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梁晓辉的幸福
仝飞对学习抓得很紧,家务事儿一点也没有管过,都是他的妻子程艳忙活。过去他一个劲儿的钻研业务,写专题报告,发表专业论文。现在又孜孜不倦地学习毛主席著作,整天捧着毛选四卷一篇一篇的啃读,光学习笔记就有三大本。他用**思想武装自己的头脑,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又红又专的技术专家。因此,在组内讨论学习心得时,在谈论起实践论、矛盾论来,他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没有别人插话的间隙。为这个事儿,程艳没少说他,有时夫妻俩还为这个事儿争得面红耳赤。
程艳说:“你在学习毛主席著作方面,那种勤奋劲儿是没说的,对一些问题的认识可能要比别人领会得深刻一点儿。可你也得让人家说话呀,不要老是自己夸夸其谈。那样别人会说你是自以为是,不谦虚。”
仝飞不服气的说:“我不同意你的意见。学习讨论嘛,有些问题经过讨论领会得越深刻,这有啥谦虚不谦虚呢?你这是吹毛求疵,鸡蛋里头挑骨头。”后边的话剌激性很强,程艳当然不高兴,撅着嘴再也不吭气了。两个人不论什么问题发生争执,最后还是程艳让着仝飞不再说话了事。仝飞一看程艳真得生气了,赶紧打躬作揖的来哄程艳,说:“夫人,我晓得了,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子小生可担当不起哟。”逗得小辫子一乐,说:“又耍贫嘴,多大岁数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仝飞见小辫子乐了,接着又说:“不大不大,也就三十来岁嘛,还属于青年范筹呢。”
三年自然灾害让仝飞记忆犹新,在饥寒交迫的窘况中能够熬过来,这也是人生的一大幸运!那个时候全国饿死了多少人?和他在一块的同事也有少数人饿着肚子去见阎王爷了。他们的婚礼是在一无所有的窘况下进行的,说起这些事儿来仝飞心里就打颤,他非常不愿回顾这段历程。
灾荒已经过去了,国家的经济状况也开始好转,物资供应恢复正常。副食品虽然都是凭票供应,但基本上还能买得到,市场也逐渐活跃起来了。
仝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女儿四岁,上幼儿园;宝贝儿子才两岁,上托儿所。现在住上了两间半土木结构两出水的红瓦房,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每顿饭还有点小酒喝,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想想他们新婚之夜住过的洞房,想想三年自然灾害吃不饱肚子顿顿喝糊糊的那种窘象,整天挨饿的那种无助的劲头,现在算得上是神仙过得日子了。
程艳上班忙工作,下班忙家务,还要给她们的宝贝儿子喂奶;每顿饭编着法的要给她的小老弟弄点下酒菜,让他吃好喝好。虽然比较累,但总是乐呵呵的,家庭生活过得美满幸福,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年底,仝飞被评为局系统的学习毛著积极份子和五好职工代表,这是仝飞没有想到的事儿。今天参加这个先进代表会,明天要去参加那个先进代表座谈会,有时还在省报上发表一篇小文章。社会活动多了,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单位或是局系统中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梁晓辉从农场回来已经瘦得不像个人样子了。队上的新领导还不错,给了他一个月的假让他回家探亲,顺便进行一段时间休养。梁晓辉是广西柳城人,中南矿业学院毕业,工作已经接近十年了,其中有三分之二的工作时间是和仝飞在一个单位度过的。俩人好得像亲兄弟。他们之间的友谊是从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仝飞对梁晓辉的遭遇十分同情。他忠恳的告诉梁晓辉:“回去吧,回去看看父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如果有可能的话,顺便把个人问题解决了,解决不了回来我想办法托人给你介绍一个。反正不能再拖了,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再拖就拖成个老头子了。”梁晓辉笑笑说:“没有法子,谁让我没本事呢。”
梁晓辉走了以后,有些个人事情都由仝飞帮他处理。没有多久,不知是谁给他寄来一封信来,信封上没有落款。仝飞把信拆开一看是下放回家的化验员张萌萌写来的,信中为梁晓辉介绍了她的一个高中同学,叫凌云,年芳26岁,因为家庭出身不好考大学未被录取,一直闲在家中无所是事。信中说,如果你有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先通通信,以后再见面。
仝飞看完信立刻代表梁晓辉给张萌萌写了回信,感谢她对梁晓辉的关心。另外把梁晓辉的近来情况作了简单介绍。仝飞随后又给梁晓辉写信,并转去了张萌萌的来信。告诉他:“在你的个人问题上,如果家里仍然没有着落,请速回。要抓住这个机遇,绝对不要放过。你也可以直接给张萌萌写信,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个礼拜以后梁晓辉提前归队了。他要请仝飞和程艳给他当参谋,看怎么处理才好?他说:“我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和这方面的细胞,对这个事儿我拿不定主意,回信肯定也是写不好的。”
仝飞哈哈一笑,说:“你说的不对,又开始冒傻气了不是?好像我们就是客班出身的恋爱专家了,专门会写爱情信是吗?”
