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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路遇不平

这是个真实的传奇故事,而决非闭门造车,凭空捏造编撰虚构而来也。

公元1220年的那个时期,中华大地上本是个混乱动荡、强肉弱食、群雄争霸、成王败寇之年代,而决非繁荣昌盛、歌舞升平、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之时期也。四分五列的大地上,云翻雾飞,风雨飘摇,又如巨浪翻滚的大海,狼烟四起,烽火连天,血腥杀戮随处可见也,闹得中原大地上的民众,自是朝不保夕,流离失所,饥寒交迫、苦不堪言也。

英雄生于田野,好汉长在四方,自古而然。面对着这动荡混乱之局势,有志之人自不肯默默无闻、碌碌无为,而株守林泉,屈人之下,老死牖下,一事无成。一时间,中华大地上,斩木为兵,揭街竿而起之事,如同雨后春笋般,自是接连不断,层出不穷也。使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更加不太平了,更加不安稳了。

且说山西太原的文水县,有一人姓张,名仁杰,自小便聪颖灵敏、知事懂理,九岁入学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记忆力自是十分惊人,乡校考试中,自是回回第一,乡人佳誉为‘圣小儿’。那张仁杰自也是踌躇满志,志在千里也。然而,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正当张仁杰努力发奋、准备争取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之时,一场蒙古人与金国逐鹿天下的混乱交战,在太原城的方圆附近发生了,自是令张仁杰猝不及防,这一场人祸天灾,不仅打碎了他的显亲扬名、光前裕后、荫子封妻的美梦,而且还夺去了他双亲之性命,害得家破人亡、孤零零只剩下他一个人也。

那张仁杰失去双亲、无了依靠后,无钱无粮,无房无地,自小没有进过厨房、下过地,又没有任何生活阅历的他不仅不能在去上学,而且连个吃住的地方也没有了,仿佛由天下忽然掉进了泥潭似的,生活自是江河日下、一落千丈。整天饥肠辘辘的他为了活下去,无奈之下便学做乞丐,走村串户东讨西要起来。他虽然整日里不停的乞讨,但也是吃了这顿、没有下顿也。不仅吃喝没有保证,而且就连居住之所,也是今天钻这个麦秸垛住两夜,明天钻那个麦秸垛住三黑也,艰难困苦中自不知何日才是尽头也。

话说穷困潦倒的张仁杰在乞讨中,当看到无力自保的众乡邻因金兵的全部撤走,而担心害怕蒙古人再次毫无人性、野蛮疯狂的烧杀掠抢,纷纷逃离家园,南下避乱时,自也不甘死在蒙古铁蹄下的他,对中华大地上南有宋朝,北有蒙古,西有西夏,中有金国及时下各地民众为了自保性命,纷纷揭竿而起之时局,权衡分析了一下,青春年少,志向远大的他自不甘屈人之人,而一事无成,为了活得敞亮,气势,也为了能显姓扬名,光宗耀祖,身无长物的他也仍然决然地跟随逃乱的众人,一路乞讨着,南下往金国首都开封讨生活去了。

初春的天气,虽然乍暖还寒,阴晴不定,但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的脚步,却无人能阻拦得住,当人们还没有适应这种春寒料峭的天气时,大地便已换上绿装了。

张仁杰沿着汾河一路乞讨着,由北向南独自一人行进着,虽然饥了便讨着吃,累了便躺倒睡,但他每天行进的步伐,却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速度仍如出发时一样,不快但也不是太慢也。过平遥,走介休,行灵石,晓行夜宿,马不停蹄,非一日,便进入霍州城内了。

霍州隶属于平阳府管,位于山西的中南部,与临汾、晋中盆地交界,扼山西南北之交通要冲,是平阳通往太原的必经之地,四周群山环绕,境内东北高,西南低。汾河从西北切割韩信岭入境,流经市境西部,这霍州之城虽说不是兵家必征之地,但也是一个重要的关口。

且说饥肠辘辘的张仁杰进入霍州城后,为再防前行之路,要不到饭时,而饿肚子,在霍州城内多停留了几天,在讨饭中储备了一些食物后,随即便又上路往南而去了。

这一日,张仁杰紧走慢赶,便在申时时分行到了名叫赵城镇这个地方了,正当他行进中计划晚上在赵城镇休息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由他前面不远处树林里传了过来,诧异奇怪的他忍不住抬腿便走看了过去,当他拐过树林,一眼看到乃一个中年和尚与两个年青道士争吵打斗着向自己这方而来时,心中自禁不住吃了一惊,双方皆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人,怎么还会争打闲斗,在此互相指责呐,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由也。诧异、迷茫、困惑不解的张仁杰,忍不住心中之好奇,刹时,也不在往前走动,便立站在道边,静观其争吵打闹来。

