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能理解!我理解不了你一个好好的男子,居然会有这种癖好。
然我还是强行拉起一道微笑,“当然。”
不知什么时候定梁走到我后面把我往后拉了拉,“阿姐,这位沈公子有这样的癖好,真的不能够成为我姐夫啊!”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忽然想起一事从袖子里取出那一幅画像,抖开朝沈青城问:“沈公子,这幅画像的人不是你吧?”
就算把他脸上的红斑全部去掉,模样也比这画上的男子差个十万八千里。
他眯了眯眼,立即摇摇头。旋即又羞涩地笑了笑:“我相亲前曾叫汴梁城最好的画师给我画一幅画像,务必让女子看了怦然心动。”
所以完全不是你的样子,这样真的好么?
“那你知道这画像的男子是谁么?”忽然有些好奇那位紫衣男的身份了。
他伸手抽过我手中的画像,端详了一会儿便道:“似乎有些像燕大人。”
“燕大人?”
他放下画像点点头,肯定道:“就是燕大人,眉目间的神韵像,但是真人比这画像还要好看几分呢。”他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位画师居然照着燕大人的模样替我画像,幸好没有流传出去!”
我往桌边一坐,撑着腮子看他,“这位燕大人是什么来历么?”
“燕大人全名燕景辞,是燕家的少主,锦衣卫指挥佥事。”他目光忽然有些缥缈,赞叹道:“而且还常年稳居‘汴梁少女最想嫁的男子’排行榜的榜首,简直是男子心中的典范。”
我看着沈青城一脸的陶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他口中说的那位燕大人。
一番波折后我们重新开饭,饭间我和沈青城互谈了下人生,聊了下城中的趣事逸闻,便觉得没有什么话题可说,而沈青城也以容貌不端,不宜长留为由告辞离开。
送走了沈青城,我长舒了一口气,撩起裙摆就坐在了堂前的石阶上,冬末的夜风轻轻吹过,带了了几瓣落花在灯下翻卷。
定梁也跟着我坐下,我看向他,问:“不凉么?”
他颔首道:“凉,但阿姐不也坐了?”
“凉了才能清醒些。”我淡淡一笑,“阿姐有些累了,特别是最近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阿姐若累了,别忘了你身边还有定梁。”他笑了笑,眉眼弯弯,像是不谙世事的纯朴少年。“他可以让你依靠。”
我掐了掐他的脸,“萧定梁,从哪儿学来这么煽情的话?”
“哪里是学来的。”他扒开我的手,“就像西淮哥哥说的那样,这叫出自肺腑,真情流露!”
“我很好奇。”我眯了眯眼,“你小子跟陈西淮到底暗自来往了多少次?他那自以为的很了解我的内心,十有八九都是从你这里了解的吧!”
“没有没有!”定梁连忙摆手否认。
我看着他的眼神,轻叹一声,谁知他蓦然凑近我问:“阿姐为何总是要和西淮哥哥斗气?”
“他人讨厌,说话也讨厌!你别看他长得一副温和的模样,心里都不知道在打什么鬼算盘!”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活该现在还没娶妻,肯定不是女子心中的好良人!”
他笑了笑,摇摇头,又问:“那阿姐心中的好良人是怎样的?”
我心中的好良人么?
我抱膝看着偌大的夜空,繁星点点,熏风细软,拂动着廊下的灯笼。无尽的黑夜在蔓延,星辰后的云卷云舒。
我陷入沉思,直至那繁星被云雾蔽去。
第二日,当我赶往提刑司,椅子还未坐暖,便有一位浓妆艳抹的美妇前来报案。
陈西淮把她带入书房的时候我还在啃包子,见有人来不想失了颜面连忙把包子塞回油纸包里,轻咳一声,“这位大姑因何事报案?”
她忽地大哭起来,不带一丝防备。“萧大人,我是流芳阁的鸨母月娘。”
我被她哭声震了震,连忙安慰道:“你先别哭呀。”我朝陈西淮打了打眼色示意他递块手帕给她擦擦眼泪。
陈西淮一脸不情愿地从袖里取出一块月白色的绢帕递给月娘,埋怨着道:“这可是我最贵的手帕,我自己都不舍得用。”
我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再说一句这个月的月俸减半!”
他不满地噤了声,那月娘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抽噎着道:“昨夜阁里的姑娘都按正常的情况接客,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发生。可今早起来阁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声,我听见那声音连忙就过去看,就发现,”她哭着哭着锤了锤心口,一副心痛的模样,“发现我们流芳阁的花魁芸笙被人在房中剥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