梁晓辉赶紧解释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写信的表达能力不强,请你们二位帮忙当参谋,把信写得更好一点。”
“这还差不多。你把你的意见说说,完了我给你写个草稿,咱们再在一起斟酌。”
梁晓辉高兴的说:“好,就这么办。”
晚饭仝飞让程艳多做了两个菜,他们在一起喝了点酒,梁晓辉喝多了,舌头大得不会打弯,说起话来吐字也不清了,净是瞎咧咧。仝飞把他扶回宿舍,安顿他睡下,这才回来帮着程艳收拾碗筷。
程艳歪着脑袋笑迷迷的看着仝飞。仝飞奇怪的问:“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吗?”
“我想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啦?今天表现不错嘛!”
“哪天表现差呀?不都是这样嘛。”
“说你胖又喘起来啦。你把碗洗了吧,我给宝宝吃口奶,你看他馋得一个劲儿闹腾我。老是扯我的衣服、解我的扣子。”
“是啊,你有两个奶包子,那里头有他喝的奶,不闹腾你闹谁呀?这是他的本能嘛。他怎么不闹腾我呀?他知道闹腾我没用,没他吃的东西。”
仝飞洗完碗坐下来要吸烟,程艳扬扬手说:“你到外屋去吸好吗?不要让我们也跟着你吸被动烟,对我们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嗯,行啦行啦,没结婚之前你给我买烟抽,现在倒嫌我抽烟了,好哇,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程艳解释说:“你把我的意思理解歪了。我是说不要影响宝宝的健康,光我你愿意怎么抽就怎么抽,你以前抽烟我说过吗?”
“好好,又是我不对了,请原谅。娘子,小生这里有礼了。”仝飞打了个揖,说完就去办公室了。
这是仝飞代梁晓辉给凌云写的第一封信,他先拿给程艳看了一遍,又动手改了改才拿给梁晓辉。内容很简单,在他看来,第一次写这种信不一定非要千篇大论,意思说清楚就行了。信的内容:
凌云同志:您好!
萌萌给我的来信看过了,高兴。十分幸运的是,萌萌介绍我们认识就是一种缘份,应该珍惜、培育,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你的情况从萌萌的来信中略知一二。如果可以的话,来信时请把你的性格、兴趣和爱好作一介绍。如果可能的话,而且你本人又同意,请寄一张照片来,本人不尽欣喜。
我的基本情况萌萌可能给你作了介绍。再补充两点,我是广西柳城人,壮族,生活习惯和汉族没什么两样;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南方人说普通话,吐字不清,语言表达能力稍微差一些;年龄也比你大几岁,这些情况应该如实地告诉你,由你斟酌定夺。我想,年龄不应该成为俩人相爱的拦路虎,你说是吗?
止笔,祝好!盼回复。
梁晓辉xx年3月16日
仝飞把信交给了梁晓辉,说:“要说的问题都表达清楚了,头一封信是投石探路的事儿,写多了可能还会起到反面作用。你看吧,你觉得怎么写合适就怎么写,由你修改,都推翻了重新写都行。”
梁晓辉拿过信来看了一遍,说:“很好,再不要改了,我马上就发出去。”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梁晓辉拿着一封回信来找仝飞,见面就说:“来信了,来信了,你看看吧。”可以看得出来,梁晓辉对来信的内容非常满意。仝飞一看梁晓辉的表情就知道,来信的内容肯定不错,事儿基本上定了,对方肯定愿意。不然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仝飞也很高兴,他说:“从你的表情来看,这封信的内容肯定是不错的喽?要不失时机的奋起直追!如果可能的话,就来个快刀斩乱麻,速战速捷,把事儿快一点儿办喽算了。”
“那样当然好,我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可就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同不同意了?”
