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
导语:当你相信科学只是一种魔法,你就进入了这个故事
POV李畅
阿妙揉着脑袋,爬起身来,四下里来回看着,最后把目光锁定到老者的脸上。
阿妙:“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奇淋说的那个——老妙伽?”
老者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阿妙撇撇嘴:“竟然有一个字跟我重复,哼,打扰了,你们继续!”
阿妙让开身子,老者的视线再次被眼前三个大汉充满。
妙伽:“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在老妙伽的惨叫声中,阿妙一蹦一跳地来到弘予和郑文诸面前。
郑文诸正致力于将看到地一切,包括黑发少女的竹箭,画在他的小本本上。弘予则坐回了客座,重新倒了一杯开水。
阿妙:“怎么啦?不欢迎阿妙来呀?”
弘予:“你来这里干什么?”
阿妙:“哎呦了个乖乖!阿妙好心好意过来给你们送书,你们倒摆起架子,嫌我碍事咯?”
阿妙亮了亮手里的《预兆》,马上又塞回了怀里。
弘予:“哎呀,你误解我了,我不是嫌你碍事,这里……挺危险的。”
阿妙:“危险?哪来的危险?我看你们才是危险!”
说着,老妙伽的惨叫声作为背景音传来,阿妙瞥了一眼身后,屈白和冯大伟正一人拽着老妙伽的一只胳膊,陶嘉正在扽老妙伽的胡须。
妙伽:“别拔了!别拔了!救命!救命!”
这时,李畅忍不住了,走了过去,拍拍陶嘉的肩膀。
李畅:“老先生,老妙伽?请问刚才那个卢元香……”
妙伽:“你……你问她干什么?”
李畅:“我想知道,她是什么人,从哪儿来,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妙伽:“似曾相识?别闹了,跟她产生任何联系都是一种灾祸……麻烦能不能轻一点,我实在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李畅:“可是,我总有种模糊的记忆,仿佛来过这儿,见过她……只是,那时候的她,年纪,看起来……怎么说呢,年纪更大一些……”
一句话,老妙伽不正经的神色突然消失了,脸上的皱纹也突然堆垒起来,眼角的笑面纹,也变成了凝重纹。
屈白和冯大伟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措手不及,两人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老妙伽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衣冠。
妙伽:“好吧,既然你有视野的能力,老夫也就没必要再难为你们了。就算老夫相信你们是神选少年,你们终将独自面临自己的挑战。老夫连个引路人都算不上……老夫所能做的,就是贡献出老夫微末的力量……”
宋世昊:“老妙伽,外面的打斗,我们不阻止一下吗?”
妙伽的背景音乐被强行打断。
弘予一拍脑袋:“是奇淋!”
众人一股脑儿冲向后院。
弓弦的弹奏声,和利爪的撕裂声,交融在一起。
“别打了,是误会!卢元香!是误会!”
这时,黑豹借助柴房和谷仓,躲避着卢元香的箭。
卢元香的箭袋中还剩下两支竹箭,左袖口已经被撕掉。
黑豹的肩头插着一支竹箭,显然两者不相上下,但卢元香的竹箭就快用完了。
李畅心切,冲进了圈子,瞬间手臂上被扯出来几道口子,鲜血渗出来。
这时,黑豹一个翻滚,撞倒了支撑谷仓的木桩,谷仓顶棚坍塌,砸向了李畅,卢元香一支竹箭射向谷仓上层吊着的绳子,本来平行塌陷的谷仓顶棚塌,倾斜了一个角度,形成了一个三角地带,李畅从而化险为夷。
同时,黑豹从谷仓中一跃而出,扑向卢元香,卢元香射出最后一支箭。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就这么发生了,黑豹和卢元香滚在一起,从谷仓后面的斜坡滚了下去,消失在竹林之中。
众人连忙分头行动,有的去援救李畅,有的下斜坡去找卢元香。
妙伽:“乱了套了,什么误会?”
郑文诸:“那个黑豹,是我们的伙伴,对了,还是她说让我们来找老妙伽的,你们不认识吗?”
弘予:“她叫奇淋。”
妙伽眉头紧皱,想了半天,突然展眉:“奇淋……奇淋……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妖怪盗贼?现在悬赏令上的赏金,已经有五百比尼卡松了吧?”
