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接到温湘电话的时候,我连招呼也没来的及给其他人打,就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
欧阳巨基把薛馨颖绑走,我跟别人借了一张出入通行证,混入了远离市区临近郊区的一处摄影棚里。我凭着救薛馨颖的那股信念,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想想那天的情景,我袖口藏了把刀跟黑社会交涉,我没想到我会如此不要命,鼓足天不怕地不怕的干劲把薛馨颖救了出来,人生第一次有了成就感这让我很满足。虽说这是来自一股神奇的力量,似乎有些牵强,除了与生俱来的天赋外,其他方面我还真不知道我还有啥特长。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郝二哥曾经给我洗脑的话泛滥成灾般的涌过来,我望着那片星空点缀下的灯红酒绿,我的自信心爆棚,霓虹闪烁,灯火辉煌,我的信心卷土重来。
如果有了爱,我会义无反顾,
如果有了钱,我会横扫一切。
如果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爱,不是为了永恒和平衡,我岂会如此不惜命。
这一刻我不再敢往下想,但是不能空想,我需要钱,需要人,更需要支持。现在的人脉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切。
虽然说我已经发誓不再向父母张口,但除了这条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向我父亲借了点钱,立了字据,答应他几年后连本带利一并还清。
起初我父母想让我移居英国,他们想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愿我的生活如此动荡。因为我前十年的生活比较困难,比较失意和不安。父亲不想让我重新过上以前那种穷困遭人非议的生活,本想接下来安排我移居海外。
面对打手的殴打我们只能侧趴在墙上还击,顺势翻滚在地,不停的打滚。我找准时机扛着林枫迅速的消失在无人的角落里窥探打手们的追踪。薛馨颖脸色苍白,林枫脸上有血渍,衣服上的血也在往下淌,我赶紧把他抱在怀里,胸口中的血浆正在如泉水般往外涌,滚烫的双手从我的手指间里抽出,他竭力让我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全部都流光。薛馨颖望着他,嘴张开。却始终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枫,眼泪哗哗的往出涌。
“你们快走,我断后。”苍鹰的身影铺展在我们面前,惊恐万状的往林枫身上看了一眼。稀薄的夜色中有人影在奔跑。在如此惊张的形式下,我竟然忘记了郝二哥。
夜深人静,街上的药店都关着门,熄着灯。这个夜晚,我已经不是第二次这么狼狈。
欧阳巨基此举无非就是想趁机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来要挟我父亲。无耻的行径为人所不齿,苦于无果,只好出此下策,对我们进行人身攻击。
世事真的很难预料,为什么当年看似弥足珍贵的友情,在利益的纷争下破解,看来这是一场水火不容,蓄谋已久的商战阴谋。
还有靳晓臻和我昔日曾经一起K歌,他躺在我的肩上侧脸相贴如此要好。看似平常的友情,在利益的纷争下,我们形同陌路。只可惜他为了高梓淇,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自己的地位,让我们彼此处在“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困境。
意料之外的是我刚到就卷入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商战阴谋,学业也只能半途而废。
纷争这个泥潭,一旦一脚陷进去,再次拔起来就略显得有些艰难。我清晰的听到内心深处的呐喊,内心的欲望瞬间爆炸。
有戒心的靳晓臻,见此情景,他想我竟然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就算我再怎么样,也成不了大气候,于是心中稍安,对我放松了警惕!