仝飞解释说:“当然,要想通上一两封信就可以得到她的信任,而且就想办事儿那是比较困难的,但也不是说就没有可能。我说要抓住时机,就是要根据她回信的内容,给她的每一封回信都要步步紧逼,穷追不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让她满脑子装得都是你,考虑得也是你。我给你说吧,她为什么考大学没有被录取,并不是她的考分不够,可能就是因为她父亲是***的一个高官,解放后被镇压了。她母亲是个姨太太,带着她们姊妹两个,靠给人家洗衣服、做小生意为生,生活过得非常拮据。在这种家庭坏境里她的精神状态能好吗?再说了,她可能是个孝女,为现在的家庭生活发愁。为了减轻母亲的劳累和负担,想尽快走出来建立自己的家庭,说不定在经济上还能接济她母亲一点儿。如果要是直接给她提出来,让她来,她可能会答应。从照片来看,人长得不错,她可能谈过恋爱,但是,在现在我们这种国度里,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社会,出身好坏是恒量一个人和审视一个人的政治基础,人家一听说她的家庭出身就会被吓得摇头,长得再好也就没人敢要了。但是我认为,家庭出身不能选择,但个人走的路是可以选择的。她父亲的问题跟她没有直接关系,更何况那时她很小,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这些问题你要考虑周全再作决定。”
梁晓辉听着仝飞的谈话,觉得对问题的看法说得都在理,分析得比较透彻,他完全赞成。他说:“我不怕,如果她同意的话我就娶她,每个月也可以给她妈寄一点钱回去,作为她们家的生活补贴。
“你这样考虑当然很好,她肯定满意。你给她写回信吧,等通上几封信以后看发展情况,咱们再商量下一步。你说呢夫人?你是女人,这样处理行吧?”仝飞又在争求程艳的意见。
小辫子说:“我这么听着你们的心里学学得不错,把人家的心里状态似乎都摸透了。我想她现在的生活窘况不好,有可能痛痛快快的答应你们的要求。不过要想让人家来,就得给她寄路费呀。一方面表明你们的诚意,另一方面也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梁晓辉满心欢喜,急着要回去写回信。仝飞拦着说:“不急不急,吃了饭回去再写也不晚,已经耽误三十多年了,这一小会儿都等不急了?”仝飞的话把梁晓辉说得面红耳赤,张着嘴一个劲儿傻笑。程艳随便炒了几个菜,又炒了一盘花生米,俩人边吃边喝。梁晓辉说:“我的工作历程不如你呀,舛误较多,坎坷不平。只有你能够理解我、帮助我,本人终生难忘。”说着话,梁晓辉眼含泪花,差点儿没哭出声来。
“不要哭,男人有泪不轻弹嘛。我们是同志,是知心朋友,你有问题我不该帮助你吗?以后有什么事儿早一点吭声,我和程艳将鼎立相助。”
梁晓辉回到宿舍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摊开纸给凌云写回信。信中写到:
凌云:你好!
来信收阅,甚是高兴。我对你的坦诚,把你的家庭和个人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从内心感到由衷的高兴。对你当前的处境和生活窘况,我怜悯你、同情你;我将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来帮助你。这不是搪塞,这是责任,是一种真诚的承诺。
寄来的照片收到,并留下了深刻印象。照片似乎折射出你纯洁质朴,高雅秀丽,浸透着青春活力和一个青春少女的丰姿。毫不遮掩的说,我爱你。
现在我正重的、真诚的邀请你,来西营走一趟,看看西北的大好河山,饱揽一番旅途风光。如有可能并争得你同意之后,我们可以建立一个自己的生活空间,扬起我们忠贞不渝、白头偕老的美好风帆。
止笔,祝好!等待你的来信。
梁晓辉xx年4月10日
梁晓辉拿上信让仝飞去看,仝飞说:“信就不看了,错不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咱们再一起商量。”
一个礼拜以后,梁晓辉拿着凌云的回信到家里来找仝飞,正好程艳也在家。梁晓辉进门就说:“回信了,你看看吧。她同意来,但要给她寄路费才行,你看怎么办好呢?”