那三人好像没看到他的出现似的,争吵指责着由远及近地向张仁杰这方追打了过来。

“、、、、、、”

“两位,你们最好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否则,我这里没什么好果子吃的。”那赤手空拳的和尚边叱责边瘸拐着往后躲闪着,自紧防着二人的左右夹击。

“臭和尚,有本事你躲闪什么,对呀,我们很怕你的!”一高一矮的两个全真道士一唱一和,一左一右,怒目横眉地,互相配合着一步步向那和尚逼近过去。

那和尚面对着二人的以多欺少、有恃无恐,以多欺少之情况,直言不讳地怒斥道:“两位,你们不要以为刚才冷不防踢伤了我的腿,就以为我好欺负,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佛家是不讲究打打杀杀的,不然,我早就不客气了。”

那矮个道士厉声回击道:“臭和尚,你当我们道家就喜欢呀,你他娘的,见我们的面,你不仅不给我们施礼让路,反而还敢和我们抢路走,你这不是欠打嘛。今天,不教训你一顿,你这和尚是不会长记性,以后见了我们道家之人,看你还会和我们抢路了。”

那和尚怒目横眉责问道:“两位,咱们皆是出家修行之人,凭什么要我给你们让路?”

高个道士冷笑道:“怪什么,就凭道爷我们是本土的,而你们和尚是外来的,所以你们和尚看到我们后,必须给我们施礼让路,否则,便是对我们的不恭敬,便是找打。”

在此一定有人会问,他们两家就因为让路之事,就舞棍动刀,打打杀杀的,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众位,实情并不非这么简单的,他们两家虽然同为出家人,但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也就是广大信徒,并让广大信徒相信自己这方才是真的。两家明的暗的,你压我,我打你,从古至今,早已经较量过无数次了,这和尚只是头一次遇到而已。

话说那和尚明白因道佛两家的结仇很久的恩愿,才因这让路之事而引起打斗后,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不愿与这两个道士过多争吵打斗,刹时,面对着二人步步坚逼之势,厉声斥责道:“你们二位纯属胡闹,今看在咱们同为修行之上,这打我之事,我就不和你们过多纠缠了,不过,你们最好知相点,不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矮个道土冷笑道:“臭和尚,想让我们放过你也不难,只要跪下给我们两人各磕三个响头,然后,再叫我们两个三声爷爷,我们便放过你,否则,这顿打你是少不了的。”

“你们也气人太甚了。今日我若不教训你们一顿,你们是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的,告诉你们,胆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那和尚气得自是脸红脖子粗,眼见面慈心软已经不行,刹时,一个‘白鹤亮翅,’便怒目横眉地摆好了打斗的架势,迎接二人的夹击来。

且说张仁杰面对着追打到眼前双方,从言语交谈中,自也觉得那些道士有些过分,常言路不平有铲,事不平有人管,刹时,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镇静地劝阻道:“我说三位,你们皆是出家修行之人,不就为谁先走、谁后走这一点小事嘛,这犯不上吵吵嚷嚷、打打杀杀,刀兵相见的。再说你们佛道两家,都是劝人向善的,低低头就过去了。”

“你小子从那里钻出来的,这地方没有你说话的份呀,滚一边去。”那瘦高个道士说着,一个冷不防,抬脚便将张仁杰踢倒在地了。

张仁杰自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好心好意,不仅事与愿违,而且还会遭到踢打,一个猝不及防,一屁股便跌坐在地上,痛得他自是呲牙咧嘴,更深怕道士在行拍打,慌里慌张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便躲闪到一边去了。张仁杰心中虽然怨恨恼怒,但深知自己力量有限,自也不敢与其叫喊对抗也,便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观看起双方如何化解这场争斗来。

那和尚见之,自是生气,刹时,便怒目横眉地大声叱责起二人的耻辱行为来,“一个路人本是好心相劝,你们不听也就算了,想不到竟用踢打这种可耻的方法来对待他,你们真是没有人性的东西啊,今天若不狠狠教训你们一顿,那算对不起你们。”

“臭和尚,你充什么好人呀,咱们的事还没算清呐,你还有心管别人的事,好啊,即然你要管,今天我们就让你管个够。”那两个全真道士叫嚣着,舞动拳头,便不分三七二十一地,恶如猛虎般、穷凶极恶地向那和尚攻打了过去。