欧阳巨基佯装问我,我的回答他竟然相信了。后来他识破了这种骗局。以至于后来对我们赶尽杀绝,逼迫我们走投无路。
郝二哥思索了片刻,迫于无奈:“你认为怎样,便就怎么样吧”
欧阳喜笑自若,暂时让深埋在心底里的不良动机在平日里装作的若无其事。
为求自保,我故而示弱,人都有怜悯弱势群体的本能,他认为我无能,不稀罕拿我当棋子,我勒令让自己暂时变成一个虚伪的人。我力量太小,势力薄弱,和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且每天在欧阳巨基的监视下,我只好每天装作若无其事,造成不被人重视的假象和威胁。
还有靳晓臻得势,他们势必会给我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目的就是让我伤心欲绝,众叛亲离。他很有心机,巧言令色的靳晓臻让欧阳巨基变本加厉。但他不知人心险恶,他的用人不当险些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和性福。他和靳晓臻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谁都不想和阴险狡诈的人打交道。可现实管你愿不愿意,谁又会清晰的认清一些面具带的久了与血液融在一起的人呢?现实生活当中谁会避免碰到一些不讲原则的人,很大程度上潜伏在我们生活当中的那些小人,他们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我们周围大大小小的利益,随时准备多捞一份,为此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准备用多重手段来算计和祸害别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保不齐在什么时候背后捅你一刀,让你防不胜防。小人难防,但还是要防的,接下来就得考虑如何和小人来跳贴面舞了。
未来愿敌人的强大唤醒你的传奇,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敌人的强大。
林枫疑惑的看着我:“原来死亡是一瞬间的事”
我的眼睛盯在林枫的眼上,四目相对:“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你会后悔吗”
“凡是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到。”林枫戳了戳我脸上的小酒窝,我望着林枫没有说话,内心深处无比的疼痛。
在暮色笼罩之中,我背着薛馨颖在迷蒙的天光里走着,在初升的破晓晨景里显得如此凄慌和萧条,薛馨颖狠心咬我的背,眼泪湿答答的滴在我的背上。
一辆车在迷蒙的天际里刹住,一位女子从车里出来:“快上车”,
我望着她有点疑惑:“你挺准时的哈,对了,你是谁,你为什么救我们,你有何目的”
“我叫西西,快上车,你朋友伤的不轻,如果你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的话你就乖乖听话”
苍鹰停了几秒钟让我别废话,脸色苍白,呈现出那种灵魂出窍的冷漠感:“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精神和幸福感受到摧残了吗”
车子驶离那片苦海,驶向高架桥行驶在无数高矮交错的楼宇组成的天际线下勾勒出一片昏黄。车子绝尘而来停在橙子酒店门口,除了往日在门口巡逻的保安,还有几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物。
今晚与往日的气氛不同,身处在不知名的情况下我的脸色稍稍有些僵硬。
郝仁在酒店门前迎接我们一行人,我点点头,眼睛却没有朝他看,我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带着疑惑,这个地方,明明是夜总会,却是这么隐蔽的地方。
郝仁捉摸心思,解释道:“此地比较隐秘,是一家私人会所,只有会员才可以入内”
对大家都很方便,想起欧阳巨基丝毫不留情面,话来势很凶:“给面子,可笑,给你上点颜色要不要”。我就感觉此处可以称得上我的避难所。
一想到黑社会只要能赚到钱,他们什么事都敢干,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我就大胆的步履轻盈的从惊慌中进入夜总会,穿梭在各大城市的大鳄之间,西西吸引了无数的眼光。她也坦然接受这种目光和环境。这里的人都是当地最有背景的人!
公关姐妹,穿梭在这里的小姐们不会只想单纯的拿点提成和小费,那个人的目标不是想跟着里面的有钱人过上幸福的生活,生活才是最实际的,只是这种美梦成真的机会很少,想必没人愿意接受一个成天穿梭在各大男人裆部近距离接触之间的人。一般情况看上了扔下几十万陪三天的巨多。
郝仁很不屑,女人和钱他分的很清楚。主要还是陪睡觉的。任何行业都是清者自清,无关风月。公关部小姐,陪酒女郎,身材不佳,脸蛋不好很难入这一行,这个行业是吃青春饭的。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四十岁,在ji界,女人四十,还能让老情人留恋,实属不易。这个行业大换血换得比较勤,差不多一到三月之间就换一次。相对而言,能留在这里三月以上的人,人脉关系网比较复杂,后台比较硬。
可大多数还是年轻漂亮的妹子陪伴在各业大鳄鱼皮左右,拿着高额的小费,看似光鲜亮丽,每天不分昼夜的工作,面对各色嫖客的垂涎,背后的心酸只有她们自个明白,西西手机24小时开机,如果那个客人打电话来,订房间,找小姐都是公关的例行工作。这个工作有流水分成,尤其是客人觉得服务态度好的,赚钱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惊人的让人咋舌。这都是相辅相成的,主要还是靠运气和眼光。
西西始终不相信郝仁是真心想娶她,虽然她担心过她的工作和身份,但至少在未来的日子里郝仁是不会再让她去当个ji,郝仁也担心如果自己真的打算和西西在一起的话,无疑是让她给毁了。
