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惠的机会终于来了。
郊外一座带院的三层小楼里住着一个老光棍。
小楼外不远处种着一片多情的杨柳林,林下布满疏密有致的草地。
美丽的景色引来激情满满的少男少女,他们随手丢弃的塑料瓶子,是卢惠的目标。
一次卢惠捡塑料瓶子,捡到小楼的院墙外,被几个不知哪来的小混混抢走一袋子废品,卢惠气得坐在墙角哭。
大门“哗”地打开了,老光棍狰狞地走出来,他的脸太可怕了,布满疤痕,吓得卢惠顾不上哭,尖叫着逃走了。
躺在床上,老光棍的脸不时浮现在卢惠脑海里老光棍是干什么的?他的脸怎么会变成那样?他被周围的人称作老光棍,他的原名叫什么?
一个个问题困扰着卢惠,好奇使他又来到到那个院子外。
卢惠发现,老光棍是个跛腿,但是透过高墙下的排水口,他发现老光棍在院子里练武。
卢惠高兴极了,他要跟老光棍学武术。
下定决心后,卢惠敲开院门,对老光棍说明来意,没想到老光棍立刻答应了。
拜师仪式都没举行,卢惠就跟师傅学起武艺来。
师傅原名叫王格,看得出王格很有钱,他几乎什么都不干,每天教卢惠武艺就是王格每天唯一的事情。
王格教卢惠武艺不跟卢惠收钱,但是王格话很少,除了必需要说的,如抬胳膊,腿抬高点之类的话外,别的话不跟卢惠说。
练完武,卢惠就回家,从不在师傅家吃饭,也不在师傅家过夜,下大暴雨的时候也不例外。
心中有信念,自然执着,卢惠风雨无阻,每天坚持跟师傅王格学习武艺。
后来,姐姐不断被虚荣、浮华所诱惑,家里多了很多漂亮衣服,有时卢惠几天见不到姐姐。
突然有一天,卢惠叫开师傅家院门时,是一个陌生人开的门,那人告诉卢惠,师傅死了,这所房子已经易主了。
那人叫卢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整个过程像演电影,原来电视上演的东西真的是来自于生活。
卢惠莫名其妙,像堵了嘴的葫芦,一肚子问号,可又能怎样呢?只好把心思压下,留待以后慢慢查。
姐姐嫁人了,卢惠真替姐姐高兴,但是姐姐的丈夫不喜欢自己,姐姐的婆婆也不喜欢自己,每次去姐姐家,姐姐都是低声下气地招待自己,有时在门口说两句话就借口有事让卢惠先回去。
慢慢地卢惠很少到姐姐家去了,姐姐渐渐不给卢惠钱了,卢惠只好辍学混社会。
一次事故后,老爷子收留并救了自己,老爷子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卢惠发誓终身服侍老爷子。
独孤多林是老爷子的命根子,老爷子生前交代过卢惠要像保护自己一样保护独孤多林,卢惠是郑重答应过老爷子的,那么,表面上是保护独孤多林,在卢惠的潜意识里就是保护老爷子。
现在独孤多林超期三天没出来,生死不明,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傻?脑子进水了吗?是白痴吗?为什么答应独孤多林来这个鬼地方?为什么答应独孤多林帮什么王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不跟着下去?为什么?
卢惠已经连扇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了,恨不得一头撞树上撞死自己,如果独孤多林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爷子?自己这堆肉就别活着了。
黑暗中,那双眼睛始终注视着独孤多林,独孤多林睡的丝丝缕缕的不踏实。
卢惠被小飞虫带回来,打开车门愣住了。
这个人还是独孤多林吗?全身散发一股难闻的浊气,一开车门差点把卢惠熏个跟头。
只见独孤多林全身剩一条三角裤,脑袋像个草鸡窝,头发像毯子一样黏成一片一片的,上面布满黄黑色液体,发间插着树枝、树叶、枯毛草末子。
脸上东一条子,西一道子,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唯一的三角内裤上也被划开一条口子,脚上没有鞋子,脚趾间夹着泥浆。
独孤多林梦中忽然觉得一团热气袭来,猛地惊醒,原来是卢惠在看着他。
卢惠并没多问,只是脱下上衣递给独孤多林,独孤多林赶紧接过来披上。
回到别苑,独孤多林痛痛快快的洗了几个澡,大睡了半天。
将士们见到阔别已久的海西王自是涕泪横流,悲喜交加,主仆们都去了海西王现在蜗居的小墓地。
晚上,狗剩子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独孤多林神清气爽地出来,他因祸得福,法力提升不少,脸上气色非常好。
看到独孤多林手上拎一个大手提袋,狗剩子两眼放光,马上停住脚步。
大家都停止了手里的事情,独孤多林忙抓自己的头发闻了闻,狗剩子说,哥哥,你就别闻了,白天你已经用掉一整瓶洗头水了,头发都被洗熟了,揪下来可以直接拌着吃了。
高仔听了抿嘴低头继续摆弄古筝,高仔的舅舅“瘦猴”急赤白脸地说,你真******俩肩膀抬一张嘴--走哪离不了吃。
狗剩子分辩道,咱八百辈子前的老祖宗都说了,吃可吃,非常吃。
那是你妈老祖宗说的吗?瘦猴窜过去,用两个指头弹了狗剩子一个脑壳奔。
“你他妈,别瞎你妈耽误事了”,说完瘦猴向独孤多林手中的袋子努努嘴。狗剩子会意,不再言语。
海西王要的东西已经交给海西王了,现在这个袋里的东西全都是在场人的了。
狗剩子想知道独孤多林给自己带的是什么,已经要等不及了,瘦猴也急得上蹿下跳的。
瘦猴说过自己跟狗剩子俩人是,小河里的王八,大海里的鳖--一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