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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见了,姑娘

陈栋梁没有再打电话来,而是在几天后寄来了一封信,诉说他的分手理由:"一直以来我紧衣缩食,而那天你的话让我好伤心。”

林兰想起那次,陈栋梁摸摸口袋里没钱付费的尴尬的样子,自己却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话:男人的钱夹里必须随时带上足够的钞票。还有那次喝酒后的胡言乱语:我喜欢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这是我的初恋,让我留着你的照片好吗!我的那张请寄还给我。”

"不就一张照片而已,小气!"小兰嚓嚓几下撕碎了信

把陈栋梁的自认为最得意的照片装进信封,写上地址和收信人:陈栋梁。以最快的速度把信封塞进投递筒。从此以后,两个人各不相欠。这不过是一场恋爱实验而已。或许,我贪恋的只是你的温柔体贴,你喜欢的只是可以有机会表现你的绅士风度,还有有一个所谓的女朋友让脸上有面子。

再见吧,青春校园的那场甜蜜的相遇。都是月亮惹的祸,让我喜欢上你的温柔体贴,虽然以后,你的温柔只能对着身边另一个她。

都是太阳惹的祸,让你看到我阳光下飞车的模样,就因为那匆匆一瞥,所以剔除了所有真实的不美,而只保留下了刹那间的美,美丽但虚幻。都是年轻惹的祸,我们轻率,幼稚,而不懂得珍惜。

失去你并不可怕,只不过,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一种恍惚,恍如隔世,轻微的空虚,有一丝丝些许的寂寥而已。

爱情需要等待,需要修炼。

趁着假期,林兰回老家,一来会会同学,二来散散心。一个人的日子也挺快活,轻松,自在,自由,随意。不必为了取悦谁,不必揣摩别人的心思。幸福与否,全在于自己。

你走了,

幸好,青春还在,

我改变不了你的离去,

却可以掌控自己的未来,

人这一辈子,

谁也不是谁的谁,

人生旅程中你我结伴同行过一段旅程,

然后为了各自的方向

各奔东西。

又是一次同乡会上,说是同乡会,其实也是认识的人聚一起,不认识的人照样陌生,其实跟同学会差不多,大家都大谈各自的学习生活以及校园恋情的种分分合合。

大家谈到林黛之,纷纷唏嘘不已。张文春如一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林黛之的死对他的打击挺大。张文春自从初恋被打击后,就成为玩世不恭、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张公子,专长是耍帅,摆酷,爱好是各种美女,主业是泡妞。直至他遇上感情上认真的林黛之,本来玩世不恭的他被林黛之感化了,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

高考后,张文春因为其****的文化课成绩并没有考上艺术院校而是在H市上一个自考学校。一向来游手好闲的朱涛落榜自然不在话下,久经情场、猎艳高手的他早知会有今日,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早上了胡丽珍那妞,不过与胡丽珍的床第激情还是让他意犹未尽。

"花蝴蝶"胡丽珍也是赚了,高考时她被安排在一个尖子生的后座,考试前公布座位表后朱涛就开始威逼利诱尖子生:到时候露出试题来给胡丽珍抄抄。

胡丽珍以物理成绩的"异军突起"而上了三流大学,谁不知道,物理选择题每题分值高达5分,是作弊最容易得分的选择,虽然只上了三流大学,对她而言,也是"大获全胜"的。陈怡依靠其坐在理科状元后面的优势,考个专科学校绰绰有余。张丽如愿考上宁波的一所学校,离她喜欢的他自然近了。情场女老手玫瑰虽然也落榜,但是上一所函授学校,依旧还是在几个男生的角逐中游刃有余。校园里那几对苦命的鸳鸯双双落榜,准备早点踏踏实实混社会,早点成家立业,本来成绩不好,父母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

上榜者欢天喜地,落榜者垂头丧气。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包丽因为试卷漏答,成绩不近如人意,主动准备复读。向来成绩不错的林黛之落榜成为最大的冷门。她的死也是林兰心里的痛。

高考后的那些天,林黛之真是坐立不安,看着家里人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样子,她真是如坐针毡。当父母得知张文春的存在,失望的眼神中透着厌恶的光。他们不知道这两年,林黛之基本上都不在学习状态。张文春就像一个魔鬼彻底颠覆了她的生活。因为他,她相思苦熬;因为他,她神情恍惚;因为他,她形容枯槁;因为他,她夜不能寐;她为他而吃醋,为他而憔悴。两个人就像两团疯狂的火焰,纠缠,燃烧在一起。真应了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什么初恋竟然这么苦啊!而不是传说中的酸酸甜甜。

禁果的味道更是这么苦涩。

"你怀孕了!"医生的话如晴天霹雳,轰得林黛之一个趔趄。

"啪"父亲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林黛之的脸上。身后是一家人绝望的叹息声。

林黛之在雨中狂奔,哭嚎,痛苦,痛苦,为什么做人这么痛苦!

眼前是张文春貌似很老练的表情。一帧一帧,像放电影一样。

“我本以为你可以考上大学,让我回家也可以向家人交待!现在倒好,我们两个怎么办,都没考上,拿什么生活?!”