“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东西,老衲本想依照佛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化干戈为玉皂的,免除这场争斗,即然你们没有一点悔过之心,那老衲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定叫你们见识见识佛家的厉害。”那和尚说着,甩开膀子,挥动拳头,便与二人打了起来,

三人互不相让,刹时间,便各施其能,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快如闪电般拼力相斗起来,自是打得难解难分,难分高下也,转瞬间,几十个回合便过去了。

且说那和尚虽然勇猛沉着,出手不同凡响,但由于腿脚有伤,来回躲闪中,行动自是不便,再加上好虎难斗群狼,双手难敌四手,时间不是太长,败势便已显露了出来,渐渐地便力不从心,捉襟见肘,顾此失彼,只有招架只功,无有还手之力了。

那两个杀气腾腾的道士得势后自是得意极了,进攻的速度不仅没有减慢下来,而且出起手来也更狠更毒,更加得心应手,更加从容自如了。

且说躲闪到旁边的张仁杰当眼见双方话不投机打起来后,心里自是巴不得那和尚获胜,当观看双方打斗中,眼见那和尚处于不利之地位时,他平静的心不由自主便提了起来,不由自主便默默为和尚祈祷起来,当他眼见那和尚还是不能扭转乾坤时,本身就对道士充满着怨恨之心的他自甘心和尚失败,为了帮助和尚,也为了报刚才之仇,刹时,一言不发,转身进入树林,寻找到一根三米多长,粗细有小胳膊那样粗的木棒后,偷偷摸摸便走出了树林,趁着那两个道士正齐心协力,全心全意围攻和尚之机会,一个冷不防,挥棍便向二人打了过去。

那两个道士万万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自是猝不及防,猛然遭到重重打击,两人自是大惊失色,当看清乃张仁杰时,心中虽然生气,但也无法阻挡张仁杰凶如猛虎般的攻打,刹时间,二人便乱了阵脚,慌乱中便各自大叫着,跳出圈外,向一边逃命去了。

那和尚猛然得到解脱,浑身仿佛如释重负,顿感轻松,对于这千载难逢之机会,自不会轻易放过,刹时,忍着腿上的疼痛,大叫着便向二人追打了过去。

那两名道士面对着二人的疯狂追打,虽然生气,但也无法扭转败局,刹时,回头叫喊着“臭和尚,你们等着,我们饶不了你们俩个的。”便急急如漏网之鱼,慌慌如受惊兔子似的,急急便向南而去了。

那和尚与张仁杰两人一阵追赶,看二人跑远,已不可能在回来后,提起的心不由放了下去,刹时,两人便站在地上休息去,那和尚感激地言谢道:“小兄弟,谢谢你的帮忙了。”

张仁杰自不当作回事的客气道:“那里,这没啥的,举手之劳而已,大师,你姓什名么,那里人氏,要往那里去呀?”

那和尚自我介绍道:“老衲法名觉远,挂单于登封少林寺,此次受师傅之命,前往东岩寺,进修学习的,不想,行进到此处正遇上了他们南下,于是便引起了这一场争斗。小兄弟,你那里人氏,这是要往那里去呀?”

“我本太原府文水县人,因去年我的家乡遭兵灾、、、、、、”张仁杰于是乎便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无吃无穿,及一路讨饭要往南方寻求活路一事,一五一十讲叙了一遍。

觉远听罢,自叹息时世的艰辛与不太平也,面对其孤苦伶仃,无吃无穿之境地,刹时,好心地相劝道:“小施主,你的想法是不错的,黄河以南虽然暂时没有发生战乱,但也不是风平浪静,无事无非、有吃有喝的地方,你要知道,这世道并非你们想像的那样简单容易的。”

张仁杰难为道:“大师,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晓得的,虽然黄河的南面,世道也是不太平,但也比这个地方强百倍的,要知在我们山西这个地方,即便不被饿死,蒙古人过来也会杀死我们的,不南走是不行的。”

觉远自也觉是个理,稍顿片刻道:“小施主,你南下也不失为一条活路的,可你一无亲,二无顾的,就靠乞讨生活呀?”

