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很为自己忿忿不平,可杨峰脸上的笑容却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他耸了耸肩,说道:“老头你可真牛逼,连这都被看出来了,要不古书上怎么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呢。你这眼睛呀,比贼都亮。”
老者对于杨峰的揶揄丝毫不以为忤,只是眯着眼睛,用手习惯性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
见老者不语,杨峰继续说道:“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宫里边的人,那还不快快把我给放了,否则主子久等我未归,恐怕要发动羽林卫全城搜寻,到时候你们可要当心了。”
既然软的不吃,那就来点硬的,吓唬吓唬说不定能另见奇效。
“看来想跟你好好说话还真是难啊!”老者叹了一声,看向杨峰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冷了。少时,他喝到:“启福、启斌,给我将这家伙拿下......!”
话音刚落,从门外便闯进两名大汉,那身材跟老者有得一拼,因为年轻的缘故,甚至还更挺拔些。
“拿下?我不是已经被你们给拿下了么?”杨峰腹诽道。
不等杨峰反应,就有两只手臂如同钳子般将他夹住,从那力道和角度可以推断出正是先前将他带进来的那两人。紧接着,他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如同一只烤全羊般被人支起,最后稳稳地扣在了地上。
“你们想干什么,老子还是处男,你个老不修的东西,快放了我......!”也难怪杨峰会胡思乱想,他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销*魂”了些,却偏偏动弹不得。
“姝儿,还愣在那干什么,该轮到你了。”老头冲门外喊道。
那门外一阵“悉索”,接着,便走进来一道青色倩影。
杨峰一阵纳罕,思量着那门外到底隐藏着多少帮凶。当看到这娉娉婷婷的背影时,心中不由一跳:“莫非他们要用美人计?可那老头不是把我当成太监了么?再说,即使我不是太监,但那该死的‘牵机子’一日不解,我比太监也好不了多少啊。”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盯着姑娘的翘*臀目不转睛,最后竟觉得此背影隐隐有些熟悉。
“爷爷!”项姝只唤了一声,便转身看向杨峰,那眼神中似乎少了一丝光彩。
“原来是你!”杨峰虽然不能动弹,但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着。当看到少女那绝美的容颜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当喊完,心中又涌起一股悔意,认识绑匪怎么都不算是一件好事,撕票的可能性更是直线上升。如果不喊这一声,这姑娘兴许还认不出眼下狼狈不堪的自己。
本以为项姝姑娘会因为这一句“原来是你”而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也回上一句“怎么是你?”,谁知项姑娘连理都不理他,只对项老头说道:“那‘噬魂’爷爷你培育了数年,花了无数心血。姝儿怕学艺不精,所以.......”
“所以便想选择逃避?”项老头严厉地说道。他的眼神很锐利,犹如刚开锋的刀子,将项姝那隐藏在心中的一丝挣扎给划破。少时,他从身后的案几上拿过一只黑色的匣子,缓缓向项姝递来。
那匣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表层的黑色乌漆发亮,隐隐有荧光闪烁,想来定是件宝物。项姝只觉得它仿佛有千钧之重,从爷爷手中捧过来,就如同捧着一座大山。
黑匣子的外侧隐蔽处有一机括,项姝按了下去,那匣子便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紧接着盖子弹开,小小的空间里盛着一条火红色的虫子。那虫子骤见光明,脑袋抌了抌,便又伏了下去,再也懒得动弹。
“这便是‘噬魂’么?”项姝在手上抹了一层薄薄的药粉,然后将小虫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上,用那双明媚的大眼睛打量着。
“你想干什么,喂!住手,住手啊!”杨峰见项姝手托着虫儿来到自己身前,紧接着又将虫子放在自己脖子处裸*露的肌肤上,便再也抑制不住露出恐惧的眼神。
“对不住了,我也不想的。”项姝在杨峰耳畔轻叹道。那声音婉转悦耳,可此时听在杨峰耳中却犹如魔鬼的倾诉。
“松开我,松开我啊!”杨峰挣扎起来。
“若让爷爷出手,自然不惜要这么辛苦,可惜姝儿学艺不精,若没人按住你,怕是会失了准头。”项姝的表情很认真,仿佛正在做一件令她不得不投入的事情,她一边在杨峰脖子上拨弄计算,一边还不忘向对方解释。
“下三寸,这儿便是‘天柱穴’了。”项姝眼神一凝,一枚小刀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只微微一点,便在杨峰颈部天柱穴处凿了一个小孔。这孔小得连鲜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可那只红色小虫先前还懒洋洋地趴在杨峰的脖子上,此时却突然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飞快地扭动身躯向小孔爬去,直至如蚯蚓般钻入这幅血肉之躯。
“啊!是什么东西钻进去了,你个臭婆娘,老子一定要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在长安城里裸*奔三圈.......”杨峰只感觉一个冰冷的物体滑进了自己的身体,顿时骇得毛骨悚然。他猜一定是先前那只红通通的虫子,这么个玩意钻进自己的身体那还得了,于是气急败坏地大骂了起来。
项姝哪里听过这么粗鄙的语言,一张俏脸顿时臊得通红。
“噬魂”是一种蛊虫,产自昆仑雪山之巅,存世极其稀少,单是温养它的那一方墨玉盒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更何况每三天就需喂食不同种类的名贵药材,再佐以主人的鲜血饲养,经过八年方堪使用。
下此蛊的手法也非常奇特,必须要从颈间的“天柱穴”方可顺利植入,不可差一丝一毫。此蛊若让项老头来施展,只需一枚飞针先射中对方穴道,再以内力弹射蛊虫而入即可,施术范围可达十丈。但这只蛊虫是用项姝的鲜血喂养,自然需要她亲自施展,可惜她没有爷爷那般深厚的功力,只能用当下这种简单、野蛮、粗暴的方法。
“小友这回可以好好说话了么?”杨峰还在破口大骂,此时项老头的声音如春雷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