郝仁对我曾说过,他有过十年的从业经验,曾换过不下于三十份的工作,他曾几度陷入迷茫的僵局,还好有西西的鼓舞和支持才让他从那段迷茫的日子里得以功成身退。
他独特的视角和自信的风格以及幽默的语言和不可复制的口才在媒体界无疑是成功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做的那么优秀,得到全公司的拥戴,无疑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展现自己,尽量让周围的人认可,让更多的媒体界认可。
欧阳和郝仁的企业发生了很多事,主要还是竞争,他那时候的注册资金还不足五千万人民币,欧阳巨基的天娱王朝早已超过了50多亿。想必之下,他们的竞争无比激烈和惨烈。但是老虎想吃小鸡也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关键是有没有好的策略和战术,这样的话,小鸡也可以存活下来。灾难是不可控制和避免的,为了不让别人吞掉,给自己充足的时间反省和部署,只能选择和欧阳巨基坐下来谈。
郝二哥从中吸取教训,公司永远不控股,让下面的人自由充分发挥,让他们觉得舒心和放心,郝二哥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股份分给员工,大家有钱一起赚,而不是利用金钱(股份)去控制他们,资金是为我们服务的,不是来主宰我们的,这一点他分析的比别人透彻,而这一点也是需要胆识,气魄,智慧和眼光。也正是如此,他公司的市值现在赶英超美,相比较在以往的基础上翻了十倍。
在西西的眉宇间郝仁解读了女人的灵魂深处燃烧起来的火焰,铺天盖地的雨水也无法浇灭这场注定无法回头的焚烧,笼罩在黑色幕帘背后血腥的纷争,听不见任何精彩的序章上演。现在每个人的人心野蛮膨胀,无所顾忌的肆虐这座城市里的每一寸繁衍生息的热浪。爆炸性的灾难降临在你我之间汇聚成灾,溃散成黑色的灰烬飘散在空无边际的人海,一切突如其来的鲜红灾难在这段岁月里变得那么明显,将整个城市贴上了萧条的标签。
迷蒙的天地在青灰色的天光里显得凄凉,上海也随着温度,随着纷争慢慢冷却了下来,呈现出那种灵魂出窍的冷漠感。我的精神和幸福感受到了摧残,虽然快感的背后是痛苦,首先要确信自己在痛苦中寻找快乐。寻找机会顺势翻身。
百无聊赖的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远处的光线怎么都照不到我的身子,眼里泛着泪,一直强忍着,生怕被别人窥探到。于是半蹲下来看着天空,看着街头巷尾的情侣,明明知道这一切与我无关,却似乎还在幻想着能够让之前的那段感情死灰复燃。
渐渐的路上的行人变得稀疏,感觉眼前的灯光变得有点暗,我还可以躲到哪里去?心想,是继续流浪还是早点躲回到父母的庇荫下?
我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漫无目的地朝前走,一直走到一个街心公园。公园里有路灯,不时有人经过,并不显得冷清。
有个流浪汉在长椅上整理他捡到的纯净水瓶子。大大小小的瓶子被他一个个踩瘪,然后塞进一个肮脏的垃圾袋。我大约站了很久,他抬起头来,冲我咧嘴一笑。他脸上很脏,牙很白,笑的时候才让我看出原来他是个疯子。我被他的笑吓着了,落荒而逃。
经过橱窗时,我从灯光的反射里看到自己惊惶的影子,我的脸色有些青白,神色恍惚,就像那个疯子一样。
我恍恍惚惚在人行道上走,一直走到夜深人静,连马路上的车都渐渐少了许多,然后看到路边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我又渴又冷,里面明亮的灯光诱惑着我,推门进去暖气拂在我身上,令我更觉得全身麻痹。
我径直走到椅子边坐下,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在那里再也不愿意动弹。
脑海里那些无法救赎的笑脸一次又一次浮现,一幕幕犹如昨天,而不过短短数载,一切都已经不堪回首。我勒令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落寞与悲伤,依稀可以感觉到那从心底里迸发出的无法用言语修饰的悲伤与言不由衷的苦痛。
哪怕是自欺欺人,我也需要这些自欺,如果我不骗自己,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苟延残喘到了今天。
我明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想,我明知道这样的自欺很可怜。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我的矛盾心理有很大关联,我知道我原来规规矩矩的生活被搅得一踏糊涂。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镜子里一天比一天黯淡,我很害怕,害怕梦会碎掉。
我常年羁留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里,穿行在鳞次栉比的楼群和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在万阑俱寂的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才发觉这片土地是如此动荡,如此黑暗。
脑子里重复出现欧阳巨基讽刺我的话,不识时务的人没有未来。似乎这句话在这个时代不适用。因为这个世界太大,所以我不得不以身试法来验证这一切。
银子撒下去,人脉自然会拉拢起来,在下属管理,人脉维护方面林枫对此颇有研究,他说:“要想在上海稳住脚跟,就得知人善任,发展核心人员,从大批的人流量中挖掘和培养自己的得力干将和精英型人才,以及外围团队。”
像这种花费精力的事我全权交由林枫去办。枫充满了年轻的生命力,看上去像一颗在阳光下顽强茁壮成长的铁树,不怕严寒和苦难。而我呢?顶着刚刚吹干的散发,眼眶里的血丝清晰可见,顶多也就是一颗在寒冬里被厉风吹干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