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
导语:当你相信科学只是一种魔法,你就进入了这个故事
POV屈白
陶嘉:“早这么说不久完了嘛!老大,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动身。”
冯大伟:“走着!李畅,宋世昊,别看了,走了走了。”
妙伽:“喂,这就走了?”
陶嘉:“嗯哼,早打完早心静,早办完早收工。”
冯大伟:“就是就是,赶早不赶晚,我还准备回家看比赛呢?”
妙伽:“呃……你们觉得,对抗魔鬼,需要多长时间?”
陶嘉:“不清楚,大概……一个月?”
冯大伟:“……一年?”
妙伽:“呃,我还以为,周老先生他告诉你们了。”
陶嘉:“告诉我们什么?”
妙伽:“魔鬼,要十年之后,才会出现……”
冯大伟:“呀?什么鬼,这不是耍俺们几个吗?十年后,我就二十五岁了!”
妙伽:“周老先生,他没说清楚吗?”
陶嘉:“周……周他这个老逼……”
弘予:“喂!陶嘉!周老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妙伽:“哦?”
弘予:“周老先生,跟您刚才所说的,流击老先生一样,为了对抗魔鬼,献出了生命。”
妙伽:“人生无常,万事皆休。”
弘予:“老妙伽,我们既然愿意来,自然是做好了相当的觉悟。这本书既然找上了我们,我就会为此负上责任。换种方式说,是我们的命运,我们也躲不掉。”
屈白:“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们这十年,要干什么?”
妙伽:“这个,我也不知道。得见到清女王之后才能知道。”
弘予:“好吧,阿妙小姐?阿妙小姐!”
弘予拍了拍阿妙,用夸张的口型,重复说着。
阿妙:“哎呦了个乖乖,别这样,我会开心得疯掉的。”
弘予:“既然我们的下一目标,是听香城,我觉得,我们现在使用《预兆》直接瞬移过去比较省时间。”
阿妙:“有道理,来,咦?书呢?”
众人都是一惊,盯着阿妙摸着自己身上。
屈白:“不好,黑豹不见了!”
陶嘉:“他妈的妖怪盗贼!”
宋世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冯大伟:“奇淋干的?”
弘予:“先别妄下判断,奇淋有一万个机会从我们这里抢走《预兆》,偷书,也不在这一时,我觉得事有蹊跷。”
郑文诸:“对了,我们没有确认过那只黑豹就是奇淋呀!我们只是看到奇淋变得像只黑豹钻进了树林……”
李畅:“然后黑豹为了保护我们,跟卢元香对打,所以我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黑豹就是奇淋……”
陶嘉:“但也不排除,奇淋她从一开始就等待最佳的机会……”
郑文诸:“我倒相信,奇淋她不会这么做。”
弘予:“好了,争论没有用,拿出应对计划。我们两人一组,分头行动,寻找蛛丝马迹,但不要轻举妄动,切记要发信号通知大伙,再一起应对。李畅,你受伤了,就和卢元香一起回去……”
李畅:“不,我要去。”
弘予:“可是卢元香她……”
卢元香这时已经穿好衣服,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左臂,再次抓起了弓,冲李畅点了点头。
弘予:“好的,我和文诸一组,陶嘉和大伟,宋世昊和屈白,李畅和卢元香,妙伽老先生和阿妙,我们行动。”
干净利落的分组后,众人散开。
宋世昊撇撇嘴:“被嫌弃喽,以往都是我和老李一组的哟。”
屈白:“你别贫嘴了,跟你一组,我还觉得不适应呢。”
宋世昊:“干嘛?嫌我个儿矮呀?”
屈白:“别说,我不弯腰,还真看不见你的脸。”
宋世昊:“去你的!”
两人一路歪斜,沿着竹林小道寻找。屈白体形壮硕,双肩很宽,在竹林中走起来很吃亏,胖脸上也被竹枝划了几道血痕。但屈白始终坚定地走在前面。
宋世昊:“屈白,你没事吧?要不我们挑宽阔点的地方走?”
