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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道破

“他其实怪可怜的!”刘先生看着“傻子女婿”消失的背影,不无叹息道,“他造反派的爸爸杨子建在‘wenge’中风光一时,等‘十年dongluan’一结束,就被人硬生生砸断了双腿,成了残废,没过千禧年就死咧!他妈妈人心肠不坏,却因家庭的变故身心受了连累,精神一直恍恍惚惚,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疯的。前些年本想和这个傻儿子一起喝药自杀的,不料这傻子命大,被抢救回了一条命,他妈却一闭眼丢下他走咧!你说他的兄妹吧,各顾各家,也根本不待管他的!六十多岁的人咧,他就这样靠着别人的救济活着!”刘先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傻子命苦啊!”

要在以前,方国昌对杨家恨之入骨,在刘小妮死后曾几次想与杨家人同归于尽;而如今,这么多年的时光显然已经冲淡了方国昌对杨家的愤恨。他甚至同情起这个无依无靠的傻子来。

“远近的乡亲都知道,是您菩萨心肠,不计前嫌对他接济,他才活到今天!”方国昌不无感慨道。

“唉,要说俺对他没有恨,那是假的。可他毕竟啥都不懂,一直都是三四岁小孩子的智力。要怪就怪造化弄人,要怪就怪他爸,要怪就该俺当时贪生怕死,脑门发昏,竟逼着小妮嫁给了这个傻子!”刘先生喝了一口茶,吐出嘴里苦苦的茶叶,“唉,俺还有几天活头?现在不过趁还喘口气,为自己积点阴德来赎生前的罪过,省的死后下地狱。俺死了还想去天堂看看冤屈的小妮呢!”

方国昌不知如何接话,沉默片刻,便端起茶壶:“大舅,俺给换点热水去!”

等方国昌从屋里回来坐下,本想找点别的话题,却听刘先生继续说道:“俺这辈子没干过啥坏事,要说有,那就是逼着小妮嫁给了这个傻子……对不起小妮,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啊!”刘先生言语间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里竟也充满浑浊的泪水。

这么多年来,刘先生并没有在方国昌面前说起这些旧事。如今听他主动提起此事,方国昌才发现凝滞在刘先生心中的结。然而都是陈年往事,时过境迁,方国昌不想再提,便安慰道:“大舅,您这是干啥咧?有啥‘对不起’的?好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况且都过去这么多年咧,何苦还记挂在心上!”方国昌说着,给刘先生倒茶,“来,大舅,喝茶!”

方国昌本想借此岔开话题而言它,不料刘先生喝过茶后,扶起老花镜抹了眼角的泪滴,继续说道:“要说他傻,他也不傻!他知道饿了去菜园里偷人家的白菜萝卜,知道山上的苹果柿子梨可以解渴止饿!有好几次被人家逮个正着绑在树上,还是俺亲自上门说话求情才放过他……感觉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刘先生说着竟然摇着头笑起来。

方国昌也随着嘿嘿笑起来。

“要说他傻,说他小,不懂感情不懂事吧,可这么多年过去咧,他还记得小妮呢!”刘先生突然说道。

方国昌一惊,没有接话,只是好奇地看着刘先生。

刘先生继续说道:“家里桌子上原来不是有小妮的照片嘛,前段时间那傻子进屋来,无意间瞥见了照片,竟然抱起镜框呜呜哭起来,嘴里还一直叫着‘小妮’、‘小妮’。后来他来几次看几次哭几次,俺现在都把照片藏起来,不敢再让他看见咧!”

方国昌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在自己刚进屋时不见了桌子上的照片,原来是被刘先生藏起来了。

两人说话间,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摇的杏树枝叶呼呼作响。天空中一道闪电从密集的浓云中劈下来,随后一阵轰隆作响。这是要来大暴雨了。

“大舅,要下雨咧,俺得回家咧!”方国昌起身道。

“你这傻孩子,打雷下雨的咋回家?”刘先生开玩笑道,“难道你比杨傻子还傻?打雷下雨他还知道找地方躲雨哩……正好家里有酒有菜,好久不见,咱爷俩今晌午得好好哈几盅!”

方国昌本来不想劳烦刘先生,见他好心挽留,又自知这阵雨来头不会小,自己拿的小伞肯定无济于事,况且雷声大作,光听着就瘆的慌,所以打消了执意回家的念头。等把桌子茶具移到屋里,帮着刘先生收拾好院子,方国昌便自己动手洗菜切肉,炒菜做饭。

不多久,电闪雷鸣,暴雨倾注,天地之间雨雾弥漫,白昼如晦。

方国昌亲手做的两盘热菜韭菜鸡蛋、香菇肉丁,一盘凉拌黄瓜丝儿不久之后即被端上饭桌。刘先生笑呵呵地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故作神秘地说道:“这酒有来头,俺已经哈了一瓶,味道还行!据说是政府特供酒,给你尝尝!”