仝飞不假思索的说:“怎么样,真应了夫人的话,肯定会来,但要寄路费。果真就是这样。给她寄,这还有啥含糊的,我就不相信她是个骗子,骗这几十块钱她又过不了一辈子。寄,你那里如果一时没钱先从我们这里拿上一点寄去。”
“那寄多少和适呢?”梁晓辉问。
仝飞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说:“光是火车票也得二十三块钱,如果她走之前再买点东西,路上吃喝,有十多块钱也够了。俗话说,穷家富路,给她寄上四十五到五十块钱就足够了。这样吧,不要太小气了,寄上五十吧,让她手头上也富余一点。”
“行,我一会儿就去寄。我那里有钱,你就不用管了。”梁晓辉说完就走了。
凌云接到汇款以后,草草的做了一点准备,带上平常穿的换洗衣服,告别了她亲爱的母亲,买了张火车票就匆忙上路了。
母亲送她到车站,哭泣着说:“是妈妈没能耐,你长这么大没穿过好衣服,没吃过好东西,让你受苦了。你去吧云子,到了那儿给妈来个信,不要让妈结记着,啊!”凌云搂着妈妈的脖子也哭了,哭的非常伤心。她擦干眼泪说:“妈,那我就走了,你要多保重,如果以后我有出头的日子,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妈妈向她挥挥手。
凌云发给梁晓辉的电报说:xx月22日上车,预计25日到西营,请接站。
梁晓辉拿着凌云发来的电报给仝飞看,仝飞很高兴,他说:“还有四天的时间,你要做点准备工作,把你住的那间房子收拾一下,家具可以暂时不添置,但被褥要添置一套新的。你先搞着,明天是礼拜天,让程艳帮你把原来那套被褥拆洗一下,怎么也得有两条被子才行啊。等到25号拿上照片你去接站就行了,我这里给你们把饭准备好。”
经过两天拾掇,房子粉刷一新,被褥也拆洗干净,又增添了一床新被子,罩上一条新床单,新房就这样凑凑合合的算是搞好了。
25号这天,梁晓辉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火车站,生怕去晚了再错过了接不到人。他到问事处问了一下列车到站的时间,服务人员告诉他说:“正点。”他在候车室里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悠闲的吸着,边吸烟边琢磨,没有见过面的意中人就要到了,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呢?他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微笑,右手弹了一下烟灰,左手狠劲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的说:“真笨,说声辛苦了,问声好不就得了。对,就这么说,既不做作又不俗气。”
又过了一会儿,候车室里的高音喇叭响了:“xx车次正点到达,请工作人员作好接车准备。”梁晓辉看看表还有5分钟列车就要进站了,他赶紧掏出凌云的照片又看了一遍,干脆就攥在手里随时可以看看,在出站口对着照片找人不是更方便一点,保准认不错。
出站的人流像长龙拥挤到了出站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像潮水般从两个出站口涌向站外。梁晓辉手里拿着凌云的照片,睁着一双大眼紧盯着人流不错眼珠的看着,一会儿又拿出照片来看看,生怕认不出来。直到站台上的人都走完了也没有见到凌云的影子。他想,不会认不出来吧?是错过了还是没来呢?站台上都没人了他还站在那里瞎琢磨。最后,他确定不可能认不出来,说明凌云没有来,这可能从始至终就是一个骗局?他垂头丧气,搭上公交车往回走。
凌云来了。因为出站的人拥挤,她随着人流被拥出出站口好远才停下来,她停留了片刻,但没有发现有人来接她。她的心凉了半截,心想肯定是没来接。怎么办呢?她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去地勘局办公室,让他们帮助通知梁晓辉来接她。主意已定,她坐上一路公交车到了地勘局。
局办公室给队上打来电话,说:“有个女同志找梁晓辉,因为不认识路希望梁晓辉来接她。”队办赵彬副主任接了电话来分队找梁晓辉,一看没有梁晓辉,他问仝飞:“哎,老仝,梁晓辉到哪儿去啦?局办公室来了一位女同志找他,因为不认识路让他去局里接呢。”
仝飞告知赵副主任:“梁晓辉到车站接人去了,你看,肯定是‘裤兜里放屁两衩了’。等他转悠回来再去接天就黑了,我代他去接吧。”仝飞说完,把资料归整了一下,给程艳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去了地勘局办公室,进屋一看果然就是凌云。他张口就喊,“凌云同志,您好哇!一路辛苦了。走吧,回队上去吧,我代表梁晓辉来接你了。我告诉你,他去车站接你去了,你们俩肯定是错过了没认出来,不知他有多着急呢?有话回去再说吧。”
仝飞到局办公室一喊凌云,凌云一楞,她觉得这好像不是梁晓辉,这个人比梁晓辉年轻,也干炼,说一口普通话,她觉得有点儿奇怪,没敢吱声。等仝飞介绍完了她才恍然大悟,问道:“你就是晓辉的朋友仝飞吧?”
