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晓和代小沫一起回她的公寓后,代小沫找了个借口走掉了。临走前,还颇有深意地对南晓笑了笑。
而少主却赖在南晓的家里迟迟不肯走。
“听说你被解雇了是吗?”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吗?”
“哦?和我没关系吗?”他翘起二郎腿说:“我怎么听说跟我有很大关系呢……”
南晓心骤然一疼,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不再回答。
少主看到她的表情顿时脸色不悦,改口说道:“你怎么总是摊上倒霉事呢!不然本少爷再收留你一次?我正好缺少个助理。工资翻倍,怎样!”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我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太晚了,我要休息了。您还是请回吧!”
“考虑一下吧!贴身助理,这些工作你应该很熟悉的。”他凑近南晓身后,极近暧昧地说。
南晓躲开他:“你搞清楚!以前在你家,我是茶师,只是听夫人嘱托,顺便照看你生活!不是什么贴身助理!”
南晓和他拉开了距离,再次下逐客令:“您请回吧!”
“让我回去干吗?”他死皮赖脸地说。
“这么晚了能干吗?回家睡觉!”
“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你走了,我才睡不着的啊!”他恬不知耻地说。
“那这三年,你没睡过觉吗?”
“怎么可能。这三年我的床从没空过。”他轻松笑道。
南晓冷笑了一下。
“可今天这么晚了,还是像以前那样,我们一起睡吧!”他轻轻拥住了南晓。
少主的怀抱意外地温暖,南晓愣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他。
“好吧。”少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勉强你。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
南晓冷漠地扭过头。
看他离开后,南晓的心里竟开始隐隐疼痛起来。或许,她还奢望从少主那里获得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代小沫和陶明律就兴致勃勃地来到了南晓家,探听虚实。
代小沫的态度是南晓实在不厚道!有了sun还和少主纠缠不清。南晓懒得理她。
南晓当然不知道,重逢sun的那夜,他的车在楼下停了一夜,黎明时,代小沫才看到他的车离开。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的偶像看上了自己这个迟钝的闺蜜。
陶明律的态度是:少主,实在不好驾驭。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南晓突然想起什么事,狐疑地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受处分的事?”
代小沫耸了耸肩,心胸坦荡。
南晓看着陶明律,她喝了口茶,心虚地看向旁边:“啊!南晓,你有没有看海贼王,又更新了哦……”
“海贼没看,家贼倒是看到一个!”南晓按着她的头,凑近威胁道:“跟我弟学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好啦好啦!我交代行吗?!”陶明律说。
当得知她和石越纠缠在床上的事也被陶明律说了,南晓顿时头都大了!
“你也太没立场了吧!为了林医生不惜出卖朋友的隐私!”
“对啊对啊!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我们真是看错你了!”代小沫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你也给我玩儿去——”南晓拔了一下代小沫的头。
想起昨晚代小沫临阵脱逃,让她和少主独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交了这么两个损友!
这天晚上,程逍再次光临南晓的公寓。
“怎么?还要领导抬轿子请你去上班吗?”
这几天,曼蒂打了三次电话让南晓回公司上班,可是她自觉抬不起头,迟迟没敢去公司。
南晓站在程逍面前,有些无所适从:“程总,那天感谢您为我出头。可是,这个时候回公司,我怕影响不好……”
程逍难以置信地笑道:“你担心那些?”
他轻蔑地笑了一下:“今天忘了没照镜子吧?就你这档次,有谁会信那天我说的话?哦,除了你的那位少主。”
南晓的脸往下一拉,不悦道:“那是我多虑了。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你也看得出来少主对我有些看法,你不怕影响了与成田商事的合作吗?”
程逍吐了一口烟圈,随意地说:“这合作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我程逍从不求着别人合作。再说我又不只他们一个合作伙伴。”
“但是……好不容易通过了策划……”
“没有但是。你必须回去上班!我程逍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
“谁、谁是你的东西?!”南晓额上的青筋抽了一抽。
“你啊!你以为把你这榆木脑袋培养出来,我很容易么?!”
他笑着看南晓:“你不是也说过,感谢我的栽培吗?现在,该是回报的时候了。”
南晓无语,沉默了一下:“好吧!但是,我想晚些回去,就要毕业了,我的毕业论文出了点问题,现在我想把精力放回学校。给我的学生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没问题。”
这天,在城里举办了一个隆重的酒会,邀请了很多国内外知名的企业家。程逍在来往的人群中看到了少主,便走了过去。
“龙驭社长,时南晓是我公司所属员工,我不希望在与贵社合作建立在伤害她的基础上。”他单刀直入地说。
“这话怎么说?”少主悠闲地倒了杯香槟。
“你不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对她很过分吗?”程逍皱眉道。
“我想,你是没见过她怎样把同学的手腕拧到骨折的画面吧!”
