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和代小沫走后不久,南晓翻了翻娱乐期刊杂志,里面报道对于sun的出道成名做出了种种不负责任的揣测,有的说他是倚仗家族势力出道,顶替了另一个培养的新人;有的说在程逍公司的广告中和已婚女人搞不正当关系,破坏别人的家庭;更有甚者说是南晓当初为程逍生的孩子是sun的,以至于她不被程逍家庭所接受,私生子也从未露面……
南晓越看越生气,自己倒是无所谓,真正让她难以忍受的是那些对学长过分的指责和诋毁!她将那些八卦周刊推了一地,颓丧地趴在茶几上呆呆地想:不知学长那边怎么样了,自己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是不是不该再去打扰他?
她拿出手机,正在犹豫不决时,sun的头像突然闪烁在屏幕上,南晓立刻坐正接通了电话。
“怎么这么快?”sun一贯的温柔语气。
“嗯……我刚刚正想打给你。”
“是吗?那我多等一会儿就好了,要知道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太少了。”sun笑道:“你是不是现在很困扰?”
南晓摇摇头:“不,我没事。只是很生气那些报道那么不负责任,他们怎么能那样诽谤诋毁你?”她低下头难过地说:“都是我害的。学长,”
“对不起小南……”sun在电话里叹道。
南晓哑然止住了话。
sun低声继续说道:“你很烦恼时,我又不能陪在你身边。”
“我不是一样吗?什么都帮不了你,只会一直麻烦你。”听到这句话,南晓心里更加内疚。
“龙驭回来了吗?”
提到少主,南晓心里一沉,却故作轻松地说:“没有。这里这么多记者,他应该不会回来了,他一向最讨厌招惹麻烦的。”
她顿了顿,声音不由得低落下去:“这样更好,反正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小南。”
“是。”南晓回过神答道。
sun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要记住,只要你开心喜欢上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龙驭。”
“什么?学长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还会……他脾气那么差,又自私又自大,还喜欢折磨我……”南晓语无伦次地否认道。
sun不悦地打断她:“小南。”
“是。”南晓立刻紧张地应道。
短暂的沉默后,两人同时开口:“你想……”
话未讲完,南晓连忙说道:“抱歉学长!你先说。”
sun笑了笑:“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怕我?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有压力?”
南晓迟疑一下,老实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
南晓纠结了一下,自卑地说道:“因为我不够好……”
“我只喜欢这样的你,一直以来从未变过。”sun淡然而坚定地说。
“可是为什么?”
“不要追问为什么,小南。这没什么可怀疑的。你现在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样答复我。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很想知道答案。”
终于谈及到了这个话题,南晓心里一紧,刚想开口说话。
“不必急于回答我,小南。我说过,会等你的。”sun补充道。
其实,南晓一直不敢正视sun的感情,除了有压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或许他再追问一下,自己就能对他的感情做出清楚的决断。可是,一到这个时候,学长总是很退一步,留有余地给她。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挂掉了电话,南晓突然觉得有些冷清和孤寂。
对于感情,陶子有默默承受痛苦的坚忍,小沫有不委曲求全的决心,她们那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此奋不顾身。
自己呢?兜兜转转中,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当少主再次出现并纠缠于她的生活中,她仿佛再挥之不去他的存在……可是,少主对自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曾经的跋扈专横的主子,还是那少不经事的时光中一去不回的纯真恋人?……有一点她很清楚,无论是什么,那些都成了过去式,他们都再回不去了。
她打开卧室梳妆台紧锁的抽屉,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精致的黑色小绒盒子。轻轻打开盒子,镶嵌的稀世粉钻在灯下闪着柔和梦幻的光晕。南晓呆呆地盯着这世界上独一无二、高级定制的求婚戒指——DarryRing,一生唯一真爱。
两天了,他一次电话都没再打来。不知他感冒好了没有,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又生气了,还会不会再回来这里……
忽然,客厅传来了敲门声,南晓猛然抬头,难道是……她顾不上细想,跳下床跑出去打开了门。
那一瞬间,南晓怔在那儿。
有些时候,哪怕再努力一点点,她就能勇敢地相信这是宿命的安排。尤其是在她想念一个人的时候,而这个人刚好就在此时出现!
