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琉眯了眯眼,提着剑轻松跃上了屋瓦之上,长剑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两人在屋顶上斗来斗去,重华躲来躲去,闵琉砍来砍去,几个回合下来重华依旧在躲,全在让着闵琉。
闵琉两条英气的眉毛一挑,两眼冒着火光,捋了捋袖子干脆扔下长剑跑了。
大街之上,书瑶跟随闵琉随意乱逛,这外边早就没有闵府的店铺了,自从闵琉不待见重华之后,闵琉开一家店铺,重华就以江南收购为借口收购了闵琉的店铺,闵琉气,可又能怎样?杀?闵琉下不了狠手。
“小姐,姑爷不在街上。”书瑶一脸窃笑,“奴婢可都看出来了,小姐这是日久生情。”
闵琉回头瞪了一眼书瑶,语气带着微嗔:“瞎说。”
七月初,燕国国君宠妃漾妃销声匿迹,国君性情大变,前后判若两人。
宫里的老人说,昨夜晚上,空中看到了两道白光从漾妃的宫殿中飞了出去,然后第二日国君就恢复了几个月前明君的模样,那漾妃定然是妖物。
同日,国君禁足盛平公主,谢见太后,李丞相吃惊的看着变化极大的国君,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当晚,国君召见李丞相,名上以要事为主,名后谁知会是怎么样的事。
李丞相乘坐马车向沉重的宫门驶去,看着马车外的百姓来来往往,蜡烛照亮了火红的灯笼,红的诡异,他不知会发生什么,但…李丞相握紧了手中的兵符,又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眼中寒光闪现,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在皇宫的书房里,一袭身着明黄色的国君把伺候他的宫女太监全都撤了下去,独自一个人坐在平时批阅奏折的桌旁,提起笔慢慢的写着什么,熏炉上方冒出缕缕白烟,里边燃着檀香。
门外,李公公抱着白色拂尘小心翼翼的踱步走进来,向国君行了个礼,“陛下,李丞相到。”
“宣。”国君的声音很平淡,眸子一直垂着从未离开过桌面。
李公公后退了几步转身出门,对李丞相点了点头。
李丞相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定脸上所有的情绪后,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关上了门。
“嘭”门被重重地合上了,李丞相的心也深深的沉了下去,不知是否是条不归路,李丞相紧紧的握着手里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微臣参见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丞相低着头,声音如平常一般平淡,嘴唇抿得紧紧的。
国君顿了一下手中的笔,微微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在他身边呆了多年的男人,他辅佐前帝三十余载,辅佐他十年。李丞相权高势重,两鬓斑白,胡须雪白,人过半百,整个人倒是没有任何的毛病,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唯独那双眼里带着过多的野心勃勃,斯文的骨子里带着满是险恶。
国君眯了眯眼,继续低头慢慢的写着自己的东西,没人知道他在写什么。
李丞相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国君没有发话,他不能擅自起身,没有出府之前,他早就和自己的儿子想好了对策。
如果他不能全身而退,那么他就逼宫篡位夺权,曾经的傀儡羽翼开始慢慢丰满,他疏忽大意了…
国君冷俊的轮廓隐匿在模糊的暗影之中,他放下手中的笔,轻轻的给桌上的东西盖上了国玺,他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角。
“免礼。”
李丞相有些颤颤巍巍的起身,一不小心兵符从宽大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发出一声闷响。
李丞相脸色铁青,身子僵硬万分,嘴唇动了动,更加抓紧了袖子里的匕首。
国君在暗中摸索着,眸子危险的眯了眯,用力的捏紧了手中的另一个兵符。呵,他知道,既然李丞相手中也有个,那么自己手中的兵符定然是假的了。
国君假装没有看清那是什么,语气淡淡的问:“爱卿,那是何物?”
李丞相听国君那么说,心顿时从嗓子眼放了下来:“启禀陛下,那只是微臣府里管家遗落在微臣身上送给自家孙子的玩意。”
“哦?”国君似乎是带着好奇走了出来,下了台阶,走到李丞相面前。
国君眼里没有过多的情愫,只是淡淡的,李丞相根本看不出任何表现。没有安全感的李丞相只能紧紧的拽着袖子里的匕首,似乎那样子可以找到一丝的安全。所谓的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只虎是他亲自喂养的,他怕自己养的虎反咬一口。
国君一只手背在身后,弯腰亲自捡了起来,仔细的看了兵符,一脸意外的看着李丞相,“现在的人怎么那么大胆,该当何罪?”
国君的话语刚刚落下,李丞相的脸上便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的嘴角流出了血红色液体。国君早在身后藏了一把匕首,为的就是杀掉李丞相,李丞相这人真的留不得,只是,李丞相最终还是死在自己的疏忽。
“哐当!”
李丞相袖子里藏匿着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国君对着李丞相微微挑眉:“爱卿还真是忠臣。”
李丞相从始至终脸上的神情都是痛苦万分,他看着国君俊逸的脸庞,平淡如水,但那波澜却是隐藏在水的深处。
李丞相突然笑了出来,牙齿上沾满了鲜红色的血液:“哈哈哈哈…罢了…罢了…”
李丞相终于露出了他骨子里的真实:“国君,我并不会让你好过。”
李丞相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直至漆黑,国君一直一动不动的站在离他三步之远。
国君松了一口气,他握紧了手中的兵符,紧紧拧成一团的眉毛终于放松,“李公公。”
李公公应声推开门,看到地上躺着的李丞相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绕过李丞相的尸体:“陛下。”
国君把桌上盖好国玺的黄色锦帛递给李公公,李丞相两手接过,待国君发令:“李丞相意图谋朝篡位,按律法当株九族,李将军念其立过汗血功劳,削职,发配边疆。”
“是。”李公公退了下去。
第二日,东宫皇后打入冷宫。
李丞相一派被国君送去大理寺。
而闵琉接到圣旨恢复官职,只可惜闵琉回绝,她说:陛下,闵琉如今看着山河平静,想休息。
但国君笑道:“想嫁人吧?”
闵琉脸红。
“朕听说了,朕给你赐婚,但你必须归朝,燕国需要你闵琉。”
闵琉脸更红,她…这真的确实是她想要的,但…真的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