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牧新王爷眼眸轻眯,嘴角勾起一抹惊心动魄勾人心魂的微笑,道:“所以呢?”
穆咏荷眨了眨眼睛,一副不解的模样,回道:“王爷英明神武,哪里会不明白,是在考校咏荷吗?王爷想呀,那些来刺杀王爷您的刺客们哪一个不是聪明狡猾之极的人,那会有这么笨。明知是菜里下毒加害王爷,却不仅亲口品尝了下过毒的饭菜,还亲自带人将饭菜送过来,岂不是自寻死路,自投罗网。”
说完,穆咏荷一脸的忿忿不平。
瞥见慕容牧新王爷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穆咏荷继续说道:“咏荷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书也读的不多。假如我果真是那刺客,真的有这么蠢笨,那太侮辱王爷和世子的智商了,简直是把王爷和世子的智商拉到和咏荷这一个档次了!”
“定是府里面混进了奸细,然后千方百计加害王爷,挑拨王爷和我爹爹之间的关系。”
慕容牧新王爷眉尖一挑,口音轻扬,道:“穆三小姐说的倒也不无几分道理。”
“王爷英明,果是人中之龙——”穆咏荷赶紧将马屁拍得响响的。
“但是——”
未等咏荷将‘咏荷对王爷的敬仰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不可一发收拾’的经典马屁词奉上时,被王爷的话音一转,就给打断了。
“王爷,但是什么?”穆咏荷心中腓腹,但面上却一脸疑问。
“穆三小姐你想呀,刺客既然如穆三小姐说的那般,聪明绝顶狡猾之极。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如何?”
慕容牧新王爷的脸上似笑非笑,目光耐人寻味。
穆咏荷心头冒起不好的预感,迟疑地回道:“怎么将计就计?”
“假设,我们抓住了穆三小姐您这位有‘重大犯案嫌疑’的‘刺客’,兴许,那真刺客在得意之极,或许心上大意,后面行事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欢喜你妹啊!姑奶奶被当成杀人犯,哪里皆大欢喜了?!
穆咏荷心中嘀咕了一阵,脸上却及时地现出惊恐的神色,口中哆嗦着道:“这..,王爷。咏荷就一个小姑娘家,哪里会是什么能刺杀世子王爷真龙天子的刺客啊,王爷这么设计,会让那真刺客笑掉大牙的!”
慕容牧新王爷呵呵笑了一声,道:“笑掉几颗大牙也好,乐极生悲也令我等一时痛快矣。”
“穆三小姐,那件没人住的小屋是您的了。穆三小姐聪慧过人,自然该知道犯人该怎么做吧,请吧。还未洗清嫌疑之前,劳烦穆三小姐小住此地几日了。”
慕容牧新王爷遥遥指向西南东南一隅,冰冷却又淡淡地说道。
“这是把我软禁了吗?”
看着王爷冷酷严峻的神色,穆咏荷心中想到,迟疑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脚步慢慢退后,轻施了一礼后一个转身,就小碎步地走向那间小屋。
慕容牧新王爷望了一眼慢慢挪步的穆三小姐的背影,眉头轻蹙,低头看向了石桌上还冒着一丝热气的早膳,目光凝重如水,瞳仁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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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太守昨夜睡着了书房里,因为查阅一下资料,琢磨了王爷到来的事情,故睡得晚了一些,早上时候便多躺了片刻。
按照以往的规矩,此时就有下人们推开了外院的大门,走在晨光中,步入了院内石亭里。书房睡阁的窗子昨夜未关,穆太守正起身穿着一件暗红色玄纹绸缎长袍,目光越过窗户,看到两名侍女正一碟一碟地将早膳摆放在石台上。
穆太守将大红绸腰带扎好后,便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门。
“老爷早。”
守在院子里的两名男仆与两名送早膳的侍女齐齐行了一礼。
“恩。”
懒洋洋地答了一声,穆太守散步走入亭中,目光一扫石台上溢满香气的菜肴:两肉两素一羹一汤,肉是脆皮鸽、冻姜醋鱼;素是拌甘菊苗、果仁豆腐;羹是银耳莲子羹,汤是冰镇酸梅汤。
——这是我的早膳?李管事是不是忘了!
一时间,穆太守的脸色有些难看,刚拿起筷子的手又将筷子放回到石台上,目光转向亭子外的两个侍女,沉声道:“这早膳是你们俩送的。”
“是的。”两名侍女忙回道。
“是李管事交代你们端过来的早膳?”
看到穆太守脸色铁青,两名侍女目光交流了几下,迟疑地一起回道:“确是李管事交代我们端给老爷的早膳。”
“哼!你们叫李管事过来!”
说完,穆太守金刀大马地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根绿菊苗,放到了口中。
两名侍女匆匆地离开了,刚走到大院门口,就看到李管事匆匆地迎面赶了过来,脸上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
“李管事,老爷找你,老爷似乎对早膳不满意。”
说完,两人一齐打了个眼色。算起来,李管事平日里待下人们是不错,没克扣没刁难的,下人们自然知恩图报。
李管事理都没理会两名侍女的眼色与叫唤,气喘吁吁地越过两人。一看到老爷,整个人就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囔着:“老爷,大事不好啊!老爷,大事不好啦!”
此时,穆太守刚咽下几片鱼肉,正端起冰镇酸梅汤轻轻啜着,目光扫了惊慌失措的李管事一眼,心中正有着气,冷哼了一声,道:“慌什么慌!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哼,说吧,出了什么事?”
李管事大口地喘了好几口气,缓过劲后,才颤声道:“三小姐..三小姐..。”
“哦,”穆太守皱了皱眉头“原来是咏荷呀,难道是她擅自抢了我的早餐!呵,一个女孩子家家地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穆太守目光在李管事的脸上一转,脑中灵光一闪,笑了一笑,竟一言中的。
“不是,老爷,不是。三小姐把你的早膳端去给了王爷和世子了。”李管事直直摇头,眼神闪烁。
穆太守眉头皱的更深了,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僵住了,死盯住李管事,等着下文。
“还下了毒!”李管事语不惊人死不休。
咣当!
话音刚落,穆太守就双手一颤,汤碗顿时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汤汁流了一地。
穆太守仿佛被雷劈了好几道,脸上也变得像李管事刚才那般,刻着如死了亲爹娘般的悲痛神情。
“这——,你..是说,咏荷..她.。还想..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