“怎么样?是不是想我了?”少主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她很想说“是”。但是,她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勇气。她没有回答,她怕一说话,这样让她动心的梦境就会支离破碎。
看着南晓呆呆的样子,少主伸出手使劲儿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南晓这才回过神来,马上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是才走了两步,却被少主从身后抱住。他贪婪地闻着她芳香的发丝,薄唇拂过她那白嫩的耳垂:“真没礼貌!这么久不见,连个拥抱都没有。”
这样亲昵举动让南晓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想挣脱,也不想离开。
才一会儿,少主轻笑着自嘲地说:“不对。也不是很久啊,才两天而已。”
南晓仔细回想,真的才两天吗?她竟然也觉得那么长,长到她甚至以为他不会再回来。
南晓低头握住他圈住自己腰身的手,却赫然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这么长时间,她居然才注意到!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结婚了?!可他为什么还要再来招惹自己?!难道自己就是他生活的那微不足道地调剂品吗?
突然的愤怒和悲伤涌上了心头,南晓使劲儿挣开了他,冷冷地说道:“我正想要告诉你,我明天想要搬走了。”
没想到少主出奇地平静:“嗯。可以换个地方。明天我就让人把东西收拾到我那里。”
“你那里?哪里?”南晓错愕问道。
“市中心还有一栋私人公寓,正好离你们公司也很近。”
“谁要去你那里了?!我要去程逍那里。”南晓不知死活地说道。
少主的脸转瞬间黑了下来,他阴晴不定地盯着她:“你说,要去哪儿?”
南晓赌气地说:“去程逍那儿。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就是我的噩梦!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了……”
少主恶狠狠地拉过她,将她一把按在墙上,他紧紧扼住她的手腕,恨不得把她的手拧断了。他眼中充斥的伤痛和怒火几乎要将南晓烧得体无完肤。他绝不允许她再说下去,因为他感觉那怕再多一秒钟,自己将要失控、崩溃。
南晓闭上眼睛强忍着眼泪,挣扎着叫道:“疼!你放手!”
少主逼近她的脸,面无表情柔声问道:“疼吗?”
他的手却像铁钳一般更加用力掰着她的手腕,南晓忍不住,委屈地掉下了眼泪:“疼死我了,你放手……”
少主的唇掠过她的湿润的脸庞,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警告道:“怕疼,以后就不要乱说话。”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南晓甩在地上。
南晓握着自己的手腕,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可怜,她的生活、她的脆弱仿佛通通受控在他手中。而他,似乎把这些信手拈来当作控制和左右她人生的手段。
“明天,我就让辉夜安排。我们一起过去。”少主背过身去说道。
他是如此想念她,连夜赶回来,迎接自己的却是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这让他又失望又心痛!
听着南晓的哭声,他的心像被紧紧揪了起来。可是,她越是痛苦,他越是觉得他们之间的互相伤害越扯平,即使这样会让自己更加伤痛。
“我哪儿也不去!”南晓哭着说。
“这是你能决定的吗?”少主淡淡地说。
“我说了我不去!我死也不会和你这个有妇之夫住在一起!”南晓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嚷道。
原来,她是在意这个!这一瞬间,少主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他转过身露出了如冰雪融化一般迷人的笑容:“这都住了多长时间了?才知道我是有妇之夫?”
南晓心里更加抽痛起来:他承认了!他竟然那么坦然地承认了!那么,自己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她背过身抹去眼泪:“是。我才知道!不过,还不算太晚吧?你有你的妻子,我有我的生活,虽然我谈不上多高尚,但是最起码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少主轻轻拉过她小心翼翼地拥在怀里:“是啊。你说,我的未婚妻丢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还应该让她走吗?”
南晓努力止住了啜泣:“你说什么?”