方国昌笑盈盈接过酒瓶,打开瓶盖倒满酒壶后凑到瓶口嗅过几下:“闻着味道不错,绵柔香醇”。用酒壶给刘先生斟满酒盅,给自己倒满后,又拿过包装瞅了瞅,自觉眼熟。正寻思间,却听刘先生笑道:“俺这是沾的你的光来!”

“沾俺的光?”方国昌不解。

“你们村新上任的主任——刘三平送的!”刘先生怕方国昌多年在外不认识,便补充道,“他爸就是‘刘媒婆’刘支书!”

方国昌这才想起刘三平送过自己同样的酒,只是还对刘先生口中的“沾光”不解其意:“刘三平昨天一大早也给俺送这酒咧!”他又仔细确认了下包装,“对,是同一款酒,‘政府特供’嘛,一模一样!”

“那你答应他在你家院子养猪咧!”刘先生嘿嘿笑道,“别告诉俺你答应他咧?”

“养猪?”方国昌一阵发懵,“他没说在俺家院子养猪啊?他倒跟俺说想把院子改造成养老院呢!”

“养老院?这狗崽子,十有八九是骗你的!”刘先生不由得哈哈笑起来,尔后端起酒盅道,“咱爷俩先干一个再说!”这么多年来,刘先生一直延续了用酒盅喝酒的习惯。

两人碰杯,一口而尽。

“就在几天前,三平子突然提着一兜东西进了家门,可把俺吓了一跳,以为白天招贼呢!多少年不见咧,都认不出他来咧,等他一介绍才知是‘刘媒婆’的三儿子‘三平子’。”等方国昌给他倒完酒,刘先生继续说道:“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精猴巧嘴儿,一阵问东问西后终于说明了来意,说你家宅子闲着也是荒废,所以想买下来,响应政府号召搞畜牧养殖。俺问他养啥,他吱吱唔唔半天才说是养猪!”

“这猪崽子,看来让方元给说着咧!不能轻信这‘三吹子’的话!”方国昌虽这样忿忿地说着,可还是不解,“买俺家宅子,跑您这儿干啥?”

“他料定你会来看俺,想让俺帮他说说话,给你做做思想工作呗!”刘先生咂摸了一口酒,“他还向俺保证,一旦买下你家宅子养了猪,保证俺有吃不完的猪肉,以后这‘政府特供酒’也随便跟他要,免费哈——这简直就是对俺‘糖衣炮弹’!”

“这‘三吹子’……”方国昌本来还对其抱着希望,如今发现自己被骗,心里未免不爽,“俺老方家的宅子就是房塌咧,墙倒咧,他也休想再打半点主意。”说完狠狠地喝掉了一盅酒。

“俺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也没打算跟你提这事儿!既然他免费送酒来,哪有不留下的道理!俺这辈子没哈过啥好酒,正好过过嘴瘾咧!”刘先生说笑着夹给方国昌一粒肉丁,然后向他展示起不见一颗牙齿的空荡荡的牙床,开玩笑道,“像俺这种‘无齿之徒’,还能吃猪肉?顶多也就嚼个青菜叶子,哈口酒咧!”

两人一阵大笑,然后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午饭接近尾声,两人也喝得红光满面。

就在两人饭后说话的时候,只见杨甬力一手顶着宽大的荷叶,一手攥着一根黄瓜,慢慢吞吞进了房间。

刘先生见他鞋子腿上都是淤泥,身上也已湿透,便呵斥道:“你这傻子,下雨不知道找地儿躲起来!”此时才见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下来。刘先生说着起身,夺过他手中的黄瓜和荷叶丢到一边,指着院子里溢满雨水的洗衣盆说道:“有水,洗澡!”

杨甬力听后笑嘻嘻地跑到洗衣盆旁,迅速脱掉鞋子,扒光衣服,一跃跳进去,蹲在水里扑棱出一柱柱水花。

看杨甬力洗掉了身上的泥巴,刘先生吼着他进了偏房。刘先生把准备好的温水递给他喝,又拿着毛巾一丝不苟地擦拭他身上的水渍。此时的杨甬力终于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刘先生——安静的像个孩子。

给杨甬力擦干了身子,刘先生又找出自己的几件干爽衣服给他换上。衣服并不合身,穿上新衣服的杨甬力却又兴奋起来。他跑到方国昌面前,得意地转了一个圈。忽又跑到高堂桌前,左右扫了几圈后,把头转向正在一旁为他盛菜的刘先生:“小妮,小妮?”

