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屋檐之上,浓墨再次凝聚,男人坐在屋檐上,悠闲地摇着扇子,看着眼前的一幕赏心悦目,他幽绿的眼睛深沉地盯着白七,唇角浅笑。
还不动手吗?动手吧,让他看一看,一个半魂半魄,能有多大的力量。
男人正看着,忽然,天空中一道凌厉的疾风冲过来,他眉目一挑,慵懒的嗓音轻笑:“看来,这场戏就要落幕了。”
空中一道黑色的光如箭射过来,穿过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瞬间溃散消失不见,乌鸦离火化作人形落地,赤脚站在瓦片上,扭头看身后消失不见的黑影,不爽地道:“嗤,被逃了。”
说完,他抬头看空中,空中,一道黑影闪过,笔直地射向蛇妖,穿透它的心脏,落在屋檐上。
屋檐上,他一袭月白的袍子,掌心是一颗黑色的心脏,淌着绿色的液体,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狭长眼角微扬,眼珠轻轻一动,斜睨身后的蛇妖。
身后,那被掏了心脏的蛇妖僵在了那里,身影迅速地,从伤口处开始溃散,最后化作灰烬,随风消散。
兵荒马乱的大街上,人们哭嚎惨叫,到处都是受伤的人,失去了亲人的人则跪在地上,冲蛇妖消失的方向悲怆的哭喊,离火化作乌鸦飞快地飞过去,落在他手腕上,低头,一口将他掌中的乌鸦吞噬。
吴烦提着剑飞快地掠过去,行礼:“主子。”
君临手掌一翻,掌心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一顶琉璃钟悬浮出现在他手中,一道咒印画出,金色的咒印悬浮空中,随着他一掌打入,琉璃钟迅速地膨胀变大,最后巨大到盖住整个墨城,嗡鸣声中,消失不见。
吴烦惊讶地望着头顶,低头问:“主子,这是?”
“这是主子特地去往神君那里借来的隔世钟,有了这个,城中魔族都将被找出来,一一歼灭,便是魔樊,这一次,他也休想离开墨城。”君临肩膀上,离火得意地说着,抖了抖黑色的羽毛。
君临要将魔焚困在城中,可是,将魔焚困在城中,那么城中百姓的安全谁来保护?
吴烦皱眉,道:“主子,这样虽然困住了魔樊,可是城中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因此而被魔化啊。”
离火闻言扭头看君临,事实上,的确如初。
君临冷冷地道:“如果不想被魔化,那就找出魔焚,没有人能从我的眼皮子下全身而退。”
吴烦垂头,领命:“是。”
街上,白七望着头顶剔透的琉璃屏障,旁人看不见,但是她却看得见,虽然已经淡化到极致了,但是,此时的墨城俨然就成了一个死局,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更可怕的是,魔族隐藏在城中,就像一颗瘟疫的种子被埋在人群中,随时都可能爆发。
如何抓不到魔焚,整个墨城都会变得哀鸿遍野。
这样想着,白七眼神复杂地看君临,他转身,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吴烦和离火跟着他,离去。
君临,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