少主耐着性子说道:“我说,我把那唯一一枚求婚戒指都送出去了,她竟然跑了。我真是没辙了!”
南晓抹去了眼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枚,竟然是求婚戒指?!她忘了委屈,只是一味在脑海里回想,白色情人节那天,明明是少主把回礼巧克力给了花枝,却临时从辉夜那里搜刮来这枚戒指顶替打发给了她啊?
她依然记得当时,他将戒指砸在她头上时那副高高在上、无比慵懒的姿态。
本来她一气之下是把戒指扔进了垃圾桶。后来看到辉夜那一脸肉疼的表情,感觉于心不忍又捡了回来。本想还给辉夜,可是他说已属于少主的东西,自己打死也不敢再要回来,自己才勉强收下了。
戒指里圈刻着的日语字母“み”,她一直以为指的是辉夜当时的女友“美和子”,从未想过指的是自己的“南”字。
“所以,我还是觉得把那个女人抓住,好好管制起来才行!”少主按住她的头说道。
南晓瞪着那双红肿的眼睛,不服气地说:“你敢?”
少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便忍气吞声地垂下头去。
看南晓也平静了下来,少主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搬出去,就暂时先住在这里。辉夜也告诉你了,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安全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我的房间还会被偷拍到?”南晓质疑道。
少主轻松地说:“会查出来的。所以——”他抬头警告道:“在查出来之前,你给我好好在家猫着!”
说完,他轻声咳嗽了几下。
“感冒还没好吗?”南晓忍不住担心地说。
“也不知你身上的病毒怎么这么顽固,这次病程还真是漫长啊!”少主脱掉外套躺在了床上。
南晓嘟囔道:“当时不就说了嘛!结果还不是病了……嗓子痒吗?”
其实,少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咳嗽搞得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终于回来看到了她,他也就放心下来,倦意也压抑不住了。
南晓煮了雪梨汁给他喝了,又把梨削成片让他含在口中,便照顾他躺下休息。
“那张照片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闭着眼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可是,我想早点回去上班。”
少主忽地一下睁开眼睛,绷着脸:“怎么?就那么想程逍吗?”
“胡说什么!”南晓没好气地说,又把雪梨片塞进他嘴里。
少主没精神地再次闭上了眼睛。回国第一天就跑去上班在他意料之中,而下班后还和程逍搅在一起他很不高兴了!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出门?”南晓轻声问道。
“很快。”
南晓久久地守在床边,直到他入睡。她仔细打量少主无名指的戒指,竟然是Tiffany那款自己曾最喜欢的对戒,不由得会心一笑,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悄然站起身将房间灯光调暗,回到少主床边,看到他还在合眼浅睡。她抿了下嘴唇,蹑手蹑脚地爬到他身边,将白皙的小脸慢慢凑近了少主那迷人的睡颜,她闭上眼睛,深深嗅着少主那略带烟味儿的鼻息。
“又想干吗?”
感到唇畔微拂过的呼吸,南晓一惊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地撞上少主那双黑暗中尤其妖魅的眼眸。
她刚想躲闪,一把被少主抓住。他迅速翻身将南晓压在身下,玩味地笑着:“上次还没亲够?”
他竟然记得!自己在他发高烧的夜里偷吻他的事。南晓彻底傻眼了。
“谁、谁亲你了?那是你在做梦……”南晓抵赖道。
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休闲白色衬衫,头发随性地挽在一边。松散的领口露出纤巧白皙的锁骨,黑色的蕾丝边肩带在挣扎中若隐若现。
“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他幽幽盯着她呼吸越发沉重。
“不是我传给你的感冒嘛!我、我只是想把细菌再传过来,你不就好了吗?”南晓脸红地争辩道。
“你以为是感冒是打篮球吗?什么都相信。”少主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挑起一抹歪笑:“再说,就你这选手,传给你能接着吗?”
“我、我怎么接不到?!”南晓刚争辩完就后悔了。
她看到了少主那正中下怀的邪笑:“是吗?那我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