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侠,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不做,如果是丢小命坐牢的事,还请你找其他人。”
“想必你们是误会了,我只是让你们在这三日假扮我的手下,让你们做的事很简单,对外你们是燕城的侍卫兵,而我是你们的侍卫长燕山,逢人就叫我燕山大人,跟着我身后就可,除我之外不得和任何人接触和说话。”
事情就这样谈妥了,给他们每人一件衣服去专门洗澡的澡堂打理了一下仪容。这些衣服都是几天前,买下布料让人仿照着燕城侍卫常服做的。堂堂燕城城主的侍卫兵(假扮的),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跟丐帮有何区别,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丢了她老爹的脸面。
“明早寅时来通泰客栈找我。”冬儿付了这些人的洗澡钱和饭钱,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后,便走了。
水月正在屋里扶着桌沿走,房门被打开,一不留神身体失去重心,顺势要摔倒在地,冬儿立马上前扶住他,坐在椅子上,刚才真是吓她一身冷汗。万一他再摔倒,真就成残废了。
“你来月华城是为了看明日的武林大会?”这几日听到不少有关月华城的大事,想到她这几日总是出门很早,又回来的晚,便猜到了几分。
“嗯。”就这三日,武林大会结束了就回去,从此再也不会离开燕城一步。
天还未亮,通泰客栈外便蹲着一群人,各自在熟悉认识的人旁蹲着聊天,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口水话。有的伏在窗户前竖着鼻子闻着里面飘来的食物的味道,嘴角躺着口水,眼睛骨碌碌的望着里面的人吃着香喷喷的包子馒头。
蹲在门口处的一个人,紧张兮兮的望着靠在门闭着眼休息的人说:“右影,我们真的要混在这些人里面?”
右影未睁开眼,轻起嘴唇问他:“你可有比这更好保护主子的方法?”
“还真没有。”
右影睁开眼,望着他轻声吼道:“那你说什么废话!”
左影住嘴了,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诅咒他。叫他老欺负自己,不就是比自己聪明了一点点,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得知冬儿的计划,两人便买通这些人其中的两个乞丐,替换他们,随冬儿一起去武林大会。武林大会可是豺狼虎豹之地,时时刻刻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险,主子这只小白兔只身一人前去,岂不是送入虎狼之口,被他们啃成骨头渣渣。
冬儿早已起来,让店小厮把水月扶下楼,点了些吃的,让水月先坐一会,自己去客栈外去。
“人都到齐了吗?”看着屋外蹲着的一群人,个个脸上露着饥渴望着她,就像在沙漠中找到了绿洲一样。
“到齐了。”
“进去吧。”冬儿跨进门内,却见他们丝毫未动,窘迫和渴望交缠在一起的眼神看着她进去。他们从没有进过这么好的酒楼和客栈,当有机会给他们时,他们却惊慌迟疑。
“你们不吃饱饭,怎么给我做事?”
“可以吗?”带头的人底气不足但语气和表情却是满满的期待。
侧身站在门口一边,伸手作势让他们先进去,露出微笑以示让他们安心:“当然可以。”自己从小在富裕中长大,体会不了他们吃一顿便没了下一顿,每日如草芥一般恳求别人的施舍。
水月靠着背,望着她带进来的一群人,眯着眼在她身上游走着。似乎想窥视她心中的想法,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你找来的人?”水月和冬儿坐一张桌,水月打量着四周的人,扶额叹息,她这都找的什么人。个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歪瓜裂枣的。
“嗯,怎么了?”冬儿正喝着粥抬起头望着他,嘴里还嚼着包子,还是三鲜馅的。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喝着碗中的粥,抢着盘里的包子馒头,你争我抢的,场面跟打仗似的。有的边吃边把包子馒头塞进怀里和衣袖里,明明撑的要死,还一个劲的吃着,生怕食物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他们嘴角乏着开心的笑,眼睛却流着泪,他们以前吃的是别人的剩菜剩饭,从苕水中舀出馊饭馊菜,从来没有像昨天和今天一样,穿着干净的衣服,和上流人们坐在桌前吃着热乎乎干净的食物,他们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从哪找的难民?你不去武林大会改去参加比丑大赛吗?”
