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扶着她,好奇地问:“公主,您刚刚好厉害,一刀就令魔族灰飞烟灭,都说公主的飞月弯刀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飞月弯刀?
扶曦眼神一冷,道:“不过是一把匕首,并不是飞月弯刀。”
“咦?不是飞月弯刀?金光曾经对奴婢讲过,公主有两样东西是天下一绝的,一个是飞仙舞,一个,是飞月弯刀,奴婢还以为,那便是飞月弯刀呢。”白七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扶曦脸色有些难看,抿紧了唇,不再言语。
可是,白七的话,却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即使是披着同扶曦一样的皮囊,可她不是扶曦,更驾驭不了飞月弯刀。
她憎恨一切与扶曦有关的东西,可她赖以生存的,却正是因为扶曦。
明明一样是父王的女儿,可扶曦永远活得比她亮丽,她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光彩夺目。而她,却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臭虫,在黑暗中,在污浊里,苟延残喘。
为什么?
凭什么?
回到梧桐楼阁里,扶曦坐在梳妆镜前,白七为她取下头上又重又繁琐的金步摇,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她眉目里忽然生出一股戾气来,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拽着梳子,梳齿狠狠地陷入掌心,浸出鲜血来。
白七为她取下金步摇,谨慎地往盒子里放去,一低头,看见她掌心留下的血,顿时一声惊叫:“公主!”慌忙捧起她的手,夺过梳子。
扶曦回神,垂眸看着掌心那一片猩红,心里的黑暗悄无声息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
白七见她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不由关切地问:“公主,您没事吧?”
扶曦回神,收起手掌,道:“我没事,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白七行礼,带着丫鬟们退下去。
出了梧桐楼,那被救的丫鬟立即跑过来,感激地道:“白七,方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中了魔息了。”
“是呢,刚刚可真是惊险,幸好白七你反应快。”丫鬟们围拢过来,围着白七叽叽喳喳地道。
白七不好意思地憨笑着,说:“我只是运气好,好了,公主在里面休息,大家说话小点声。”
门外的声音于是小下去,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像风儿一样。扶曦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那张脸,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戴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一戴,就是几百年,久到她早已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
如果,从一开始她便是扶曦,那该多好。
她痴痴地想着,忽然镜子里“扶曦”的脸笑起来,她嘲讽地看着她,道:“假的总归是假的,装得再想,你也不过是一个赝品罢了。杂狐就是杂狐,就算披上了别人的皮囊,那一身的杂狐味也改不掉。”
“不要妄想成为扶曦,那样一个高贵的人,你永远学不到她的神韵,你和你母亲一样,卑贱而又肮脏。”铜镜里,“扶曦”的笑脸变得扭曲狰狞,刺耳的话尖酸而又刻薄。
“住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我是扶曦,我才是扶曦。”铜镜前,扶曦崩溃地一声尖叫,捂住了耳朵。
“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在意你,你不过是一枚棋子,狐王不在乎你,君临只是利用你,这个世上,没有人在乎你,你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是一个笑话。”
扶曦脑海中,那刻薄的声音恶毒地说着,她痛苦地捂住耳朵,浑身瑟瑟发抖,单薄的身体一如她脆弱的自尊心,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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