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枪响。
毕江野开了一枪,打中扑上来的中年妇女身上。
陈徵远右手连连扣动扳机,一发子弹击中毕江野的右手,另一发子弹钻进毕江野的左肩。
中年妇女倒了下来。
毕江野的手枪掉在地上,陈徵远上前一步,一掌拍向他的后脑勺,毕江野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王鑫霖抱住正要倒下的中年妇女,拿出银针,迅速地扎在伤口附近,焦急地道:“张绣真,你不该扑上来的。”
中年妇女正是在王家做饭的张婶张绣真,她微笑道:“王老先生,我愿意这样做。以后不能给你做饭了,哎。”
王鑫霖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扎针。
陈徵远没有时间安慰王鑫霖,他快步冲到外面。
院子里有四名拿着大太刀的武者,其中两名是诊所外面的,另外两名,陈徵远并没有见过。
他看了看陌生武者所站的方位,又看见院墙侧面的小门,心中了然,这两名陌生武者一定是把守院墙小门的武者。
四名武者见到匣子枪,都吃了一惊,一齐往后退了几步。
陈徵远抬手,向诊所外面的两名武者连开两枪,然后迅速跑向院墙的小门,截住正试图逃跑的两个武者。
诊所外面的两个武者中弹倒地,剩下的两名武者看见同伴被杀,骇然失色,一齐扔下大太刀,跪倒在地上,求饶道:“好汉饶命。”
陈徵远提枪走过来,正欲问话,诊所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迅速飞出两脚,将两个武者踢晕,然后躲在墙边,盯着诊所通往后院的大门。
王经桥和王济非两人发疯般地冲了进来,大喊道:“爸爸,爸爸。”
陈徵远放下心,站出来,高声道:“王家兄妹,是我。你们的爸爸没事,正在里屋。”
王经桥听见声音,这才认出是陈徵远,大吃一惊,道:“啊?陈公子,怎么是你?”
王济非更是瞪圆了双眼,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陈徵远走过来,说道:“王家兄妹,我想找你们说点事,因此来到你们的诊所,没想到诊所里这么多尼鸿鬼子,我一时气不过,将他们全杀了。快进屋看看你们的爸爸。”
王经桥和王济非醒悟过来,一齐往平房里跑去。
陈徵远再次回到两名昏晕的武者身边,向一名瘦点的武者踢了一脚,一会儿,这名武者醒了过来。
“你们为什么在王老先生家里。”陈徵远问道。
“毕副处长的大伯病了,不能走路,听说王鑫霖医术高超,毕副处长诚心请他去看病。”
“这叫诚心?你们尼鸿人的诚心就是这样拿枪拿刀地请吗?”
“毕副处长的确是带着一片诚心来的,可是王鑫霖这老头太不识好歹,就是不肯去。毕副处长说了,如果今晚王老头还不去,就把他绑到副处长的大伯家。”
陈徵远听到大伯两字,不解地问道:“毕江野的爹妈不在这里?”
“毕副处长的父母早已病故,他一直和大伯一起生活。”
陈徵远还是有些疑惑,问道:“他大伯不在尼鸿,迁到卫鳌城吗?”
“是的。”
陈徵远心中有些奇怪,卫鳌城的尼鸿人虽然多,但是基本上是一些四十岁以下的人,这些人要么是做生意的,要么是一些在尼鸿混不下去的浪人,也有一些是五十岁以上的人,这些人基本上是从政者和驻军者的父母,很少有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跟着一起来的。
“他大伯何时来卫鳌城的?”陈徵远问道。
“四年前,我们尼鸿大军占领卫鳌城之后的一个月,毕副处长带着他大伯来到这里。”
“他大伯是干什么的?”
“退休前,他大伯是尼鸿督察总署的副署长。”
这时,王经桥走了过来,说道:“陈公子,多谢你的援手。刚才的枪声一定惊动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担心鬼子很快就会过来。”
陈徵远点头道:“我们应该马上离开,中枪的大婶怎么样了?是她救了你父亲。”
王经桥黯然道:“她中枪的部位是心脏,已经无力回天了。”
陈徵远道:“屋里的那个尼鸿当官的醒了没有?”
“醒了。”王经桥看着陈徵远,好奇道:“陈公子,我发现他长的与你很像。”
陈徵远嘴角一扬,微笑道:“我也发现了,因此我没有一枪打死他,要问他一些事情。”
躺在地上的武者闻言,惊慌不已。由于陈徵远戴着帽子和眼镜,武者没有起疑心,但是听到王经桥这样说,这才仔细看陈徵远的身材和脸型,果然与毕江野有很多相似之处。
陈徵远瞥了一眼武者,恶向胆边生,接连飞起两脚,将地上的两把大太刀踢出。
嗖嗖两声,两把大太刀插入两名武者的前胸。
这两名武者本来就躺在地上,大太刀入体,两人在地上抽搐着,一会儿,血液在两人身下缓缓流出,他们的眼神逐渐失去光彩。
陈徵远没有理会这两个武者,转身对王经桥说道:“王兄,和你父亲一起商量如何逃离。”
“嗯,好的。我们一起进屋。”
陈徵远和王经桥快步进入小平房,只见王济非拿着手枪,指着毕江野的脑袋。
“陈公子,此人…”王济非正要说长相相似的话,陈徵远向她摆摆手,阻止了她。
王经桥对王鑫霖说道:“爸爸,他就是我和妹妹说的陈公子,在梅家沟,陈公子两次相救妹妹。”
王鑫霖鞠躬,激动地道:“谢谢陈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此番老朽也蒙陈公子所救,我们王家真是遇见贵人了。”
陈徵远上前扶住王鑫霖,道:“王老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换成其他人,他们也会这样做的。”
他停顿一下,继续道:“王老先生,恐怕您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我们要赶快离开此地。”
王鑫霖叹道:“本想让经桥和济非到山里躲一躲,自我感觉尼鸿人不会把我这个糟老头怎么样的,看来我想错了,还是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