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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见了,姑娘(二)

说是同乡会,一个个都是负面新闻,简直哀号遍野。蔡志最近特别感伤,喝了几杯酒,看到林兰,这个女孩子,他曾经也是自己的梦中女神,只是被陈栋梁捷足先登了。他清晰地记得自从得知陈栋梁和林兰在一起后,他是何等的悲伤。说实话,得知杨柳有了新男友后,他是有一点惆怅,但更多的是祝福。杨柳曾经是自己的前桌,经常问他各种数理化难题,一来二往,日久生情。但是有一点他从一开始就清醒地认识到,他和她不会有未来,他也无力去争取,去创造。她无非就是他寂寞高中生涯的一个伴侣,她需要他的温柔照顾,他也需要她的崇拜和仰视,也许男生生来就有保护欲,喜欢做大哥的感觉吧。这不是就恋爱体验吧?!

陈栋梁居然和林兰恋爱了,得知这一情况,蔡志消沉了好一阵子,不明白的人还真以为他失恋了。

记得那次愚人节,他拨通了林兰的电话

“林兰,我失恋了。”

“是因为杨柳吗?不是你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了吗?”

“不是她。”

“你上大学后,也没有谈过恋爱啊,怎么就失恋了呢?!”

“对,我没恋爱就失恋了。”

“你真有趣,没有恋爱也就没有什么恋可失,今天可是愚人节,你当我是愚人啊!”

哈哈哈——林兰的笑声特别爽脆,她正处在与陈栋梁的甜蜜中,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啪的一声,蔡志把电话挂断了,自讨没趣!

同乡会结束了,蔡志见林兰一个人来,就提议送她回学校。

“你们还好吗?”

“我们分手了!”林兰说完就嘤嘤地哭起来。

林兰和陈栋梁竟然分手了。这真是晴天霹雳!

蔡志一把搂过林兰,紧紧地抱着她

微有醉意的他凑在林兰耳边:兰,我会保护你的!

一直以来,林兰把蔡志当成大哥一样看待,就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哭一会。

心绪稍微平复了以后,两个人又像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样,聊了聊彼此的心事。

“你为什么会跟杨柳分手?”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理智现实的人。”

一语击醒梦中人,想起陈栋梁不止一次地埋怨林兰不思上进,没有一张过硬的文凭,怎么在就业艰难的H市立足。还有他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我肯定不会回老家的。爸妈说了,叫我能飞多远就飞多远,飞得越远越好。

“陈栋梁是不是也跟你一样?”

蔡志无语。林兰的心里还装着那个该死的陈栋梁。高中时,他和陈栋梁就住同一寝室,他们都喜欢林兰,只是陈栋梁比他有艳福,可惜他不懂珍惜。

我明白,陈栋梁肯定也跟你一样,觉得我的未来跟不上他的步伐,为了他能飞得更高,早一点甩掉我这个包袱。

再说,他可能早就了有了新人。

记得分手后的一天,林兰耐不住思念,跑去找陈栋梁。

但是在校园的林**上,

陈栋梁和那个蘑菇头女生并肩而行。

两个人深情款款

女生踮起脚尖,突然吻了陈栋梁,转头就跑了。

这一幕刚好被林兰撞见,她黯然离去。

陈栋梁就连同乡会也不参加了,难道忙着和蘑菇头女生约会去了,哼——

啊,多么残酷而清醒的领悟!

宿舍楼下的灯把林兰和蔡志两个人的人影拉得好长好长。

这时远处有一个人悄悄地躲在一个电话亭后,看到了两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陈栋梁。

自从和林兰说分手后,陈栋梁的脑海里全是她。说实话,他其实是一个心软且念旧的人。虽然,蘑菇头女生向他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但是林兰却如一个记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注定抹不掉,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是忘不掉的。关于她的一个个记忆片断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盘旋。

那一个风一样的女子,那个如兰姑娘。

那年高中时,有一天清晨,晨阳破晓。大多数的学生都还在睡梦中。

林兰昨晚没睡好,早早醒来,站在寝室外走廊的栏杆边欣赏远处的风景。这时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楼下的陈栋梁感觉楼上似有目光,抬头就看到风情旖旎的一道风景,那个梦中的女子就站在那里朝着楼下看。目光交接,陈栋梁的心一阵兴奋,禁不住:哈,林兰——!