郑文诸:“那么,你们……”
妙伽:“并不认识。”
众人面面相觑。
弘予:“或许,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跟谁都要表现出很熟的样子……”
不一会儿,众人已经在竹林深处找到了卢元香和黑豹,李畅不顾自己的伤,坚持走了下来。黑豹则蜷缩在一旁,独自舔舐着自己的肩头,双眼盯着众人。
阿妙一蹦一跳地来到近前,黑豹冲她龇牙。
阿妙只好撇撇嘴,走开。
阿妙:“这就是魔法的副作用,不完全施放,就会反噬,只有等她自己的魔法失效咯。”
阿妙又走到卢元香面前:“这个小姐姐好厉害,要是阿妙面前出现一只这么大的黑猫,阿妙早就逃之夭夭了。喂,你们都盯着干什么,我要给小姐姐上药了。”
众人尴尬,老妙伽拿出伤药,递给阿妙,阿妙熟练地打开,在手掌上调匀。
妙伽:“手法不错嘛,看来你认识白茶香膏呀。”
阿妙:“哼,就你这种成色的白茶香膏,我们正氣堂都是要回炉重炼的,不过眼下嘛,聊胜于无。”
妙伽:“正氣堂?莫非周易雄他是你的……”
阿妙:“正是家师。”
妙伽:“失敬失敬,家师普罗咖与周老先生平辈论交,从这算起,我们算是同辈。”
阿妙:“别瞎攀交情,我可没兴趣。”
说着,阿妙蹲下,示意卢元香解开长袍。
卢元香和老妙伽过了个眼神,卢元香很潇洒地用右手持弓,将左衣袖挑起,左臂从左衣袖中抽出,以长袍作为遮蔽物,露出了左臂和后腰上的抓痕。
阿妙低头仔细地给卢元香上药。
老妙伽则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地说着套近乎的话,但阿妙对此毫无反应。
老妙伽见状,迷惑不解,倒是陶嘉和冯大伟把老妙伽拉到一边。
陶嘉:“老妙伽,你想知道阿妙为什么不理你吗?”
冯大伟:“你就算在这说上一千句好话,拍上一千个马屁,也没用。”
妙伽:“此话怎讲?”
陶嘉:“这叫,不得其法,求之不得。”
冯大伟:“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妙伽:“请二位……小兄弟教我!”
两人见老妙伽识得时务,也就不再端着了。
陶嘉:“阿妙,她失聪。”
妙伽:“啊?”
冯大伟:“就是听不见。”
妙伽:“那刚才?”
陶嘉:“但她懂得读唇语。”
冯大伟:“所以,面对她的时候,她才‘听得到’。”
妙伽:“哦!”
陶嘉:“再告诉你一个技巧。”
冯大伟:“保证让她听了之后,对你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妙伽:“愿闻其详。”
陶嘉:“只不过嘛……”
冯大伟:“有求于人的话……”
老妙伽瞧了瞧其他人,弘予、郑文诸在一旁忍俊不禁,李畅和宋世昊专注于卢元香的治疗,屈白面无表情,老妙伽只好朝陶嘉和冯大伟深深一揖。
妙伽:“求两位……小……不,小英雄教我!”
随着作揖,老妙伽从袖子中,掏出了两个竹节小筒,分别递给了两人。
两人福至心灵,将竹节小筒,偷偷塞进兜里。然后装作没事一样站好。
陶嘉:“看在你这么客气的份儿上,我们就告诉你吧,那就是……”
冯大伟:“在阿妙面对你的时候,你要叫她……”
阿妙:“叫我什么呀?喂,你们俩,趁我背对着你们的时候,在议论我什么?”
“阿妙小姐。”
陶嘉和冯大伟连忙异口同声。
阿妙:“哼!我才不信。”
阿妙嘴上这么说,但表情却很诚实地充满了愉悦,就连脚上但小靴子,也忍不住在地上点了一点。
“阿妙小姐!”
声音变成了三重奏。
老妙伽也加入进来。
阿妙:“好啦好啦!你们三个,油嘴滑舌。”
老妙伽掌握了技巧:“阿妙小姐,我想问,老夫炼制的这白茶香膏,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
然而阿妙又扭回了头去。
弘予和郑文诸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妙伽耸耸肩。
妙伽:“好吧,好吧,说正事。老夫相信你们是神选少年。正式介绍一下,老夫是渚凝庄的庄主,妙伽,但这只是老夫的诨号,老夫的真名叫流妙,不错,我就是铸剑门现任门主。我的师父是普罗伽,流普罗。在往上,我的师祖是安伽,流安。再往上……”
弘予:“老先生,请你说重点,估计你再怎么说,我们也没有概念。”
妙伽:“……哦,我也这么琢磨来着,好吧,我们铸剑一门,本是封刀一门,祖师爷是流兵,流子将。所谓封刀,就是我们世世代代封印,守护一把魔刀,但从流兵祖师爷的师父那一代,流击他老人家那里开始,再也没有能力遏制魔刀逐渐提升的魔力。于是流击他老人家用生命做了一个一百年的封印,并且让流兵祖师爷,以铸剑的方式,来对抗将来魔刀现世后,魔鬼的进攻……”
众人依然听得云里雾里。
老妙伽也察觉到了,一时语塞。
陶嘉:“你就说,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吧。”
老妙伽:“去听香城。”
冯大伟:“干什么?”
老妙伽:“见精灵女王——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