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程逍,南晓正在厨房煮咖啡。少主阴沉着脸,缓步跟着她:“你们俩在屋里聊什么了了?”
“管得着吗你?”南晓懒得理他。
忽然,少主高大的身影悄然靠近,一把将南晓推到墙上。南晓杏眼圆睁,迅速抬起腿踢了过去,竟然被少主一把抓住了脚踝。
“你给我放开!”南晓气急败坏地叫道。
少主丝毫不为所动,把她的脚踝用力一拉,在她撞到他身上那一刹那,又用手扳住她的腿,另一只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使她的身体与他紧紧相贴。
南晓呼吸有些凌乱,脸色发热:“干什么?还不快放手?”
少主的手更加用力搂着她,使她靠得更近,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你在挑战我所剩不多的耐心。”
“啊!”花火莽莽撞撞地跑出来,正看到了这一幕。她赶忙转过身,遮住眼睛叫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少主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松开了南晓。
南晓面红耳赤地解释道:“花火,你别误会啊!刚刚……”
花火放下手,故作神秘地摇了摇食指:“南姐姐,不用说——我懂的。”
南晓用力推了少主一下:“你说清楚!”
“她不是说了吗?她懂的。”
花火小鸡啄米似的“嗯嗯嗯”不断点头。
“她懂什么?!”南晓气得想争辩。
“不然,你懂?”少主瞥了南晓一眼:“那你就跟花火说说嘛!”
南晓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儿,她使劲儿瞪了少主一眼回了房间。
少主不悦地看了一眼花火说:“小丫头!你是不是真是日上派来捣乱的?”
“不要这么猜忌人家嘛!龙驭哥哥,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吧!又有什么要求?”少主倒在沙发上往后懒洋洋地一靠。
花火嬉皮笑脸地蹭了过去:“乐队里的电吉他被我弄坏了,龙驭哥哥,你赞助一把?”
“话说回来,”少主又坐起身,没好气地看着花火:“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学?!”
花火诧异一下:“啊?快了。怎么啦?”
“我着人给你办住宿手续。”
“才不要!我不想住学校!”花火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那你自己想办法赔人家的吉他吧!”少主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弄坏的是陈威那把FENDER定制版的,那么市场价大概在十万以上吧?”
说完,少主点点头,宽慰地拍拍花火的肩膀:“反正很便宜,好好跟日上跪地谢罪,说不定他真会替你赔了。”
花火愁眉苦脸地说:“大哥如果知道我又任性胡闹了,肯定又要把我赶回去。龙驭哥哥……”
少主懒洋洋地说:“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好啦好啦!下周、下周去办住宿手续还不行吗?”花火嘟着嘴妥协道。
“去吧!找你辉夜哥哥!”少主揉揉她的头,满意地笑了。
花火亲自挑选了很多昂贵的乐器,和辉夜一起送到蓝的音乐室时,正赶上排练结束陈威背着琴往外走。花火抱着新买的吉他挡在他面前。
陈威抬头看了看她阴沉着脸说:“你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臭小子!还是这么讨人厌。”辉夜走到花火身边:“二小姐,东西搬进来吗?”
“嗯,搬吧。”
陈威伸出手臂一下子挡在他们面前,瞪着花火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赔你的宝贝琴。”花火一把将琴推到陈威怀里。
“不要!”陈威不耐烦地又使劲儿推了回去,没想到用力过猛,错手推倒了花火。
“阿威!”队员们异口同声地阻止道。
陈威慌里慌张地正要伸手去拉花火,不想被辉夜眼疾手快地拉住。陈威又收回了手,恢复了一贯的冷冰冰的样子。
花火眼泪顿时涌了上来,哭哭啼啼地说:“你干吗那么生气?!要怎么才能原谅我?不就是一把琴吗,这不是赔你了吗?”
陈威扭过头去,背了背吉他没有说话。
“算了吧!阿威。”可澜说。
陈威回头看了可澜一眼,闷声说:“我走了!”
花火抹了抹眼睛,看着陈威的背影想再挽留也没敢开口,只是一味地站在原地掉眼泪。
“东西怎么办?”辉夜看着屋里剩下的队员问。
“搬进来吧。”可澜说完,将花火拉进音乐室,把她按到沙发上。
花火红着眼睛说:“可澜姐,我错了,不该那么任性。”
可澜拿起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错什么错!别哭了。”
乐队鼓手笑道:“可澜,头一回发现你还挺有母性的!”
“去你大爷!老娘本来就是母的!”可澜冲鼓手骂道。
“嗯哼—”辉夜上下打量着可澜:“看出来了。”
可澜白了辉夜一眼:“看什么看?!”
“看你这型不错,是我很少见过的。”辉夜摸着下巴说道。
可澜转过脸,挑起凌厉的眉毛,艳丽的红唇上唇环连着脖颈上的皮圈。她昂起头,嘴角带着桀骜鄙夷的笑容,她一把将辉夜的脸推到一边:“你这操蛋型,老娘是见得多了!”
辉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花火破涕而笑,她缓和了一会儿情绪问道:“陈威,他去哪了?”
“别理他。阿威他就是有点轴。”可澜说。
“可是,他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我?”花火失落地说。
听了这句话,向来直爽热辣的可澜错愕一下,显得有些恍然:“他,应该不是不喜欢你。”
“可是,他就是不肯原谅我怎么办?”