男生寝室里发出一片嫉恨的响声,这个林兰不仅是他们寝室的话题女王还是大家共同的梦中情人。他们都知道,林兰的寝室就在他们寝室正楼上。陈栋梁无数次想像站在楼上的林兰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没想到一大早醒来,就暼见了这一道美丽的风景。美好的早晨,美丽的女子。

林兰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寻着声音定睛一看楼下是一个清秀的男生,不认识。她赶紧退回自己寝室。像一个被惊吓到的仙子。

陈栋梁的心一阵喜悦,瞬间被满满的甜蜜盈满。一整个早上,学习劲头倍增。男生就是这样,对女生的爱慕像一股正能量激励他们更加往前冲,而有些太过于感性的女生则沉迷于甜蜜的温柔乡忘乎所以,不能自拔,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那个时候,陈栋梁特别喜欢晨跑,在操场上跑步,他会看到林兰。

晨光中的林兰身姿曼妙,是清晨的跑道上一个生动的音符。就这样的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轻盈曼妙的跑姿,营养堪比食堂里那些豆浆、馒头、鸡蛋,但是美味程度绝不能相提并论。

那时候的林兰也算校园里的一个风云人物,学校文学社、运动会、校团委都有她活跃的身影。作文比赛获奖、运动会上傲视群雄、优秀学生干部都是她身上耀眼的光芒,加上颜值中上,是很多男生寝室里热聊的话题女生。不光陈栋梁喜欢她,蔡志虽然身边有一个杨柳,但是他还是希望有一个像林兰一样的女朋友。杨柳让他有想要保护和照顾的欲望,而林兰则让他有揽入怀中、比翼齐飞的冲动,这样才貌俱佳的女子世上稀少。

但是后来,林兰却让她这些“粉丝”失望了,高三一整年,她的学习状态都不太好,浑浑噩噩,就像起跑顺利,途中缺乏必要的补给的运动员,临高考冲刺的关键时期,慢下阵来。说不清道不明,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爱上了陈栋梁,还是因为怕不在身边,失去了陈栋梁。这个清秀男孩,没有预约莽撞闯入她的生活。小石头投入一池春水,泛起阵阵涟漪,却抽身而去。

匆匆相遇,林兰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从此寤寐思服,思之不得,辗转翻侧。在感情里,人都是贪心的,一旦得到,便有所期待,期待未满足,就会陷入无尽的烦恼中。

高考三天,晚上都没有睡着,成绩也是一团浆糊,当然离她理想的大学相去甚远。但好在,她还可以和陈栋梁同在H市上大学。但是地理位置的距离并不完全等同于人生距离。

这一点,她也是一直忧心忡忡的。这个社会很现实,要想在这些大学生多如蚂蚁的大城市里生存,仅凭她现在的学历,连一块敲门砖也没有。这些年,师姐师哥们毕业就失业的比比皆是。女生们的就业形势就更不容乐观。招聘会上,用人单位都是打着只招男生的牌子,女生的简历也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那些在校时从没被女生们正眼瞧过的男生,毕业后一旦坐上人力资源的位置,女生们趋之若鹜,有些恨不能马上献身于他。学校里人人浮躁,学得好不如有个好爸爸,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各种思潮风起云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那些脆弱的所谓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思绪万千,终究要清醒一点!

陈栋梁看着蔡志抱着林兰,一副柔情似水、惜香怜玉的样子。默默地走开了。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纵然,父母间曾经有恩怨,但是林兰并没有错。这些年,林兰这个女子已经占据了他的生活,走在哪里,哪里都有她的影子,这个开放在他情窦初开的如兰花般的女子给了他太多美好的回忆。离开他的日子,她过得怎样?他放心不下。他偷偷地来看看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和蔡志走在了一起!

蔡志比他会疼女人,高中时就一直喜欢她,如果她的身边有蔡志,他也就放心了。他还真担心她会天天以泪洗面,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夜幕中,陈栋梁怆惶逃离。再见了,初恋!再见了,美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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