刘先生并没有搭理他,只把饭菜放到一张小桌上:“吃饭!”

“毒,毒!”只见杨甬力抓起一块煎饼,卷上一根大葱,用力啃咬一口后捡起地上的黄瓜和荷叶跑进院子。在不远处,杨甬力回头看了眼刘先生和方国昌,然后掉头迅速跑掉,只听传来:“刘老头,刘老头,嘴上吃饭,腚上淌油!”

或许是爷俩许久不见的缘故;或许是方国昌要出一次远门,不知归期;或许是刘先生不忍送客,方国昌不忍道别,两人在一起坐了很久很久,也聊了很多往事。那个午后,刘先生鲜有的健谈,许多陈年旧事从他口中咀嚼出新鲜气息。

骤雨初歇,天气放晴。屋檐上雨帘断线,接连成珠,坠在洗衣盆里溅起圈圈涟漪。院子里的老杏树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安详,一身枝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不知不觉时间已晚,方国昌便借故起身告辞。刘先生不舍,想留下他吃了晚饭再走,方国昌哪里还坐的住。刘先生最后把他送出家门,送到胡同拐角处,像雕塑一般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忍离去。

方国昌在走出很远之后,见刘先生仍然佝偻着身子,对他晗首摆手。那佝偻的身子,仿佛弯成了一座桥。

忽然,方国昌看见在安平峪西北沟的山梁上,架起了一道弯弯的虹桥。七色彩虹横贯西天,与氤氲霞光交相辉映,闪耀天际。

第二年春天,清明前夕,方国昌在北京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的报丧电话。方国昌想起和刘先生最后一面的情形,才隐约明白,或许刘先生早有预感,两人的这次见面和告别,当是永诀。

第二天中午,小姨子柳春珑特意请方国昌到她家吃饭,以作饯行。盛情难却,方国昌知道两口子因为给儿子刘振国借贷买房,手头经济拮据,便亲自带了酒肉菜茶上门做客。

刘威在自家招待姐夫方国昌,哪好意思喝他带来的酒,又因为有事相求,不敢怠慢,便把藏在橱柜里的“政府特供酒”摆上酒桌,乐呵呵道:“姐夫,哈俺的酒,‘政府特供’,你尝尝!”

方国昌一看酒的包装,见跟刘三平送他和刘先生的一模一样,心里莫不惊奇。忽又想起几日前刘威在他面前屡屡讲起养猪的种种好处,心里自然有了底。

柳春珑当时正端上一盘菜,诧异道:“你哪来的酒,俺咋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事多着呢!好好炒你的菜伺候好姐夫,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此话一处,即被柳春珑啪啪两巴掌拍在肩膀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没哈‘猫尿骚’就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哈了酒,不变成‘钻天猴’升天咧!”同时不忘提醒方国昌,“姐夫,哈了他的酒,小心他一会儿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你哭穷借钱咧!”

方国昌会意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哭你奶奶个熊!俺这是请姐夫好好哈个酒咧!”刘威显然被柳春珑惹恼了,“炒你的菜去,别在这里嚼舌头根子……”

见两人拌嘴,方国昌不好居中调停,只瞪着看了刘威一眼。刘威自知在姐夫面前骂柳春珑的话欠妥,便赶忙停了嘴,转而劝酒道:“姐夫,咱哈酒!”

方国昌倒也不客气,严肃道:“你也快做公公的人咧,在俺面前咋说咋骂都成。要是振国和儿媳妇回家,或者当着亲家的面再这么口无遮拦,小心被人撕烂嘴巴!”

“是是,姐夫教训的是!”刘威面红耳赤,也不好驳姐夫方国昌的话,“俺以后注意,俺以后注意!”说着又给他斟满杯中酒,“姐夫,哈酒,哈酒!”

刘威随后拿起了做主人、做妹夫的架势,一会儿给方国昌倒酒,一会儿向方国昌敬酒,一会儿又跟方国昌提祝酒词,在尽地主之谊的同时,也不忘找准时机再提养猪的事。

眼见方国昌红光满面,一脸的严肃被酒意消解,露出轻松愉悦的神色,刘威便旁敲侧击道:“姐夫,你就去北京定居咧,安平峪的宅子就不管不顾荒废着?”

