来,看向纪羽那边,黑猩猩正追着他打,他在空中只闪不攻,偶尔出几下剑气,但刺不进皮厚的黑猩猩,他回头对上小老头,冷冷道:“你做好被斩首的准备吧!”
“喔,又有得玩了。”莫悲秋啪啪手笑道:“我以为你会去跟他们玩逗黑猩猩的游戏呢!”
十几米高的黑猩猩追着纪羽打,河道两边的山林被毁得破烂不堪,由于黑猩猩飞不起来,踩在水下,打不到人,只能抓周边山林进行投掷攻击。
“那个混小子,嘴里答应我不出手帮忙,结果见他一有危险,人冲的比平时出任务时还快。”罍柳碎碎念的在一旁观察:“回去一定要在井面前参你一本。”
“咻——铿锵——咻——铿锵——”风的呼声、兵器相击的声音在半空中交织。
快影中,一黑一白快得旁人无法跟上,一眨眼数十来招已过。白色身影雍容高雅,微翘的嘴角,妖媚的眼角,摄人心魄的眼神,有一种皇者的威势。黑色身影几乎融于黑夜中,唯有红色的天狗面具能寻得一丝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