屈白:“别出声,我在听声音。”
宋世昊:“听声音?我只能听见你踩断竹子的声音,噼里啪啦地,还有……”
屈白:“停!”
宋世昊刚抬起脚,停在了空中。
屈白小声道:“前面有情况。”
宋世昊忙屏住呼吸,从层层叠叠得竹叶缝隙里,观察前方。
一无所获。
宋世昊看了许久,腿抬得有点发麻,轻轻戳了屈白一下,手指旋转,意思是在哪。
屈白回头撇了宋世昊一眼,指了指斜上方。
宋世昊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差点吓得嚎叫出来。
只见不远处,竹林上方的枝叶上,密密麻麻地停满了蝙蝠。所有地蝙蝠都用空洞都双眼盯着两个人,一动不动。更可怕的是,当宋世昊颤颤巍巍地往自己头顶上看,他发现自己的头顶上,也有挂满了蝙蝠,这些蝙蝠的眼睛,近看更是深邃可怕。
如果说这些蝙蝠,俯冲下来袭击他俩,两人与蝙蝠大战一场,倒也没这么瘆人了,而这些蝙蝠,偏偏安安静静地盯着他俩,实在是受不了。更何况宋世昊金鸡独立,实在不敢踩下去了。
此时,屈白又示意宋世昊看前方,宋世昊定了定神,一手搭在屈白肩膀上保持平衡,侧身从屈白肩头一侧观察过去,隐隐约约看到有个缓慢移动地影子。
“半透明!”
宋世昊对屈白耳语道,声音吹出来,在寂静的竹林中显得尤其明显。
宋世昊说出来就后悔了,因为他听到了,竹林树梢上,一阵如连锁反应的水波一样散开的窸窣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蝙蝠的声音。
屈白握紧了拳头,而这时,宋世昊终于坚持不住,腿下一软,跌倒在竹林丛中。
咔嚓咔嚓,宋世昊压倒了几颗竹子,竹子上的蝙蝠腾飞在空中。
从宋世昊瘫倒的视角来开,以自己压倒的竹子为中心,向外扩散,蝙蝠们一个个都离开了竹林树梢,发出嘈杂的,扑棱翅膀的声音。
屈白右手一把揪起宋世昊的后衣领,用左手衣袖挡住碍眼的竹叶,朝黑影的方向跑去。
宋世昊也如梦初醒,施展“跑部不灵,会蹦就行”的技术,尽量不拖后腿。
两人拼命奔跑,耳边的风声,竹子的折断声,还有身后蝙蝠发出的飞行声,让他俩没有任何想回头看一眼的意思。
突然,屈白脚下一沉,原来前面是个陡峭的斜坡,屈白整个人都摔了下去,宋世昊的衣服被屈白拉着,也一跟头摔了下去。两人一通翻滚,跌落谷底。
等屈白揉着脑袋爬起身来,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及其阴暗的环境。不知是天已经黑了,还是竹林太茂盛,抑或是滚进了山洞,屈白揉揉眼睛,适应暗光的环境,去找宋世昊。
不远处,发现了宋世昊的外套,屈白一抓,发现只有外套,原来在两人滚下来的时候,屈白抓着宋世昊的外套,宋世昊竟然从外套中脱离了出来。
屈白不敢大声,将宋世昊的外套套在自己外面,没想到竟然挺合身,可见宋世昊买外套不止买大了两个号。
屈白抹黑前行,朝比较有亮光的地方挪步,也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有时候坚硬,有时候柔软,有时候滑腻,有时候粗糙,屈白没功夫去相像自己正踩在什么上面,只是往前走。影子再次出现,屈白更加坚定。
影子移动缓慢,屈白与之的距离逐渐缩小。
越靠近,影子的轮廓就越清晰,不像是那只黑豹,倒像是一个爬行的女人。
屈白跟踪着跟踪着,影子停住了,回头,似乎在观察身后。
屈白马上蹲下,屏住呼吸,暗中观察。
影子直立起来,拉长了很多,屈白看清了,确实是一个女人的身形,但好像背上驮了一个什么东西,整个影子的姿态,好像一匹神话中的半人马,抑或是魅惑魔女的小鹿。
屈白处于下风口,风儿送来了几句话。
“有什么跟着吗?”