“是的。晓辉去接你还没有回来,我怕天晚了先来把你接回去。他一会儿也就回去了。”仝飞把凌云的东西搭在自行车的后坐一边,带上凌云俩人回到了仝飞的家里。
梁晓辉刚到家,仝飞带着凌云也到了。晚饭程艳准备得很丰盛,主食大米饭,搞了七八个菜,还有一个丸子汤。在饭桌上,仝飞喝了两杯酒之后拉开了话匣子,他说:“凌云,我先把我和梁晓辉的关系向你说明一下,我跟晓辉在一起工作七八年了,是挚交,我们的友谊经过了生与死的考验。晓辉是个老实人,待人诚恳厚道,你能找到晓辉还算得上是有福气。你的情况通过萌萌来信略知一二。没关系,家庭出身没有选择的余地,但个人要走的路是可以选择的。从现在开始,你要打开思想上的禁固和枷锁,像小燕子一样在蔚蓝色的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吧!在此,我送给你一首诗:
千里姻缘一线牵,鹊桥搭在合营间。有缘千里来相会,一对情人共婵娟。
今天你来了,就是有缘份,我祝贺你们。来,杯莫停,快进酒,这回可是人人有,不喝舒服莫罢休。”
凌云赞赏说:“好诗好诗。不过我不会喝酒,仝大哥,不要打着鸭子上架哦。”
“不会喝也得喝这一杯,今天不同寻常嘛,这杯酒是喜酒,你看看这个酒杯里有个双喜字?必须得喝。”
凌云低头看了一眼,酒杯里确实映出一个双喜字,她觉着推辞不过去了,也只好喝了。仝飞马上给她鼓掌叫好,他又递眼色鼓动程艳和凌云干一杯。程艳给凌云倒满酒,自己也斟满,举杯和凌云碰杯,俩人挺干脆的把酒喝了下去。仝飞又说:“今天还有一个重要节目没有实施,你们猜是什么?”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仝飞直摇头,不知道是啥。凌云喝了两杯酒过后,面颊变成了红苹果,眼睛也红了,她仗着胆子说:“仝大哥,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听您的。别的我不会,喝歌、朗诵古诗还可以。
仝飞摇摇头说:“好,以后有你的用武之地。今天咱们不唱歌,也不朗诵诗,你和晓辉喝个交杯酒就行了,怎么样?就这么简单。”
凌云申辩说:“仝大哥,我们没登记,也没举行婚礼,喝得哪门子交杯酒呢?”
仝飞笑笑说:“你说得一点都不假。今天在咱们内部先来个预习,让我们看看。”仝飞又鼓动晓辉说:“主动一点,咋还不如一个大姑娘呢?”梁晓辉站起来端起酒杯申过胳膊邀请凌云喝交杯酒,凌云也站起来把端着酒杯的胳膊伸过来,俩人把胳膊挽起来喝了交杯酒。大家又是一片欢腾,尤其是仝飞的两个孩子,跳着蹦着喊着进行鼓掌。
酒过三循仝飞的脑袋喝得有点大了,凌云也喝多了。趁着酒兴,仝飞又提出一个新问题,他说:“凌云,我给你说一个正经事儿。”凌云一听啊了一声,说;“你还没有说正事儿哪?!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是说你既然来了,就把喜事儿办了吧,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了。虽然仓促了一点,有些事儿婚后还可以继续办嘛。你说呢?”