“我可以跟你一起吃苦的。”林黛之从小就是一个肯吃苦,上进的孩子。不幸的家庭造就了她老实认真的性格。学习认真,恋爱认真,爱上一个人就像中了毒一样,完全被这个男人控制,思想被控制,身体被控制。

“女人总是这么幼稚!”张文春对此嗤之以鼻,这个男人永远很虚,貌似很现实的表情。

林黛之敏感的心咯噔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一种摸不透的动物。他就是一种毒药,让她上瘾,不能自拔。她想走近他,但是似乎永远走不进他的内心。他就像一个吸血鬼,吸光了她对生活的信心;他就是她今生的劫数,注定在劫难逃。他神秘而陌生,让她迷恋、沉沦、玩物丧志。

一年前,张文春用泡妞的老戏码,轻易地俘获了林黛之单纯的心。在爱情的较量中,她输得体无完肤。如果,她能够有一半玫瑰的恋爱战术,也不至于输得如此惨烈;如果她能有一半胡丽珍的现实和经验,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玫瑰和胡丽珍能玩弄男人于股掌间,进退自如,游刃有余,而毫无恋爱经验的她则被张文春迷得鬼迷心窍。感情世界向来封闭的小女生总是容易被第一个敲门的男生打败,更何况那个男人有着风流倜傥的外表和拽拽坏坏的气质。这些刚好击中她的软肋。当然还有他多年练就泡妞的技艺和深谙女生心思的浪漫情怀:他会在情人节送她可爱的玫瑰花;他会经常送她小礼物,还会写情书;他懂得主动出击而适时暂停吊女生胃口;他也懂得抓住机会偷吃禁果。像林黛之这样的女生就是恋爱拉锯战中的牵线木偶,一颦一笑全在掌握中,怎么招架得住情场高手的精心设计。

按理说,恋爱中的林黛之应该是快乐的,但是张文春的关心就像毒品,短暂的快乐后是长长的寂寞,无望的痛苦。为什么他对她的爱不能如涓涓细流低调,温暖,绵长而滋润人心,让她拥有平静的幸福,幸福中的平静。

年轻的姑娘不懂得一个道理:成功女人都能明智地选择伴侣。好与不好,合适与否,与人交往后的感受最有发言权;如果觉得精力充沛、心情愉悦,那么就选对人了。相反就是选错人了,而林黛之就是典型的错误选择的代表。

张文春就像一个吸血鬼,吸光了林黛之所有的精气神。

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林黛之错了,她用死获取的只是家人朋友的无尽痛苦。河水可以洗掉污垢,但洗不掉人生间所有的烦恼,羞耻,挫败和绝望呀!她忘了,人生的失败需要勇敢面对而不是逃避……

当人们清晨醒来的时候,林黛之带着她的灵魂和呐喊,忧郁和愤怒到了世界的尽头。泡了一夜河水的她,身体冰冷膨大,就如她那颗痛苦的心空虚凄苦。

你站在恋爱的制高点上,

嬉笑怒骂,

游刃有余,

我蜷缩在“爱情”的小世界里,

故步自封,

步步沉沦,

在恋爱的天平上,

我们是两只不能对等的砝码,

注定不能相互平衡

互相对等

你总是在秀,

秀你的潇洒,

秀你的浪漫,

秀你的神秘

在恋爱这场戏里

你是专业的演员

入戏和出戏

进退自如

张弛有度,

而我是那个井底之蛙

跳不出你给的方寸之地,

依赖于你偶尔照射过来的那一束光。

但是当天空风云突变时,

那一束光也灭了,

从此,

我的世界也一片昏暗

我的人生惨绝人寰

我不幸

没有遇到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里应该有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有一种爱你、让你幸福平静的能力和努力

但是你不是,

只能说,

这一生错付了

错付了

丢掉了尊严

丢掉了信心

丢掉了世界

呜呼哀哉!

一声叹息

心碎了无痕!

看着林黛之留下来的文字,情场高手张文春,也是震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人生第一次,他狠狠地恨起了自己。

当初之所以选择泡林黛之,他是有所考虑的。一来,林黛之和胡丽珍走得近。当初表白胡丽珍被拒后,骄傲的心大受打击,他一直心存芥蒂。当看到老实又可爱,成绩又好的林黛之,他不禁动起了邪念。玩世不恭的内心蠢蠢欲动。

胡丽珍和张文春同属一类人,学习很烂,谈恋爱则是专长,两人棋逢对手,张文春自然难以攻城略地。而简单的林黛之则不同。她从小是个乖乖女,学习优异,性格敏感,长久以来封闭寂寞的内心禁不住男生的温柔一拨。

女人一旦付出真心,就会变得愚蠢无比,死心塌地。林黛之没想到十八年来,第一次爱上的男人却没有给她带来初恋的甜蜜,反而是深重的灾难。

他的一桩桩风流史让她嫉妒地发狂但又无可奈何,每每看到他曾经喜欢过的女生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的心就在滴血。他来去无踪、捉摸不透的内心让她想得肚肠寸断。

爱情真是伤人的东西。

这样的状态下,学习成绩自然是飞流直下,再加上不期而遇的怀孕事件,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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