张仁杰唉声叹气道:“嗳,大师,假如有一个地方即管吃又管喝、还管住的话,我也不愿意这样饥一顿饱一顿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奔波着乞讨的,为了生存没办法呀,”

觉远眼见张仁杰内心简简单单,干干净净,除为吃喝穿之事担心外,已无任何杂念,是个绝好的可树之才时,自觉应该引渡其到佛门时,刹时,便开口言劝道:“小施主,我倒有一个好地方,只要你愿意去,可保你这一辈子,也不需要吃太大的苦,受太大的罪,就能吃穿不愁的?”

张仁杰闻言心喜,立刻便追问道:“大师,你所说的这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那么好啊。”

觉远眼见其心花怒放,自还当大功告成,刹时,便直言不讳道:“小施主,这个说来也不是别的什么地方,那就是入我寺院,,皈依我们佛门,并且你只要把一卷《法华经》熟读硬背下来,保管你这一辈子不用耕作劳累,也不用到处乱跑,更不用提心掉胆的担惊受怕,就可以平平安安地不愁吃不愁穿也。”

自不甘一生碌碌无为的张仁杰听闻,沉思默想了片刻后,随即便诧异地问询道:“是嘛,对我来说背一卷《法华经》,这事太简单了。大师,那我入了寺院,皈依了佛门,除了穿衣吃饭外,还有别的向上之事可做吗?”

觉远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来,自不觉吃了一惊,因为对于这个问题,他从未问过,也没有想过,现在猛然被问,自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沉思犹豫了片刻,直言不讳道:“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也没有问过,虽然我不明白,但我想我的师傅他一定有答案的,要不然,你跟我到东岩寺问一下,如何?”

张仁杰虽然无依无靠、无吃无穿,但也不想自己这一生一事无成,面对着觉远的好心好意,自决心为自己前途命运赌一把他随即便婉拒了觉远的邀请,“大师,谢谢你的好意,眼下,我还没有走到那一步,等以后到了那个地布时,我会找你去,皈依佛门的。”

觉远眼见其不同意,随机冷静地劝说道:“小施主,我可是好意,你想过没想,就拿现在来说,你文不能安帮,武不能定国,又没有一技之长,在这个纷扰杂乱的社会里,你无依无靠,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凭借什么,打拼天下呐?”

张仁杰不认可辩白道:“大师,我是文不安帮,武不能定国,可你要知道,每个人生下来,就不是什么都会的,再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只要努力奋斗、顽强抗争,是完全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生不就是一场未知的赌局嘛,在底牌没有翻开之前,谁也难定输赢的,常言说不经历风雨,难见彩虹嘛,我如果不抗争一番,你又怎知我不行哪?”

觉远虽也觉得张仁杰说的在理,但他还是身有感触地劝阻道:“小施主,你说的一点没错,可你才十五、六岁要明白,在这打拼的路上不经历万千磨难,是难为人上人的,万事决非皆随人意的,在这乱世中打混天下,决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容易的,你要三思而后行。”

张仁杰虽然没有亲身感受过,但从《孟子告子下》的这篇文章里,也早看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一章,自然知晓创业的艰难,面对其好心劝说,不愿过多辩解争论的他为防因此事而陷入不必要烦恼中,随机便婉言道:“大师,你不要多讲了,一切我都想得很清楚了。”

觉远眼见其去意已定,虽感惋惜,但也不好在行劝说。为了感谢其救助之恩,也更为了帮助张仁杰这个可树之才,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辉煌事业。觉远决定在此附近寻找个寺院一边养自己的腿伤,一边教张仁杰武功后,为了摸清张仁杰的底细便于传教,随机便关切地询问道:“小施主,即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你以前练习过武术嘛?”

张仁杰直截了当道:“我从没有练习,怎么啦?”

觉远认真道:“我说呐,你刚才的打斗,怎么那样,虽然有模有样,但却漏洞百出。”

张仁杰不好意思道:“大师,对于武术这门功课,我从没有见过,更没有学习过,刚才那一番追赶打斗,只是现学现卖而已。”

觉远闻听自是诧异惊讶,自有些不相信,忍不住动问道:“是嘛,那你想学嘛?”

张仁杰丧头泄气道:“想啊,可没人教,想也是白想啊。”

觉远明白后,更加坚定要传授其功夫的心念了,刹时,直言不讳道:“想学、好啊,我可以教你的,不说让你名震天下了,最起码自己保护自己,这还是可以的。”

“真的,那我先谢谢大师了,”张仁杰猛然闻言,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看到觉远一脸认真的样子,这才确定他不是在骗自己,连忙起身跪倒在觉远面前便磕头拜谢起来。

觉远看着他激动得不能自己的样子,连忙劝阻道:“好啦、好啦,起来吧,起来吧。”

张仁杰面对着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是欢喜,从地上爬起后,手舞足蹈的他随机便动问道:“师傅,那你准备在那个地方教我呀?”