凌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我听从你的安排,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仝飞说:“好!你很干脆。晓辉,你可说话呀。怎么样?你拿意见吧。”梁晓辉扒不得马上就结婚呢。他说:“我没意见,举双手赞成。”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们就去登记。在办公室开个介绍信,在尕庄办事处就可以办这个事儿了。登完记你们上个街,给凌云买上两套衣服,你也添置一套,结婚了要有新鲜感,也得像个样子嘛。”
最后程艳还客套一番说:“饭不好,但要吃饱,你们要多吃一点。”梁晓辉和凌云俩人都说吃饱了。仝飞接过话茬说:“那就这样吧,晓辉先回去把床铺收拾一下,让凌云在这儿洗洗脸、洗个脚,然后你再把她接回你的宿舍去。你看好不好?”
梁晓辉点点头走了。程艳安排凌云洗漱。不一会儿梁晓辉回来接凌云,临走时程艳告诉他们,明天早上过来吃饭。
仝飞今天喝得多了一点,梁晓辉他们走后他就躺下了。程艳把两个孩子哄得睡着了,她也洗了脸又洗了脚就上床了。她依偎在仝飞怀里,抚摸着仝飞的胸脯喃喃的说:“今天累了,想睡一会儿是吗?”还没等仝飞说话,程艳的手已经摸到了仝飞的那个东西,仝飞攥着程艳的两个**使劲的揉搓。
“你摸吧,一会儿摸惊喽奶水喷出来你可得接着喝了。”程艳说。
“喝了就喝了,补充点营养还不好。人家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现在我才体验到真是那么回事儿。”
“说得是你自己吧,你是不是?”程艳问。
“哎,这是说得女人,对男人不适用。”仝飞摸着程艳的下身,摸得程艳哼哼吱吱的扭动着身子,说:“我受不了了,快点嘛,我要你那个。”仝飞毫不吝啬的趴在了程艳的身上。俩人办完事儿,程艳还紧紧地抱着仝飞不让他下来。仝飞挣脱程艳的手,下床倒了点热水把下身洗了洗,他叫程艳也来洗洗,不然粘粘糊糊的不舒服。
凌云和梁晓辉头一天晚上就住在了一起。说实在的,不住在一起也不行,他就那么一间屋一张床,附近又没有招待所,不在一起住又在哪儿去住呢?无法遮人耳目。其实也没有啥,早晚不就那么一回子事儿嘛。
晚上刚刚睡在床上,梁晓辉就急不可待的动手动脚,往凌云身上爬。凌云是个地地道道二十八岁的大姑娘,已经坚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操,看来今天晚上就得把贞操给予梁晓辉了,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她再没有据绝梁晓辉的鲁莽和愚笨,她顺从的一次又一次的配合梁晓辉完成还不大熟练的动作,享受着人生的最大幸福和快乐。
早晨起来俩人犯愁了,一看床单上弄上了两块血印,红糊糊的可怎么办呢?看来俩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事前垫上一点东西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把梁晓辉的旧床单换上,把新床单撤下来马上洗了。
凌云不好意思的说:“你去吃饭吧,我在家里把床单洗了,不然让别人看见多难为情呀。你去吧,就说我累了还没起床,不来吃早饭了。”
第二天早上凌云没来吃饭,梁晓辉说:“凌云说她路上累了,想多睡一会儿,早饭就不来吃了。”
仝飞问梁晓辉:“昨天晚上过得还好吧?”梁晓辉点头示意。仝飞接着说:“你呀,三十年血债一日还,要悠着点儿,多了可伤身!”仝飞说完俩人哈哈大笑。
程艳接过话巴说:“你们男人最坏。”仝飞看了程艳一眼,哼了一声说:“谁也别说谁,你坏不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