可澜叹了口气在花火身边坐下:“你想让他原谅你吗?”
花火擦干了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那就回家吧!阿威晚上去威姐那儿了。这事儿,只有靠威姐。”
其实,可澜说的不错。陈威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容忍花火的任性胡闹,当他发现自己对花火的严苛其实是心里的关爱所致时,他就开始不自觉地冷淡、疏远花火。
虽然日本女孩子都比较早熟,但他觉得花火心智上也确实如外在那样纯真无暇。所以,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非分之想,对陈威这个认真、正直的小青年儿来说都不可原谅。所以,他总是以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来警醒自己:自己不大不小也算个成年人了,而花火还未成年。
当花火回到公寓时,南晓和陈威正要吃饭。南晓让花火一起吃,看着陈威那冷淡的样子,她心虚地拒绝了,只是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窥探餐厅。
“那少爷呢?”陈威边吃饭边问。
“他晚上有事,不回来吃了。歌排得怎么样了?快演出了吧?”南晓边给陈威夹菜边说。
“嗯。你也抽空去看看我们,他们都想你了。”
“我有那么受欢迎吗?”
“问题是最近我们都吃不好!”
南晓拿筷子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陈威的头:“这才是重点。”
陈威满不在乎地抓抓头发:“演出时姐你可一定得去。”
“怎么?想证明姐的投资没浪费是吧?”南晓笑道。
陈威一怔,冷冷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花火没有说话。
“姐,你要不要回家看看时姨?”
“陈叔又打电话了吗?”
陈威摇摇头:“不是快你生日了嘛!我觉得时姨肯定也想你了,虽然从来不说。”
南晓黯然地摇了摇头。
“不回去就好。不然我也没时间陪你一起回去。不过,我爸是真的想你了,一直催我想办法把你带回家。”
两个人正聊着天,少主就回家了,一看到陈威,他毫无掩饰自己的不悦:“他怎么又来了?”
虽然对他这种无礼态度已经司空见惯,姐弟俩还是不约而同地瞪了他一眼。
南晓默默不语地帮少主把衣服收好,又去厨房把剩下的水果西米露端到他书房。那是他上学时唯一爱吃的甜点,因为南晓总能恰到好处地掌握西米露的甜度和劲道。少主刚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怎么这么甜!显然,这份甜点不是以他的口味做的。
在客厅陈威小声问南晓:“姐,他最近有没有再欺负你?”
“别胡说了。我还能让人欺负了?”南晓满不在乎地说。
“别人不可能。我就是不放心这位少爷。不然,你就搬出去,省得哪次我来都得看他脸色!”陈威低头调着琴弦不满地说。
“这就是我给你脸色的原因。”少主靠在书房门口冷冷地说。
“我怎么啦?!”
“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天天掺和大人之间的事!”少主缓步走过来教训道。
“你说谁乳臭未干呢?!”
“你!还有你。你们俩。”少主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花火:“你们俩的冲突解决了?”
花火静静站在原地,低头不说话。
“不就是摔了把吉他吗?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吗?”少主皱起眉头满不在乎地说。
南晓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陈威和花火。
“那可是我姐给我买的!她三个月工资一点没动都用来给我买那把琴了!”
听到这话,花火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陈威,又看向南晓。
陈威怒气冲冲地说完,又嘟囔道:“再说,我也不是故意推的。”
“什么!你推花火了?!”南晓一听急了眼。
花火见了急忙解释道:“南姐姐,我没事儿。而且,辉夜哥哥也拉住我了。倒是那琴,我不知道是你送的……”
“东道集团日上家的二小姐,是容得你随便冒犯的?”少主不动声色地打断了花火的话。
南晓气急败坏地看了陈威一眼,关切地问了问花火,又勒令陈威道歉。迫于压力,陈威极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花火只是不断地鞠躬道歉说是自己的错。
看到花火那楚楚可怜、逆来顺受的样子,陈威心里就咯得慌,他拿起琴闷闷不乐地告辞了。
在陈威走后,花火也回了房间。少主扭头对南晓说:“抽空好好管管你弟弟。”
“怎么了?”南晓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我从小看着阿威长大,很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会欺负女孩子的人。这次是意外。”
少主若有所思地浅笑道:“你?你还真不了解你弟弟。”
南晓白了他一眼:“我不了解,你了解?!”
“你知道日上可是很护短儿的哦。”少主冲走向厨房的南晓喊道。
南晓顿时停住了脚,转过身踟蹰着问道:“学长,他不知道这件事吧?”
“暂时不知道,不过要看我的心情了。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也想让他也心情不好……我就告诉他。”少主洋洋自得地说。
“你……”
“不然,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这样我就不告诉日上了。”
“好!你说吧!”南晓咬牙切齿地说。
少主的脸却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不耐烦地说:“以后我想好了再说!你给我记好了就行!”
看着少主负气走回书房,南晓感觉莫名其妙,她生气地冲书房挥了挥拳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事似的,又跟着少主走进书房。
“跟进来干吗?”
“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说吧。”少主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处理邮件。
南晓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在一起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松开手问:“那个泷泽秀……”
少主猛然抬起头,严肃的目光盯着南晓。南晓并没有抬头还在自顾地说着:“你知道他来中国干什么吗?当时他说绑架我是个误会,可是他怎么又来到中国,还、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