“哪是‘定居’,不过是照顾方元一段时间罢咧!”方国昌纠正道,“这老宅子闲置着也不是事,怎么,你有想法?”

“俺有啥想法!”刘威不无心虚道,“就觉得荒废着可惜,要是有人想要,卖了倒也无妨!”

“卖咧?那是老方家的根,可不能在俺手上毁掉!再说,能卖几个钱?”

“是是,姐夫也不缺这千儿八百的钱……”刘威说到这里,已憋了一肚子的话,在几番犹豫之后,便干咳了下嗓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姐夫,有句话,你要觉得可行,咱就继续往下拉拉【拉拉:(音阳平山东方言)拉呱,说说】;你要觉得不行,就当俺放了个屁,别怪罪!”

方国昌此时虽然喝的有些大,但当听刘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早已有了心数,便装作无所谓道:“啥话?直说就是!”

“姐夫,不瞒你说,前几天俺不是跟你说起养猪的事儿嘛!”刘威趁着酒劲说道,“有个朋友想跟俺合伙开个养猪场……这养猪得需要场地吧,俺就寻思着你家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刘威吞吞吐吐起来。

“所以,你就想用俺家院子养猪?”方国昌打断道。

“你要是想卖,朋友就买;你要是想出租,俺们就租;如果你愿意,不收场地费,就算入股咧,等到年底,随俺们一起分红……”

“分红?”方国昌眉头一皱,不屑地揭穿道,“你说的那个‘合伙的朋友’就是俺们村儿的刘三平吧!”

刘威一怔,看着方国昌鄙夷的眼神,一时语塞。

“你跟他合伙养猪,是出钱呢还是出力呢?你以为跟他合伙能赚大钱呢,那个崽子猴精猴精的,会让你沾他的便宜!他也不过送你两瓶酒,让你在中间做个传声筒,给你一个‘空头承诺’的好处罢咧,你倒信以为真!骂你猪脑袋也算是抬举你!”

那天的确是刘三平亲自上门,送了烟酒,平白无故跟刘威说合伙养猪的事的。他当时虽觉得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被刘三平“年底分红、分猪肉、分猪头”的各种好处迷昏了头,才答应他当中间的说客。如今被姐夫方国昌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心里虽各种委屈,但自知理亏,只能闭嘴尝着“哑巴吃黄连”的苦。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方国昌回到家后,当天下午买了烟酒糖茶去看了自己和柳春灵的媒人、刘三平的父亲,也是村里的老书记刘支书。后来又顺路踏进了刘三平家的院子。刘三平满脸堆笑恭请他进屋就坐喝茶时,方国昌亮出一个帆布袋,拿出两瓶“政府特供酒”,像是抽出了两把“利剑”,随后一声不吭地走出院子。

不明就里的刘三平追上来问个究竟。只见方国昌昂首挺胸,慷慨激昂道:“你休想再打俺家宅子的主意!”语气决绝而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当天晚些时候,小姨子柳春珑骑着电动车给方国昌送来一包煎饼、一桶二十斤的花生油和一只自家养的大公鸡。柳春珑知道方元爱吃煎饼,所以这煎饼是想让方国昌带给方元吃的;花生油是方国昌在回老家前就在电话里嘱咐的,说是带给北京方元的朋友;而这公鸡,则是柳春珑额外的心意,她是想对中午的不欢而散向姐夫方国昌赔不是的。

方国昌哪里还生气?本想婉拒这只大公鸡,不料柳春珑铁了心,便只得收下。自知二妹家生活拮据,而外甥刘振国又在十一结婚,正需要钱,便把公鸡和花生油都折成了钱,给了她现金。

柳春珑再三推辞不下,只得收下。两人还没说多少话,刘威那边早已打来电话,名义上是向姐夫道不是,其实是见天色将晚,不想柳春珑在方国昌家待的太晚,催她回家咧!

柳春珑临走时,特意提醒方国昌道:“姐夫,振国十一国庆节结婚,你这个大姨夫务必回来操操心,帮帮忙!”

方国昌嘿嘿一笑:“早记着哩!俺不得正好给方元沾沾喜气!”

柳春珑一听,叹气道:“姐夫,你这次去北京正好给方元长个耳朵,劝劝他别只顾着工作耽误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他真是老大不小咧,真该找个好姑娘,正经结婚生孩子过日子咧!”

方国昌止住了笑意,他何尝不是日日夜夜为此而一筹莫展呢?

想起此次北京之行给自己定下两个重要任务:监督方元的生活作风问题;督促方元解决个人感情问题,方国昌的心里突然没了底。

【这次未知的北京之行,迎接他的将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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