他说得没错,因为他了解她。可是他了解的永远是不在他面前的时南晓。
那是南晓刚进龙驭家不久——
校园暴力事件在各国都很常见,尤其在这不良少女众多的国家更是如此。当被这群女生围住时,南晓已意识到自己惹上麻烦了。
“喂!你就是中国来的转校生?”个头很高,脸色发黄略带雀斑的长发女生率先问道。
“对。我叫时南晓,请多多关照!”她决定先礼后兵。
“关照就算了,给你点忠告倒是可以。离日上学长和龙驭大人远点!”
“这个忠告,我恐怕不能接受。”南晓头痛地挠挠头道。
“日上学长是我的师兄,社团训练时我再远能远哪儿去?至于你们的龙驭大人,我巴不得那暴躁狂离我远点,所以这忠告你们还是给龙驭大人吧!”
这番挑衅已让那群女孩子气红了眼。
“你说龙驭大人什么?!我看你是活够了……”话音未落,那高个子女生扬手甩向南晓的脸。
巴掌被果断地拦在空中,南晓抓住她的手腕,手指逐渐发力,眼看那高个子女生手腕要断了。
南晓后面有个矮胖女生拿着铁棍袭来,南晓把高个子女生甩到一边,侧身踢倒了矮胖的女生。
“混蛋!都给我打她。”众女生一哄而上。
对付六七个女生,南晓还是游刃有余的。不一会儿,那些找麻烦的女孩子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南晓往下拍了拍,抚了抚短裙不愿多纠缠正欲离开,却听到一声轻浮响亮的口哨。
“高山,你们这也太狼狈了吧?”南晓抬头一看,居然是少主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
“怎么样?不然,把你柔道社的哥哥叫来帮帮忙?”
南晓脸一黑,气呼呼地看着他。
高山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地叫了声:“龙驭大人……”
……
回忆中那骄傲倔强的俏丽身影让少主不禁自得地笑道:“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比任何人顽强。”
“是吗?”程逍冷笑一声,淡淡地追加了一句:“我想,除了在你面前。”
少主拿起酒杯的手一顿,随后一饮而尽。
程逍走过少主身后,“不过,仅那一次了。以后别再想伤他。”
在这次酒会上,辉夜也遇见了一个人。当广田优子挎着一位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在他面前走过时,她对他甜甜一笑,嘴唇一翘,给了他一个隔空的吻,就像曾经他们热恋时一样。
辉夜转了两圈,甚无趣味准备离开时,广田优子却拿着酒杯走到他面前:“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辉夜嘴角弯起那抹邪笑说:“我可是天天抱着杂志看你,怎么能说好久不见呢?!”
“那我要感谢你的热情支持了。”优子笑道。
“那个。”辉夜用下巴示意那个中年男子:“你的新床伴?”
优子轻蔑地挑了下眉:“那是我干爹。你呢?怎么样?现在的女朋友有没有点进步?”
辉夜奸笑道:“跟你的罩杯差不多,功夫也相当不错。所以啊,才让我舍不得放手!”
优子诱人地一笑:“既然那么留恋我,那就来找我啊!我一直在这里,也一直在你这里。”说着,她轻浮地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转身聘婷而去。
辉夜没有回头,将酒喝尽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这么早?”看到少主郁郁地上车,辉夜诧异地问。
他闭上眼睛往后一靠:“你不一样么?”
“那现在去哪里?”
少主默不作声。
辉夜明白了。
车稳稳地停在南晓楼下,少主久久靠着,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他的心情极其复杂,他生气的是南晓身边总是那么多碍眼的男人,而这些男人无一例外都很优秀。一个头脑简单,一根筋的狗尾草有什么好!
程逍的话让他有些动摇,若花枝那一巴掌真的下去,那傻丫头真的不还手吧?…他不能想下去,幸好程逍及时出现阻止了,而这又是让他无比气郁难抒的事。
他何时开始,竟这样患得患失…
自从南晓消失后,他开始经历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就不相信,没有人取代的了又臭脾气又倔强的狗尾草。可是人们不想相信的往往就是现实!
他想要用那些女人填补心中缺失的那块。可是睡的女人越多,心里愈加空虚,尤其夜深人静时,那不断撕裂扩大的空洞折磨得他疼痛难眠。
在毫无音信的漫长时光里,他滴血的心里说了无数次:时南晓,不管在哪里,你给我回来!
而此刻,这个女人就在上面,他到底怎样才能抓住她?
而南晓也正伫立在窗前,风翻动起窗帘,轻拂着她被泪打湿的脸。
梦中遥不可及的脸现在触手可及,可是她无法伸出手,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总会在面对他时分崩离析!在日本时一直是那样,花枝要打她那次还是这样。他毫不在乎地戳痛她的心伤时,仍是这样。
少主,我要怎样面对你?我为什么就不能洒脱一点?
“走吧!”不知过了多久,少主轻轻开口道。
辉夜意外地看了少主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驱车离开。
南晓泪痕被风吹干,手指冰冷,她轻轻将窗户关好,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