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尚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玄冰龙巨大的力道将尚观击飞到了圣心之域的郊外。
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人家居住。
尚观脑袋中还是清福那张有些扭曲的脸,大声在叫喊着什么,大概是让他快逃的意思吧。
飞到空中的尚观立马催动火灵铠甲,以保护自己不会受伤,整整半个时辰,尚观才看到地面,然后被挂在了树上。
值得庆幸的是,尚观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只是胳膊和大腿有轻微的擦伤。这轻微的擦伤还是由于落在树上之后,撤消了火灵铠甲,因为不太适应在树上的呆着,想下到地上,却因为一脚踩空,不小心擦伤了胳膊和大腿。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尚观喃喃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稀里糊涂就被扔到了这里,还有院子里的黑衣人,他们为什么会杀人放火。
很多谜团在困扰着尚观,尚观展开手掌,手掌之中是清福交给他的一个玉佩,玉佩上面有精美的花纹,发出翠绿的光泽。
这个玉佩的清福留给尚观的东西,还有事嘱托他。尚观将翠绿色的玉佩放入自己的锦囊,里面还有几颗从离竹林挖来的焰色石,辰雪留给他的摄魂珏。
物是人非。
东西还是那样,一成不变,只是东西的主人早已经不知在何方。
尚观收起锦囊,放在身上,贴身放着,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失了。就在尚观放锦囊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光滑的东西,尚观忽然想起来那是《炽焰诀》外面包裹着的羊皮,那也是清福给他的功法,到现在他还没有看过一个字。
夜来寒风起。
尚观在树上也不敢下去,生怕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有野兽出没,下去对自己的性命就没有了保障。想着想着,尚观的眼皮越来越重,像是灌了铅似的,控制不住地想要合上。
周围越来越暗,安静地可怕,尚观就这样在树上睡着了。
翌日,太阳还未升起。
尚观在朦朦胧胧之中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大,吵得他睡不着,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尚观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在树下,一群穿着破烂不堪衣服的小孩子,看样子是讨饭的叫花子。
那群小孩子仰着头看着树上的尚观,议论纷纷。
“你们说他是什么人,怎么会爬到这么高的树上睡觉。”其中一个小孩用手指了指树上的尚观问其他人。
“嘘,小声点,别吵醒他。”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少年示意所有人小声点,毕竟现在还不知道树上陌生人的底细。
“快看,他醒了。”另一个小孩子看到尚观正在树上面睁着眼睛看他们,连忙大喊道。
树下的所有人都仰起头看着树上一脸茫然的尚观,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平时在他们就是最底层的人,经常受到别人的欺负。
“这里,是什么地方?”尚观看着树下的一群少年,并不理解他们眼中充斥着的恐惧,问道。
“哈哈哈——”树下的小孩们听了尚观的问题,禁不住大笑起来,所有人都发出爆笑的声音。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个傻子。”
“对啊,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傻子……”
“哈哈……傻子……”
嘲笑的声音此起彼伏,树下的所有人都指着上面的尚观大笑着,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了好多。
尚观有些不解,自己只是问了一个很正常的问题,为何就与他们口中的傻子扯上了关系。
“好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呢。”那个领头的少年先开了口,让大家不要浪费时间。
那少年说完,所有人都止住了笑容,一脸严肃的模样,在少年的带领下向太阳升起来的地方走去。
留下尚观还在树上发呆,他还是不明白那群小孩子嘲笑他的原因,脑袋中一直在向清福嘱托他的事情。
“万镇之宗,楚夏棠……”尚观喃喃着,回忆着清福在那时说过的每一句话。
尚观跳到地上,看着那群小孩子远去的方向,尚观想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定会有人家。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尚观踏上旅程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走了很远一段路,并没有所期待的人家出现在眼前。在看看周围荒郊野岭的,人迹罕至,尚观有些失望,顿时失去了再次走下去的信心。
笃笃笃。
从不远处的林子中传出砍树的声音,声音富有节奏感,看起来是个健壮的年轻人在砍树。