觉远坦言道:“我这腿受着伤,能到那个地方啊,咱们就在这方园附近找个寺院,有一个存身的地方,我就可以传授你了。”

“好啊,那咱们走吧,”欣喜若狂的张仁杰说着,上前从地上扶起觉远,为了好给觉远抓药养伤,趁着黄昏的暮色,二人便向赵城镇走去,沿路自是见人便问寻、打听那里有寺院。

且说两人一路问询着,很快便在距赵城镇不远的一个村子边,找到了一个不是太大的小庙,觉远上前一番叙说交谈后,两人随机便在小庙里住了下来,次日,腿脚不方便的觉远便先用口授的方法,教传起张仁杰武功口诀来。

张仁杰本是个聪明灵敏之人,面对着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自不肯错过,听讲学习中自是聚精会神,一丝不苟,把觉远所传武功口诀一字不差,皆牢记在心也。

且说觉远和尚经过八、九天的休养,腿虽然还没有好利落,但已经不用人搀扶,便可自由行动了。这日早上,他吃罢早饭,便将张仁杰领到了庙外一个空旷的地方,面对其从未学过功夫的情况,随机便从基本功传授起来。“张仁杰,你不是没有学过功夫嘛,今天我就先从最简单的《少林五步拳》教起,它的要点是五种步型(弓马仆虚歇)和三种手型(拳掌勾)。练这种拳,主要就是增进你身体的协调能力,提高你动作的质量,我先给你演练一下,你看仔细了。”觉远说着便出手演练起来。

张仁杰早就巴不得有这么一天了,面对其演练自是聚精会神,一眼不眨。过目不忘的他自是把每个动作,都牢牢地刻在了心里去。

觉远一口气练完,收身立定后,随机便问道:“仁杰,怎么样,都看明白了嘛?”

张仁杰毫不掩饰地回答道:“师傅,这五步拳我都看明白了,也都记下了。”

觉远猛闻自是不信,还当其说谎骗人,为了当场揭批其谎话,随即便不动声色吩咐道:“仁杰,即然你都看明白了,也都记下了,那你就给我演练一下,让我看看如何?”

“好的,师傅,”张仁杰答应着,快步走到场中,照着觉远刚才动作,切掌冲拳,架打闪躲,冲拳穿掌,一口气便不差分毫地演练一遍,虽然中间力量有些不足,但却一点不错。

觉远万没料到他会如此,自是吃了一惊,询问中当得知他有过目不忘之记忆力时,自是高兴,刹时,也不在担心其学不会了,于是,便用自己演练一套,张仁杰观后练习一套的方式,毫不保留地一套一套地传授起功夫来。

张仁杰观看觉远表演一套,自己跟着练习一套,自是一丝不苟,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将觉远所传授的功夫全部练习了一遍,一招一式死记硬背地记了下来,自是让人称奇也。

觉远和尚原本以为教一套功夫,张仁杰就得练习一个多月呐,自万没有想到一个月不到,便学走了自己的全部功夫,心中不由得感叹其聪明伶俐也,眼见张仁杰练习后,虽然还没有完全掌握拳术的精妙,但在练习打斗中已经是有模有样,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完全可以自保逃生时,腿伤也已经完全好透的他自感欣慰,深知自己的行程已经耽误,为了不在继续延误下去,而早一日到达东岩寺礼佛修行。这日吃罢早饭,觉远便开了言:“仁杰,说实在话,武艺这门功夫,博大精深,非一日一时所能掌握的,常言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现在我只能传授你这么多了,至于精练,以后就靠你自己苦练修行了。”

张仁杰正准备还要到练武场练习武艺去,闻言后,自是诧异,急忙惊问道“师傅,你怎么说这话呀,是不是我那点做得不对,惹您生气了?如果我有那点做得不对,师傅,您该打打,该骂骂,徒弟我决无怨言的。”

觉远劝慰道:“仁杰,看你看说那去了,师傅我即不是生你的气,也不是因你做得不对,而是,我早已经与人要好的,要在三月底在东岩寺那里参禅学习佛法的,如果此时还不去的话,就有可能失约了,我们出家之人,是非常讲究信用的,所以现在我必须得走了。”

张仁杰道:“师傅,我现在功夫刚刚入门,还没有完全掌握要领,您这一走,万一有什么不懂之处,我将向谁请教啊?”