“有。”
“哦?人类吗?”
“唔……不像。”
屈白不敢喘气,生怕被发现。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屈白再去看的时候,黑影已经消失了。
屈白壮壮胆子,弯腰前进,突然被按倒在地,屈白本能地轮拳打回去,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宋世昊脸上。
宋世昊咬牙没出声,用眼神示意屈白,不要动。
屈白心里突然觉得好笑,刚才在竹林里,是自己提醒宋世昊别动,现在却轮到宋世昊提醒自己。
只见前方,朦胧的一片中,缓缓又显现了黑影半透明的形态。
原来黑影并没有离开,只是变得更加透明,以至于误导了屈白。
近看才看清,面前的黑影,是一个下半身是豹的后退,中半身是马蹄,上半身是女人的形态,女人的腹部,还有一个突出的面孔,刚才正是这个面孔,在和上半身的女人交谈。
此时,这个黑影正盯着屈白的方向,面孔正仰着脸嗅闻着。
“算了,马上就到了,别节外生枝。”
“可是塞德娜大人……”
“这本书的重要性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你拿你的赏金,我交我的差。”
这时,蝙蝠嗡嗡地又出现了,在黑影上空盘旋,黑影朝前面的山洞走去。
“这些蝙蝠真讨厌,你不是能支配吗?”
“这么多,支配也支配不过来,还是赶路要紧。”
“那能不能别让它们干扰我,我头都要炸了!”
说着,好像下面的面孔生气了,踢了一块石头上去,击散了蝙蝠的阵型,蝙蝠稍微调整了一下阵型,一边嗡嗡地朝黑影俯冲下来。
“说了不要节外生枝,你有完没完。”
蝙蝠们开始攻击黑影,黑影一边扑打着蝙蝠,一边蹦跳着朝远处一个山洞跑去。
屈白和宋世昊才松了一口气。
屈白:“塞德娜,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上次在周老爷子那里,就是这个名字!还有他们提到了书,就是他们偷走了我们的书。还有赏金,听声音,不能判断是不是奇淋,不过话说回来,她是妖怪,上次在正氣堂里,她也是能变化……”
屈白有点激动,一下子说了一大堆,但宋世昊则一直趴在地上不说话。
屈白仔细一看,原来宋世昊受伤了,血流了一地。
仔细看,宋世昊的背上,有很多斑驳的咬痕,屈白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脱下宋世昊的外套,发现外套上也有一些咬痕。
宋世昊轻轻地说:“当时你昏倒了,我提溜不动你,所以就……”
屈白:“你就挥着外套,吸引蝙蝠的注意……”
宋世昊笑了笑。
屈白心里不是滋味,从分组到一路之上,屈白一直对矮个子宋世昊不太友好,现在自己这个大个子,反而被矮个子“强行”救了一波。
屈白为宋世昊临时处理了一下伤口。
宋世昊:“该死的蝙蝠,我记得它们不是发超声波的吗?怎么这些这么吵吵。”
屈白:“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宋世昊:“我皮糙肉厚,没事的,你去前面看看。”
屈白往前看看,确定黑影进了山洞。
宋世昊咬牙跟着屈白一起前进。
两人到了洞口,听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屈白将宋世昊安置在一个隐蔽的位置,自己抹黑往山洞里走去。
山洞里,很干燥,有一些晶石,反射着光芒,屈白一眼就看见,《预兆》,那本神奇的书,就躺在中央的地上,打开着。
“不用说,这是陷阱。”
屈白这么想着,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到对策。
“宋世昊没受伤,或者我一个人的话,我或许可以搏一搏,但现在实在有点……”
屈白一边思索,一边试图找到设置陷阱的始作俑者,但却发现,身后的地上,也有一本《预兆》。
往左看,还是有一本《预兆》。
往四周看,屈白已经被《预兆》所包围。
屈白握拳,抓起一块石头朝《预兆》砸去。
“咣当”
有如第一次使用《预兆》,一阵晕眩和闪光。
屈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