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里,站着个鲜艳的粉红色。
尺一太鸿已经快哭出来了,缩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往后看,声音都是颤的:“总管……”
尺一太紫把记录本递给走进来的唐晓翼,用眼神询问他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唐晓翼轻轻点了点头,接过记录本翻了几下,把记录本还给尺一太紫。尺一太紫拉着还在呆滞状态的尺一太鸿走了出去。
我看着唐晓翼离我越来越近,反倒镇静下来。也许是因为和他独处,我便似是随意了些,微微抬起手向他示意:“帮我解开好不好?”
他左边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你在和我说话?”
“对哇。”难道他老糊涂了,连我在对谁说话都不懂了?到底他已活了一百多年。
他走到我面前,栗色发丝垂落下来,额前碎发遮去乌黑眉眼,灯光下他的脸苍白如纸,只有双唇还残留着些许血色。我依然抬着手,他从袖子里取出钥匙,为我解了手铐脚镣,又蹲下来,温热宽大的手掌轻轻拢住我正在流血的手腕。
“为什么会流血呢?”我望着爬满殷红鲜血的手腕,奇怪的皱起眉毛,“明明我没有受伤,也感觉不到痛。”
“不知道。”唐晓翼低下头,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手指拂过斑斑朱色,“你的血不再纯粹了,似乎掺进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其他很不好的东西。”
“欸?”我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可是转念一想,他可是与我的血脉有密切联系之人,能感知到我的血统是否纯洁也并不是十分稀奇的事情。我便将疑问咽下。
在与唐晓翼的相处之中,我晓得了这个人看起来很是健谈,但实际上嘴巴比谁都紧。很多问题在他这里都有答案,但他偏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也许他觉得没必要,也许他觉得不值得。总之你很难从他这里套出点儿什么。
他不爱告诉你,便死都不会告诉你;他爱告诉你,你不必多问他都会积极主动的送上门来。
在唐晓翼这里,泾渭分明。
我吃不准我现在这种情况在唐晓翼眼里算什么,因此我选择少说少错。
唐晓翼拿出一张雪白手帕来,替我将腕上血迹一一擦拭干净,然后他弯下腰,抬起我的腿,放在他曲起的大腿上。他又换了一张新的手帕,一色的白,将我踝上血迹同样拭净。两条染血的帕子又被他揣回怀里。
我看着他泰然自若的表情,心中一阵尴尬。我总觉得擦过我的血的帕子就算是我的私密物品,他一个男子若无其事的据为己有,怎么想怎么古怪。
血倒是没有继续外流了,手腕和脚踝干干净净,恍似从未流过血。
唐晓翼抓住我的手掌,把我提起来,我脚下一软,眼看着就要往他怀里扑,我心想着绝对不能扑到他怀里,那样岂不就成了真正的“投怀送抱”?于是我选择弯曲膝盖,往地上跪去。
唐晓翼反应快,另一只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腰,避免了我直接跪在地上。我见他弯腰似是要将我打横抱起,连忙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我没事,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