觉远指点迷津道:“仁杰,刚才我不说了嘛,武艺这门功夫,它博大精深,非一日一时所能掌握的,师傅就是一个领路之人,勤学苦练还得靠你自己,如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话,这辈子谁也学不会的,必须持之以恒才能有所成就的。至于不懂之处,只要你能将学到的功夫练得滚瓜烂熟,到时自然就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懂的。”

张仁杰见其决意要走,自知在行劝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刹时,依依不舍道:“师傅,即然你执意要走,那我也不强求,那万一有什么事,可到那里寻找你啊?”

觉远沉思了片刻,道:“这个,你到登封少林寺找我吧,一般来说,我都在那里的。”

张仁杰挥泪送觉远法师走后,自感在留下已没有什么意思,随机便也离开寺庙南下了。

花开两朵,但表一枝,文中不说觉远往东岩寺如何,但说张仁杰沿着汾河,一路揣摩练习着拳术的,仍旧乞讨为生,晓行夜宿,饥食渴饮地继续向南行进着,一连五、六日,便过了洪洞县,这一日午间,便来到了平阳城前。这平阳城东临雷霍,西控河汾,南通秦蜀,北达幽并,自古就为兵家必争之地也。入得城来,眼见街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沿街之商铺,虽然一百二十行,不是行行皆有,但繁华热闹之处,自比县城更甚也。

且说张仁杰沿着街道慢慢向南行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平阳城热闹繁华的十字街口的中间了,正当他思忖着往东还是往南行走,往汴州最方便时,忽然一阵女子哀求哭喊声便从那条东西大街的西面传入了他的耳内,诧异的他禁不住立脚转身、寻声便看了过去。但只见距他不太远的地方,在十多个家丁的前后左右的围堵下,一个衣衫华丽,面貌俊雅的纨绔公子,正嬉皮笑脸对被众家丁围堵下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年青貌美女子,旁若无人地挨肩擦背,嘻嘻哈哈地调戏着。而那走投无路的年青姑娘在东闪西避中,自是吓得不住声地哭喊哀求也。街市上之人,面对着这种情况不仅没人出面拦挡劝解,而且还自是纷纷退后躲闪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调戏妇女,这实在令人可气可恼也,张仁杰诧异中正准备出面劝说,突然一声怒喝凌空响起,跟随着就见一个三十多岁,气势不凡,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大汉如同天神下凡似的,从西面冲破家丁的阻挡,冲进圈去,抬腿便向那花花公子屁股上踢了过去。

那花花公子正得意洋洋、油嘴滑舌地调戏说笑着那貌美如仙的女子,自是不防,猛然遭到踢打,身不由己之下,扑通一声,便嘴啃泥爬倒在地下了。那花花公子万没想到好事还到手,便遭踢打,心头自是气恼极了,不等家丁们上前搀扶,翻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机便横跳八尺,竖跳一丈地叫嚣开来,“你什么人,竟敢踢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汉子不当回事地斥责道:“踢你怎么啦,小子,就你这街皮无赖,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之人,别说踢你一脚了,就是踢你十脚都不多的,实话告诉你,今日没有打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怎么啦,是不是想让我打一顿,你才觉得舒服啊。”

那公子见其坏自己的好事不说,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头之怒火,自不达一处来,刹时,怒目横眉地斥喝道:“你一个无名小卒,在我面前充什么人物啊,实话告诉你,如若讲出我父亲的大名,吓破你的狗胆的。”

那汉子面对其狂吠,自不当回事,仍神情自如、面不改色,油腔滑调地诬蔑耻笑道:“你父亲是谁关我屁事,我又没有什么沾花惹草的风流韵事。”

那公子眼见其顽固不化,一头撞在南墙上死不回头,刹时,面对其污言秽语,便恶狠狠、怒气冲冲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和姓来:“死小子,即然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给我站稳听好了,爷爷我姓胡,名定哥,我父亲乃这平阳宣抚使胡天作,今日里你最好赶快给我磕头赔礼道歉,如不然,定叫你死无藏身之地的。