尚观顺着声音悄悄走过去,看到一个壮汉光着膀子拿着一个半人高的斧子在砍树,每砍一下大树都在震颤。年轻人在砍得时候,在其斧刃之处竟然有着淡淡的绿色光芒在闪烁,虽然很稀疏,但尚观却看得十分清晰。
“什么人?”那壮汉察觉到了尚观,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周围的树干,大声质问道。
尚观从大树后面缓缓走出来,看着壮汉,眼眸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诉说的凄凉。
“谁家的孩子,乱跑到林子里做什么?”那壮汉看着尚观,只见尚观身上的衣衫已经有些破损,脸上是泪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使用的是土属性灵力。”尚观并没有回答壮汉的问话,而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壮汉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只有修炼灵力的人才能够看到灵力,刚刚他砍树也只是使用了一点,没想到却被尚观看出来了。
“真是个奇怪的小子。”那壮汉一咧嘴,将斧头拿在手中,向尚观奔去,看起来杀气冲冲。
当那壮汉跑到尚观所站立的地方的时候,尚观却在原地消失了,就在下一刹那,尚观出现在原来壮汉所站立的地方。壮汉看着尚观从自己眼前消失,顿时便是愣住了,手中拿着的斧头重重锤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尚观站在原来壮汉所站立的地方,很疑惑地问道。他没搞明白,他与壮汉无冤无仇,壮汉为什么要没缘由地要杀他。
壮汉转过身,看着尚观,凝视了好久,双手抱拳,缓缓吐出一句话:“看来你不是他们派来抓我的,抱歉了小兄弟。”
尚观刚刚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证明尚观的实力至少在壮汉之上,所以壮汉对尚观也是一下子变得尊敬起来。
“什么派来抓你的?我只是迷路了,来问个路。”尚观将自己当作一个迷路的人,对那壮汉解释道,话说三分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壮汉将斧头狠狠地砍在树上,斧头在树上砍出了一个很深的痕迹,稳稳地钉在上面。
“刚刚真是抱歉,我以为是军队派人来抓我回去呢。”壮汉向尚观作揖,表示对于他刚刚所做事情的歉意。
“小弟姓尚名观,敢问大哥尊姓大名。”尚观先是向那壮汉抛出了橄榄枝,在外面生存,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
“在下秦昊越。”那壮汉抱拳,爽快地回答。
接着尚观问秦昊越事情的缘由,秦昊越花了半个时辰给尚观讲述他的故事,听得尚观真是惊心动魄,没想到外面的世界精彩极了。
秦昊越是听风镇人氏,自幼开始修炼灵力,但由于天赋不高,没能够进到万镇之宗修炼。后来国家开始征兵,每家每户都要有一个人服劳役,秦昊越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都还小,秦昊越理所当然成为服劳役的最佳人选。
可就在秦昊越跟着部队出发两个月之后,接到家里的家书,说是父亲在砍柴的时候不幸坠崖,母亲也因中风瘫在床上。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秦昊越趁着站岗换班的空当,找机会跑出了军营,一路上不停歇,赶回到家中。那之后的秦昊越,深入简出,连街坊四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然而秦昊越却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是觉得军中会派人来抓他回去,听说军队对于逃兵的处罚力度很大,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可认识清福?”尚观听到秦昊越说自己是听风镇人氏,也忽然想起自己师父也在不经意提起过自己的家人都在听风镇.
“清福?”秦昊越想了想,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记忆都有些混乱。“清福我知道,是听风镇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了,自从他进入到万镇之宗之后,就没有再听过他的消息。”
尚观听到秦昊越说道万镇之宗,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昊越,他一定要完成师父嘱托给他的事情。
“清福是我师父,这次我下山历练,没想到在这里迷路了。”尚观很快编出了一个谎话,好让秦昊越尽快打消对他的怀疑。
秦昊越看着尚观一脸真诚的样子,再看看尚观的年龄,也没有怀疑,相信了尚观的话。
“你等我将今天的柴砍完,我们一齐出森林,然后我带你去镇上。”秦昊越扛起插在树上的斧头,继续砍树。
在秦昊越砍树的空当,两个人聊了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集中在修炼灵力的事情上。即使聊到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也被尚观机智地搪塞了过去,并没有引起秦昊越的怀疑。
在秦昊越眼中,尚观是个天赋很高的人,不然不会让清福一个天才来教他。对于尚观所说的自己是下山历练,不小心在森林中迷路了的理由也十分充分,秦昊越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