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去哪啦?”叶蓉儿挽住卿落月手臂,二人说说笑笑,早没了初时的尴尬。陆无笙拜过谜芳祖师,坐上藤椅,对掠轻深道:“掠师弟,你上次回去,师兄才二十岁啊。”
方臂冷冷的看着陆无笙,说道:“只怕是从没回去看过罢!”
掠轻深骂道:“我怎么没回去?!师兄,大敌当头,要事必须处理,处理后详谈无妨。”
陆无笙打远一看,便明白怎么回事,察言观色,他年近三十,怎能察觉不出?这一看却,只见台上一白须老者,长袍垂身,立于台角,手握一柄兵刃,神色甚是不屑。
“白前辈,近来可好?”陆无笙道,白峰瞧着陆无笙,舒服许多,说道:“好得很!”
卿落月不时呵痒逗笑,惹得叶蓉儿嬉笑连连,二女坐在荷塘边,远山观水。叶蓉儿道:“你这些年都去哪了?可一定要和我说说。”说罢取一手清水,抛进荷叶之中。
卿落月道:“那要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哪!你可别难为我啦。”
叶蓉儿道:“那以后你一定要和我说。你都不知道,你下山之后,我一个人多无聊。”
“怎么?没有陪你么?”
叶蓉儿道:“转年,又走了一批人,山上连五百个弟子都不到了。可如今不一样了,青明教弟子已有八千余人,转个圈便能看见一个,打个哈欠,便又是不同一个。可好玩呢。”
这方鲁达起身,以左手为指,恼怒道:“都说中原地大物博,人美善良,我看全是胡扯!”
白峰道:“你斗不过我,便出口相骂,是何说法?”看向谜芳,双眼间极是挑衅之色。
谜芳笑道:“既然今日各位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你们便打吧。”
她这话一落,掠轻深噌的一声,跃上台面,指着方臂、鲁达等几人,怒道:“有胆上来!我与白教主虽仅仅一面之缘,但眼下顾不得许多,只好斗斗几位‘好汉’了!”
他言讹方过,方臂脸色铁青,昂首不语,身形一动,走进会场。陈风本意驻足观看,温听寒道:“无明哥哥,你冲上去将他们这群笨蛋全解决了,岂不是大涨白衣阁的威风?”
陈风微笑不言,见温听寒满怀期盼,只好道:“白衣阁遭人生厌,上去也只是被打。”
温听寒娇嗔骂道:“早有一日,金国会攻克大宋的。”
陈风拧眉道:“你怎么这么说?难道,你希望看着这些人全都死于金兵的刀枪之下?”
温听寒笑道:“那自是再好不过啦,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们游山玩水,想去哪就去哪?”
陈风黯然无语,指着地下一颗从石缝中崛起的小草,说道:“你喜欢小草,还是喜欢野草?”
温听寒道:“有甚么区别么?清一色的烂草,不过可没有无明哥哥好看,是不是?”
方臂叫嚣一阵,却是无人再敢上前,看见陈风,哈哈怪笑,说道:“什么叫英雄?什么叫狗熊?在这一刻全都显现出来啦,陈风改名无明,入白衣阁,好一个英雄啊!”
陈风啐了一口,骂道:“你不也是?说我作甚?”
方臂叫道:“可我敢挺身而出,你敢吗?整日黏着一个美人,算什么能耐?啊?哈哈!”说罢回身一挡,道:“等等!这最重要的角还没上来,大伙儿怎可以打起来呢?”
掠轻深收掌道:“还有谁?”
陈风走进会场,凛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气。此刻,会场拢共五人,陈风站于东南,掠轻深与白峰站于西北,鲁达一人站在台子中央,垂着粗手,方臂站于西方,笑吟吟的不怀善意。
安世禄拍手叫好,道:“好一个五侠会聚。既然如此,这几位金国使者,不露两手么?”
安一念与生俱来,最是憎恨蒙古鞑子,金国官吏,这些人做尽恶事,乃千刀万剐不能抵过。如今他见到这些人,自是无法按捺,但也怒形于色,冷冷的瞧着残与其几位弟子。
残大师目不转睛,直视台面,听见安世禄出言讥讽,知已逃不过,自己与几位弟子,本是装扮成过路乞丐,进入恒山大殿,没想到不隔一日,便被高手识破,当下想也不想,闭目道:“云义,云啸,云清。”
“弟子在。”风云清道,“不敢劳烦两位师兄,云清一人,自可解决。”
“口气真大。”陈风接过温听寒递来的银剑,一个抖出,剑鞘脱身,嗡嗡鸣声震动。
风云清步履轻飘,运力落入台面,飘忽身形,当所未见。众人无不心惊,白峰看在眼里,也暗暗料想,“待会儿切不能使出全力,我看光凭这一人,我便敌抵不过。”
卢云啸道:“师父,师弟品性善良,我怕他遭小人暗算,弟子,弟子愿意相助。”道完看向身后的师兄马云义,道:“师兄,我二人怕也敌不过,若得师兄帮助,我们一定能胜。”
马云义嬉皮笑脸,实则暗藏于心,杀人越货之事,皆是由他性子使然,这一听见师弟呼唤,反怒为笑,说道:“嗨,有两位师弟,加上一个鲁达,虽说咱三人结义兄弟,但云清与你,毕竟常年跟随师父,我不过一介兽徒,若要让我唤来野兽,那还行,这比武之事嘛……”
卢云啸不待马云义说完,便飞步上前,远远抛出几个字,道:“那不劳烦师兄了!”
残握住侍童的手,问道:“你冷么?”
侍童点头,残道:“那便去找些衣服穿上吧。”左手一翻,将身后一恒山弟子的衣服,一手撕开,瞬间抢了过来,又给侍童披在身上,问道:“还冷不冷。”
侍童摇头,瑟瑟看着身后怒不可遏的恒山弟子,怯懦道:“对不住,对不住……”
残道:“你不必道歉,你冷,他的身上有衣服,你就拿来穿上就是。那一着看清了么?”
侍童道:“看的清清楚楚,师父,你这次的手法有些慢了。比上一次可不及呢。”
残道:“嗯。”话音未落之际,转身,一抖手指,那男弟子白花花的胸膛露了出来,衣服又被披在侍童身上,侍童笑着点头,道:“师父,这次你的手法可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