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铭展开西装上衣,微感惊讶,这套西装,居然与自己被刮坏的衣服一模一样,材质样式,别无二致。
翻看之际,李汉铭不禁暗叹京藻春子心思周密无比。同时感到,这位冷冰冰的日本梅机关的课长,通过送这套用心准备的衣服,是在无声地表示她的感谢和关心之意。可以确定,她已经完全信任了自己。
李汉铭向窗外看看,轻轻舒了一口气。
更衣完毕,出门看到五辆摩托和三辆卡车上都已载满了日本兵,京藻春子坐在第一辆卡车驾驶室,对他一招手,遂下令出发。
突然,朱明洲在第二辆卡车里伸头喊道:“李先生,这里!”
李汉铭赶紧走过去,一上车,车队即启行。
李汉铭一上车,朱明洲就仔细看着他道:“李先生,多谢你的救命大恩,你、你一切都好吧?真担心你啊,真没想到你能平安无事。我和吴先生知道你逃了出来,很想过去看你,但是被京藻课长拦住了,说是要让你安心养伤。”
吴作甫道:“李先生真是大智大勇,吴作甫十分佩服。你救了朱先生和我还倒不打紧,如果不是你,在风岩山,京藻课长也一样要一命呜呼。你救了赖川将军的得力干将京藻课长,这件功劳不仅其大无比,还正逢其时。京藻课长这回死心塌地信任你了,对你可是青眼有加呀。”
李汉铭笑笑说道:“吴先生夸大其词了,当时在风岩山,汉铭不过是作困兽之斗,没什么大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体会着吴作甫所说的:京藻课长这回是死心塌地信任你了,心道:果然,京藻春子开始是不信任自己的,若不是安排了监视自己的任务。
李汉铭暗想:京藻春子看似应经对我解除了戒备,但这位吴作甫或许并没有知恩图报的意思。
这时,朱明洲忙着接口说道:“真是大功一件呀,你还没到南京,就立下了如此大功。你在重围之中救出了赖川将军的侄女,赖川将军一定十分感激,就连咱们汪主席,脸上也有光呀……”
“侄女?”李汉铭和吴作甫都是不胜惊讶,齐齐转首看着朱明洲。
朱明洲呵呵笑道:“是啊、是啊,京藻课长是赖川将军的侄女,不知道什么原因,京藻课长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吴作甫道:“怪不得这位京藻课长这么大能耐呢,连日本军官都得乖乖地听她的,原来她是赖川将军的侄女。”
李汉铭道:“这位京藻课长心思缜密,能力出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朱明洲道:“日本人中有人称京藻春子课长是帝国之花,她的计谋手段,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日后,两位自然能够见识得到。”
朱明洲又转首看着李汉铭,说道:“李先生,当时在风岩山,咱们都以为是在劫难逃了,根本没再奢望还能活命。真没想到,极度艰危之中是你舍身相救,咱们才得以活着去向南京,才谈得上今后的前途。我和吴先生都是十分感谢。”
李汉铭道:“朱先生不必客气,咱们同舟共济,共患难是理所应当。”
原木所部离南京本不多远,四个小时之后,车队到了南京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