如果包子能砸死人,冬儿真想砸过去,砸晕他也能解解气。
“老板,再给这几桌上几盘肉包和馒头,这样,他们想吃多少,你给他们上就是。”吩咐完后,冬儿见水月只喝着粥,拿起盘中的的三鲜包递在他面前,说:“多吃点,不然等下会饿。”
水月接过来,咬了一口,突然觉得这个包子比之前吃的包子还好吃,面不改色几口给吃完。她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好,都会出手相助。遇到受伤的他,她没有丢下他,而是带他找医求药。这样无回报的付出,值得吗?水月知道,她对自己的好,是不值得的,自己终究会辜负她。
“好嘞!”有人付得起钱就行,立马让人端了去。
“不愧是主子,真善良。”左影看冬儿的眼神就像在看神一样,她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光环,就连吃东西也一样。
右影赞同的向他点点头,但现在他们一个包子馒头都没吃到,连刚刚送上来的包子馒头,只是一晃神,瞬间被一抢而空。手都快拿到了但它们就这样消失在眼前,被别人咬在嘴里。
月华城的旗岭山上响起一阵阵的鼓声,山下的月华城内都能听到阵阵的乐鼓声。
武林盟在月华城旗岭山上,从前武林大会是在月华城内的广场上举行,但今年却在武林盟的后山一处平阔地举办,这本是门中人平时的练武场。
朱红大门外一灰袍男子拦住一群毫无纪律的队伍七零八散的人,四人抬着步辇,一人坐在上面,为首的人头戴斗笠。怎么看都觉得可疑,威严正肃的说:“请出示武林帖。”
“在下,燕城侍卫长燕山。”冬儿挥手,身侧一人上前,把帖子递给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结果仔细看,确是武林帖无疑,俯身作礼,语气和善说:“燕侍卫长这边请。”
冬儿俯身回礼作楫,跟着灰袍男子进去。
水月望着走在前面的冬儿,她是谁?为什么会有武林帖?她不可能是燕山,她和燕山是什么关系,又或者她与燕城的那人有什么关系。心中对冬儿的感激正被愤怒和憎恨慢慢的吞噬和摧毁,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变。
冬儿在灰袍男子带领下来到后山的会场,灰袍男把请帖交给入口处一位身穿浅色紫衣服的中年男子,对他说道:“来者燕城城主侍卫长燕山,城主冬青因城中事务多,便让侍卫长燕山代来。”
紫衣男子展开请帖,先是俯身作礼,突然横竖一脚踢向冬儿,冬儿反应极快,点地一跃而起,空中一翻立在他身后,左手作势防御,右手已握着身后的剑把,随时都可抽出来。
乞丐们害怕的纷纷往后退,左右影不顾身份暴露,上前展开双臂护她在身后。冬儿被他们突如其来的保护震惊到了,没想到乞丐中还有那么一两个是尽职尽力,他们真是扮的太专业了,等下得给他们两多发点钱才是。
冬儿想拍他们的肩,可他们两个太高了,便扯了扯他们的衣服,给他们一个无事的眼神。左右影迟疑了一下,最后互相点头,放下手臂各往两边移了一小步。冬儿站在两人中间,气愤加不解的质问:“这是做何?”
“燕山侍卫长请莫怪,这是武林大会的规矩,东道主对宾客和门派进场的一种招呼,也叫试探。墨迹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燕山侍卫长大人又大量不计较。”
冬儿身后站着一群人也不知是何门何派,一个和墨迹身穿一样衣服的人正和人群为首的一人过招,两人打的好不热闹。随后两人停了下来,互相作楫有说有笑的。
冬儿大囧,事前没打探好,这下倒是闹了笑话,讪笑说道:“哪里哪里,是在下无知,还请墨迹兄切莫见怪。”
墨迹回视一笑,伸手作势请她入场,冬儿双手合十对他作礼,灰袍男子在前带路,冬儿便带着乞丐们踏进武场。身后突然一声大吼:“燕城派使侍卫长燕山到!”吓的冬儿打了个冷颤。
偌大的正方型擂台,擂台四周无栏,擂台四角处各架着朱红身白面鼓。红毯铺满整个擂台,擂台正中央写着偌大的“武”字,擂台下木架上竖立着各种武器,长枪大刀、阔斧利剑、、、、等等。擂台正前方搭建的一处高而华丽的长型凉亭,凉亭屋檐下挂立着一张牌匾,上面写着“龙跃在渊”四个金黄大字。凉亭内正中央放着一把麒麟座椅,正是武林盟主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