原来这衣衫华丽的纨绔之人,不是别人,乃这平阳城宣抚使胡天作的儿子胡定哥也,其父亲胡天作,字景山,乃管州人,原本是一个乡绅,当看到金兵在蒙古军的攻打下,节节退走,无人管理地方时,家中有钱的他于是便组织起乡民以自治方式管理起家乡来,初以乡兵守御本州,多次争战有功后,队伍一步步由小做大,累升为了管州刺史,公元1218年当看到蒙古军攻占山西太原、平阳等地时,势力已经壮大,人员众多的他于是便统领乡兵在公元1219年收复了平阳府,受任充便宜招抚使、权元帅左都监。金宣宗面对着蒙古军队的烧杀抢劫,无力对抗的他眼见形势对金朝的统治越来越为不利,所管辖的公府已所剩无几,为了增加自己的号召影响力,针对打着‘抗蒙拥金’旗号的河北、山东、河东三地的九名地方豪强,为了笼络鼓励他们,让其更加死心蹋地抵抗蒙古军,守住所占据的失地,便决定再次为他们升官加爵,于是,在二月下诏,将沧州的王福封为沧海公,河间的移剌众家奴封为河间公,真定的武仙封为恒山公,中都东路的张甫封为高阳公,中都西路的靖安民封为易水公,辽州的郭文振封为晋阳公,山东的燕宁封为东莒公,潞州的张开封为上党公,平阳的胡天作封为平阳公,且不仅让九人皆兼宣抚使,上马管军,总帅本路兵马,并令他们自行署置官吏,征敛赋税,而且还让他们下马管民,赏罚处理地方上的一切事务,权力自是大上了天去。要不然,他胡定哥讲话能那么横,那么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嘛。

那汉子不屑一顾、口无遮拦地大笑道:“哈哈哈,我当你何方神胜呐,原来你不就胡天作之子胡定哥嘛,又没有长什么三头六臂,没啥了不起的,犯不上和爷讲个话横鼻子竖眼、目空一切的,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你老子被封为了平阳公,自认为高人一等,天下老子第一了,你才仗势欺人、胡作非为,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在这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啊,如此这样看的话,你这人也不怎地,也就是个无能笨蛋而已,不要以为借用别人的名头,我就怕你,然后,乖乖地会向你磕头求饶的,实话告诉你,爷我不是吓大的。”

话说胡定哥原本以为只要抬出其父亲的名字来,对方即便不屁滚尿流,也定然会磕头认罪的,自万万没有料到对方不吃这一套不说,而且,还百般诬蔑谩骂自己,心中之怒气自同火山爆发似的,让他恼羞成怒,火气冲天,不能自己也,为了知己知彼,而痛下杀手,一举解决掉,刹时,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地怒问道:“你那里人氏,姓什名么,速速报了上来,我胡定哥也好,立刻就送你上路的。”

那汉子毫不在乎地冷笑道:“胡定哥,你打听爷的大名干什么,是不是怕爷杀了你以后,到了阎王爷那里没法告状啊,告诉你,爷坐不更名,立不改姓,姓赵名俊东,人称独行侠的就是我,本人好管不平之事,专杀贪官污吏,今日里你遇到我,是你的霉气也。”

原本这汉子不是别人,乃江湖人称独行侠的赵俊东也,这赵俊东胜天然生就一副侠肝义胆,好管世上不平之事,功夫上不仅十八般兵刃件件皆会,高来高去,蹿房跃迹,来无影、去无踪,而且还会打暗器,百发百中,百无一失,更由于其见义勇为,除暴安良,扶危济困,其大名自是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也。

且说胡定哥也早就道听途说过赵俊东的大名,也从街谈巷语中捕风捉影闻到他的事迹,现猛然见到本人后,虽说没有吓了一跳,但心头也自有些不安也,面对其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之势,不甘示弱的他又岂肯认栽服输,刹时,冷若冰霜,恶狠狠地道:“赵俊东呀,你的大名我是听说过,但你不要在别处无人治得了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天下第一,有恃无恐了,要知人常走河沿,必有湿鞋之时的。实话告诉你,我这平阳城虽说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也决不是你肆意妄为,胡作非为之地的,你最好择木而栖,择主而投,赶紧乖乖地给我走开,千万不要误判了形势,而引火烧身,否则,死到临头、悔之晚矣的。”

赵俊东哈哈大笑道:“胡定哥,你也太高估自己,不自量力了吧,别说你父亲是这平阳城的宣抚使了,即便就是当今皇上,我赵俊东也不放在眼里的。今日里,你好商好量向人赔礼道歉,倒还罢了,如若不然,我定让你知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是什么结果的。”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赵俊东,你胡爷我本来一二再,再二三地给你改过悔罪的机会,想饶你狗命不死的,没料到你竟不识抬举,真枉费了我的一片好心,你即然敬酒不吃,非吃罚酒不可,那就怪不得我,来呀,将他速速拿下,我立刻便给你们官升三级的。”胡定哥自是气恼,随机便将悬赏捉拿之命令布置了下去。

