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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迷失之修长生

林逍感觉自己在飘,在上升,似是要到一个无穷高的地方去,他的神情麻木而茫然,他逐渐的迷失,忘却了一切,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林逍!

他的身体开始淡化,变得透明一般,像是气泡,下一秒就会破碎消失。

枉生,轮回,阴坟阳墓中蕴生的小天地充满光怪陆离,林逍只觉自己穿越了时光长河,飞回一处秀丽的河畔桃林中。

一切,从头开始?

和煦秀丽的桃林被群山环绕,河中有清澈的水儿流淌,更栽种着数十株大大小小的桃树,桃花遍地开,淡淡的粉色点缀在漫山遍野的青绿里。

桃林深处,小屋门前,父子二人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清瘦的中年人,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夹带着些许银灰的长发高高竖起,打理地一丝不苟,身着的灰袍更是没有半点褶皱,他正襟危坐,如一株挺立的翠竹。

而与他相对的少年人同样坐地笔直,双手交叉,负在腰间,容貌尚点缀着几分稚嫩,神情却是充满了坚定与倔强。

林远川轻轻咳嗽,叹道:“逍儿,大道万千,道法无边,每个人要走的路,要寻的道,不尽相同,你已经长大了,该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他说着,双手一翻,修长的手掌摊开,左右掌心中分别出现一把锄头,一柄利剑。

“我的道,注定绝迹乡野,与平淡无缘,我想创出一条,巅峰之道!”林逍没有任何犹豫,抓起长剑,起身,出山,入江湖!

江湖路,笑看红尘缘,遇风雨阻碍,一剑劈开,看尔虞我诈,一剑刺穿,鸿鹄壮志纳胸怀,意快哉,展潇洒风采,傲然姿态……

年少的林逍,如虎归山野,龙入海川,十年时间,他遍访名师,挑战各路高手,终于练就惊世武艺,打得整个天下失音,成为一代神话。

短短十年,如巨星崛起,光芒万丈。

十年后,林逍重新回到林中。

“父亲,我回来了!”

没有应答,连风声都没有。

林中桃花依旧,开得愈发鲜艳,简陋的小屋却是倒坍,已然成为一片废墟。边上有一座无名的矮坟,坟前的杂草都快有一人高了。

林逍猛地怔住,无语凝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落不下来,他扒开浓密的杂草,只见角落处有一把锄头,锈迹斑斑,木质的锄柄都腐烂得差不多了。

“啊!”林逍拔剑,仰天恨欲狂,一剑斩出,剑光起舞,震得成百上千的桃花飞上天空。

无穷的粉色花瓣井然有序地组合在一起,天空中蓦然跃出一行字来:逍儿,你的道,可找到了?

林逍顿时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父亲消瘦的身影慢慢衰老,他的耳畔回荡起林远川如春风般温文尔雅的叮嘱:“多走走,多看看,多想想,你的道,究竟在哪?”

“我的道,就在我脚下!”林逍只沉思了片刻,就蓦然大吼,震得矮坟前的锄头,断成了两截。

十年前,十年后……

林逍未在山谷久留,三天之后,他走出大山,没有回到江湖,这一次,他有更大的野心,更大的目标!

金戈铁马,谁主沉浮,山河枯,乌云布,苍茫亘古,血河滔天,万骨堆积,唯一人拔剑仰天愁唤孤独……

又是一个十年过去。

这些年里,林逍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杀敌,立功,斩敌将,授帅首,带领百万雄师席卷八方,最终一统天下,功成名就,被封为并肩王,与国君兄弟相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戎马生涯匆匆十载,他再也没回过河畔桃林,或者说,从未想过,该回去看看……

一个清晨,林逍沐浴更衣,换上满是刀伤剑痕的古旧战甲,独自一人登上了最高的山峰,在升起的朝阳照耀下,他平静的注视着近处远方的大好河山,告诉自己:“我的道还没走完,这还远远不够!”

但林逍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寻什么,是快意恩仇的江湖神话,抑或权势滔天的朝堂主宰,他记不清了,他只是觉得,自己还应该接着走,不停地走下去。

走着走着,他甚至偶尔会问自己:“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

问,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三年谋划布局,三年暗渡陈仓,三年釜底抽薪,一年昭然哗变,兵临紫禁城下,逼宫篡夺皇权。

依旧是十年之后,林逍在已过不惑而将知天命的年纪,成为真正的主宰,他开新朝,换国号,立政法,自命“真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后的时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燥到令人厌烦。

林逍懒懒散散,歪歪扭扭地斜坐在龙椅上,瞥了一眼金碧辉煌的朝堂两旁正山呼海颂着,齐刷刷跪倒的文武百官,只觉无聊透顶,他深邃却又有些黯淡的眸子里流转着思索的光芒,他又问自己:“我已踏上巅峰,还能做些什么?”

“我还能再做些什么,我的路怎么走,我的道在何方?”这个问题,困扰着林逍之后的岁月,许久许久。

纵剑十年,戎马十年,谋划十年,林逍蓦然回首,却发现身前身后,空无一人,找遍天上地下,没有一人能够与他并肩。

知天命之后,林逍常常午夜梦回,梦到父亲的话,梦到那把早已烂透在坟前的锄头。

他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当年没有毅然决然的选择利剑,而是将锄头握在手中。从此寄情于山野,忙时耕粮种菜,养些鸡鸭牛羊,自给自足,闲时呼朋唤友,采菊东篱,饮酒作乐,这样的生活,是好还是坏?

“即便再好,但绝对不适合我!”他大吼着告诉自己。

再过三年,林逍开始迷恋道教禅宗的学说。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见之常无有,主之以太上。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大道万千,唯长生者,缥缈世间,主宰万物,长生即道……”忽有一日,林逍紧握手中的经卷,有了新的目标:修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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