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都城,东门口。
一支部队押运着很多车东西出城,经过城门时出示了一下凭证。
薛万彻上前检查,检查无误后,向城门令汇报。
薛万彻:“报告头儿,他们是禁军中的精锐部队骁果军,他们奉皇上的命令将这几十车贡品送到龙舟上,龙舟此刻正停靠于城东的港口,他们有出城的凭证。”
城门令作了一个放行手势,薛万彻和几个小兵打开了城门。(注:骁果军,隶属于隋朝御林军,士兵多为关中人。这支部队装备精良,骁勇善战,是隋炀帝于大业九年组建的精锐部队。)
当最后一辆马车出城时,薛万彻看见了曾经属于自己的狂野砍刀也在车上。
薛万彻大喝:“站住。”
骁果军停了下来,骁果军的一个千夫长骑马过来,问道:“还有什么事?”
薛万彻:“你们的贡品中怎么会出现兵器,你们意欲何为?”
骁果军千夫长:“贡品中有兵器?在哪里?”
薛万彻指了一下最后一辆马车上放置的狂野砍刀。
骁果军千夫长:“你说这个,这不是兵器,是装饰品。你想想看,这么大的刀谁使得动?”
薛万彻:“这把刀又要当装饰品了?”
骁果军千夫长:“当然了,这把刀这么大,谁使得动?所以只能当装饰品。把这刀放在船长室里,还挺威风的。”
薛万彻:“这把刀能否卖给我?”
骁果军士兵甲出列嘲笑道:“哈哈哈哈,就你?一个看门的小兵能有几个钱,这可是贡品,虽说皇上最近允许达官贵人花重金购买贡品,以弥补国库的空虚。”
骁果军千夫长重重地打了他一拳,骂道:“混账,皇上最忌讳别人说国库不充实,你是不是想找死?”
骁果军士兵甲:“小的知错,千夫长饶命。”
骁果军千夫长:“还不滚回队伍里。”
骁果军士兵甲:“是。”
薛万彻:“我想问一下,这把特大号的大砍刀值多少钱?”
骁果军士兵乙:“你就别问了,这些贡品的价格,每件至少也得几百两银子,哪里是你这个小兵买得起的!快滚吧,回你的城门边上去。”
深夜,王老兵家。
王老兵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薛万彻因为白天的事情不能入睡。
穿外突然扔进来一张纸团,薛万彻立即起身,点起蜡烛,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村子东面树林相见。”字体清雅秀逸,似乎是女子书写的。
薛万彻没有喊醒王老兵,拿了条长矛(他没有别的武器了),独自前往树林。
树林里,一个黑衣人等在那里。
薛万彻:“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黑衣人解下面罩,露出李玉烟清丽的容颜。
薛万彻:“李姑娘,怎么是你?”
李玉烟:“嘻嘻,我来给你送东西了。”
薛万彻:“什么东西?”
李玉烟指了一下旁边,那里有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一把巨大的刀。
薛万彻:“是我的狂野砍刀,怎么会在你这里?”
李玉烟:“我今天在龙舟上玩的时候发现的,所以我就用几百两银子买下来了。”
薛万彻:“劳你破费了。”
李玉烟:“我知道你没了这把刀战斗力就会下降,所以特地买回来给你。”
薛万彻:“多谢。”
李玉烟:“你我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
薛万彻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这个,这个……”
李玉烟:“嘻嘻,你脸红了,怎么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害羞。”
薛万彻:“啊,有吗?”
李玉烟:“当然有。”
薛万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买刀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李玉烟:“谁要你还!我是要你用这把刀为我们李家效力。”
薛万彻:“我会为皇上效忠到最后一刻,买刀钱我将来会还给你的。”
李玉烟:“你简直是顽固不化,皇帝都把你贬为看门小兵了。”
薛万彻:“皇上只是暂时被奸臣蒙蔽,将来我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的。”
李玉烟:“你别做梦了,我看你继续跟着这个皇帝,迟早会人头落地。”
薛万彻:“你别胡说八道。”
李玉烟:“我是不是胡说,你应该很清楚,各地起义愈演愈烈,皇帝不回关中,只能是坐等天下易主。”
薛万彻:“我还是愿意相信皇上可以力挽狂澜。”
李玉烟:“你!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将来你别后悔!”
过了许久,李玉烟终于放弃了劝说薛万彻。她骑上马,喊了一声“驾”,就如一阵风一般地离开了。
薛万彻回到王老兵家中后,将狂野砍刀放在床底下,躺在床上睡觉,但却久久不能寐。
李建成和李玉烟都认为杨广气数已尽,也都劝薛万彻离开杨广,跟着李家打天下。
薛万彻自己都在怀疑:“皇上真的会有认清奸臣真面目的一天吗?还是说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
中午,太原唐国公府。
李渊设下家宴,迎接李建成回来。
李渊:“建成,这回你做得很好,成功拖延了时间,为我们李家的崛起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李建成:“爹,我们的准备是不是快完成了?”
李渊:“就快了,这次进贡,你一来一去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们李家势力大增。从现在开始,我们对杨广的旨意就可以拖拖拉拉了,再过不久,就可以起事了。”
李世民:“恭喜爹即将摆脱杨广的高压统治。”
李渊:“呵呵,好。咦,怎么不见玉烟?”
李建成:“她……”
李渊:“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李建成:“她心情不好,就一直待在房中。”
李渊:“她还心情不好!她瞒着我私自跑到江都,我还没用家法治她呢!她倒好,还耍起小性子来了。”
李建成:“父亲息怒,我待会就去开导她。”
李渊:“哼,你和世民总是惯着她,只怕越开导她,她就越放肆。”
李建成:“请父亲放心,这次一定会有效果的。”
李渊:“哼,可别又成耳边风。咦,我为什么要说又,难道谆谆教导成为耳边风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唉,人老了,记性不如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