重赏之下勇者出,那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家丁闻言,自是大喜过望、欣喜若狂,立刻便磨拳擦掌,杀气腾腾,穷凶极恶、不要命似的向赵俊东连抓带打地攻击了过去。

那赵俊东面对攻击,自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急忙安排让那吓傻的女子赶紧离开街道回家后,回身便毫不胆怯地迎战了过去。

那十字街道上喧闹的行人们猛然见之,自生怕双方的打斗祸殃到自己,一个个急忙便如同生了翅膀似的,没命地向街道边的、东、南、北三面躲跑而去。

且说张仁杰眼看双方三言两语下便打斗了起来,又见行人皆纷纷快速躲闪避让时,自也禁不住便寻思躲闪来,不料,还未等他选择好往东还是往南躲避,双方的打斗便又如一阵平地刮起旋风似的,顷刻之间到了他的跟前来了,自不由己中便被裹挟了进去,张仁杰惊慌失措中,一个不防,身上便接二连三挨了好几拳,痛得他挤眉弄眼、呲牙咧嘴也,当左闪右躲一连往外冲击了两、三回,也没能从双方的打斗中间冲出时,心中自不由得燃火来气,立时便大声斥喝了过去,“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回事,看清认明了,我又没招惹你们,你们不放我出去不说,怎么连我也打呀?”然而,打斗的双方好象没有听到似的,攻击不仅没有减弱下来,而且进攻还更猛更凶更烈了,不用说,一定是刚才自己没有及时躲开,胡定哥的家丁识以为自己和赵俊东是一伙的了,要不然,决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罢罢罢,即然他们弄错了,那自己就将错就错打吧,就当自己练拳了,想到此,张仁杰也不在玩命似的拼命躲闪了,挥拳飞腿便协助着赵俊东,向胡定哥的家丁们打了过去,然而,由于其刚刚练习学会,虽然一招一式已经很是熟练了,但还没有经历过实战,攻打之初,其攻防之间自不能搭配自如,自是显得漏洞百出、破绽不断,自顾不暇、凶险不绝也。

且说赵俊东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会凭空多出个帮手来,虽感欣慰,但心里却暗怪其不该加入进来,在打斗中当眼见其攻击中有点顾此失彼、不能面面俱到,危险四伏时,自生怕其有什么闪失,而给自己带来更大麻烦,便一边打斗一边指导起如何攻防来。

张仁杰乃精细之人,在其三言两语的指导下,自是举一反三,闻一知十,不大功夫,便掌握了攻防配合之要领,又经三、五个回合的真打实斗的练习,没过多久,不仅没有开始之时的顾头不顾腚之情况,而且还得心应手、随心所欲,攻防自如了。

赵俊东眼见来人还没多大时间,便领会知晓了如何攻防配合,不仅可以独当一面不说,而且还能灵活多变的出击进攻,自感欣喜,也不在担心害怕,刹时,便在张仁杰的协助下,又如下山的猛虎,出水的蛟龙般,指东打西,攻南战北,向众家丁们猛打了过去。

那胡定哥立站在旁边,一直全神贯注地注视双方的打斗,当眼见手下有些顾此失彼,节节败退之迹象时,自是大惊,急忙便令自己的跟班胡六回府调兵去。

那胡六闻言,自不敢怠慢,立刻便一溜烟似的回府搬兵去了,且不大一会儿,便一马当先地领着平阳府的二百多名精壮侍卫,手持着刀枪棍棒等武器,便气势汹汹、如狼似虎似的向胡定哥面前冲了过来。

那胡定哥见之,自是大喜,随机指挥队长高得胜,便向赵俊东二人包围攻打了上去。

话说赵俊东与张仁杰两人已经把那十多个家丁打得顾头不顾腚,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正准备一鼓作气,逐一挨个将他们一一打倒,从而结束这场打斗时,当猛见又有大批人马包围过来时,自禁不住吃了一惊,深知好虎难斗群狼,双拳难敌四手的他,面对着如潮水般的涌来敌人,深知仅凭自己二人之力即便用尽全力,也很难打胜这场争斗的,刹时,不等高得胜指挥手下将他们完全包围住,打倒眼前之人后,飞身拉起张仁杰,说了句“快跟我走,”两人转身便撒腿如飞般往东奔去了。

那胡定哥见之,自不容他们逃走,刹时,随机便大喊大叫着指挥手下追赶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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