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将军弄得是喜气洋洋的,连带门前的石狮子都没被荼荼放过。这不是最该被人佩服的,最该被人佩服的应该是王莽不是韩辞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他这个冒牌将军竟然顶着韩辞的名义在韩辞的府上结了亲,最奇怪的就是竟然没有一个仆人发现什么不对。这果然是场酝酿许久的大戏。或者是这家的仆人压根没把韩辞的长相看清楚。但是此后知道的事情却是,成亲后没多久,韩辞府上的仆人除去奶妈没遣走之外,其余的全换了。
那日,身着大红喜服的王莽含笑翩翩的坐到桌椅旁,他爱穿深色的衣服,但其实他更衬这种跟血一般鲜艳的大红色,良久,仔细听好似能听到他极轻的一声哀叹。
他挑起王曦的喜帕,头顶着金光闪闪凤冠的王曦,脸色略微有些红意,也或许是大红的喜服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润。王莽修长的手指倒好两杯清酒,将酒杯递到她的面前,王曦接过酒杯说:“我酒量极其的浅,或许这一杯就醉了。”
王莽脸上带着消散不去的笑意:“今夜不用你清醒着。”
王曦更加脸红了。
相识两月的圆房。
第二日,王曦起的很晚,王莽早已起身离去了,昨夜难得的没下大雪今日竟出现了点入春的前景,天气似乎是要暖和点了。
门口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些侍女,王曦自己整理好里衣那些个侍女挨着挨着该拿帕子的拿着帕子,该端着盆子的端着盆子还有些其余的新衣裳样式都是好看得很。
为首的侍女开口到:“夫人可是休息好了?将军吩咐我们今日要为夫人好生打理打理,要去拜见老夫人。”
王曦之前因为父亲将画像呈给韩辞的时候她打听过韩辞,韩辞是五岁时丧父十岁时丧母被王莽至亲收养,许是为了他的救命之恩之后王莽的天下一半都是韩辞打下来的。所以这个拜祭老夫人是指灵位,她思考到。
不愧是大将军府的婢女,做事果真比自己的侍女收拾的服帖些,可是终归不是自己熟悉的人王曦不是很舒适,想找来荼荼却发现荼荼一早便没见着人,一问才知道被将军安排去厨房煮银耳燕窝了。
收拾妥帖后,王曦不习惯有人跟在身后,只留下一个带路的侍女,将军府虽说不大但是也不小,从住房到祠堂也是需要一段距离的,隐藏多日的太阳终于露出点影子了,地上的积雪因是太厚踩在上面也怕是会摔倒。周围的树上结满了冰凉的霜,有些调皮的侍卫会将树上的霜雪抖下来吓吓那些个小侍女,她一向没有什么表情,那些侍卫也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个冰冷的美人从他们身后经过,等到他们注意到时转过头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其实这些侍卫侍女完全是多虑了,因为她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压根没有正眼看过他们,或许根本就没准备瞧他们,他们吓到,这夫人竟......竟是个美人瞎子吗?
前方那人身着玄色长袍背后扣着手,似在望着前方沉思,领路的侍女知趣的施了个礼便下去了,王曦提着长裙走上阶梯声音依旧冷冰冰可比起几月前温和了许多,她说:“这都快靠近晌午了,还不去祠堂吗?”
那人转过头来,好似熟悉的剑眉星目,温软如玉,手中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新茶,再细细看周围是红炉与一套上好的碧叶青的茶具,那只手拿上剑可保家卫国放下剑举起茶杯时,竟也有种温良恭谦的风度翩翩的模样。
这才是韩辞,她的夫君。
王曦并没有感到什么吃惊,因为她一向不是个把心情表达在脸上的人,她挑眉疑惑像在回忆着:“我好像见过你,青山的竹屋下。”
韩辞点点头不言不语。
王曦记得那日自己被救醒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还将他错认成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又记起他称韩辞为公子,那定然也是朝廷的一位官员问到:“那你是谁?”
韩辞坐下将方才端起太久没品尝的茶重新温热了一遍,好笑到:“韩夫人竟不认识自己的夫君?我是韩辞,你千里迢迢嫁来的夫君。”
啪的一声,手中方才拿着的那本准备在老夫人灵牌面前诵读的佛经掉落在了地上,她自己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