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纠缠的两人才卧于屋檐廊下,或许是累了,簡皇斜斜慵懒地靠在苏隽卿的怀里。
苏隽卿轻笼黑色薄纱,微微兀出结实饱满的胸膛,衬得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一片优美的弧度幽美难言,一头袅袅的黑发纠缠在胸口,沾着细密的汗珠,被清风吹得眯了双眼。
公子温柔俊美,举世无双。
簡皇的葱白手细细滑过他胸前的肌肤,指尖传来的温滑细腻让她觉得温暖妥帖。
往池中投掷着鱼食,看池中鱼儿游得欢乐,目中竟是怅惘之情,“筠儿半辈子都耗在了这重重宫闱之中,自小便染着血雨风声,尔虞我诈,苟延残存至此。何不曾向往村夫野妇的田园生活,可这天下重任,又能托付于谁?卿郎,”她突地执了苏隽卿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的眼,“等到天下有人可托时,你愿不愿与筠儿一起泛舟江湖,耕种蔬果,在世外桃源里过余下一生。”
苏隽卿神情却有些不自在,勉力笑道:“筠儿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会陪筠儿终其一生。筠儿坐拥天下,要什么会没有?想要田园生活,只需命人堆石叠山,这诺大的宫中,难道还没有筠儿种一菜一果的地方么?”
簡皇的神色微微有变,执着苏隽卿的手也放下,赌气地站起过身,不愿看他,“卿郎直说无妨,何必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难道在卿郎心里,筠儿还不是明白人么?”
苏隽卿额心冒汗,急急唤道:“筠儿!”
“元姗公主在宫中耕种、营造田园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土壤中的麦刚发芽,天下人已经皆知了吧?筠儿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筠儿并不想过问此事。”
苏隽卿有些仓惶,“筠儿,今日既不讲君臣之礼,那我便造次了。夏国皇族多爱花卉绿植,历朝历代鲜有皇族在宫中亲自耕种,而贵族更是皆以种粮为耻。公主近些日子在宫中闭门思过,能躬身耕种,已经传为了佳话,其品性甚为难得。至少,也改了些骄奢恣肆的性子,是为一件大好的事啊。”
簡皇冷冷道:“若真的想垂范天下人,那自然会等到开花结果了,再宣召天下也不迟。她如此大动干戈,只怕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