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礼醒过来就看到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痒痒的刷在脸上,吓了一跳。
“啊..”脆生生的大叫打断喉咙想要发出的声音。
咽了咽口水,看着从自己身上退下去的女孩“你是谁啊?”
“你是谁啊?”
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的祁礼发怵,避开,好像所有的事都会在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我是祁礼”低头看了看包扎的左腿“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才怪”微笑的瞪大眼睛“我回来的途中发现你,请我阿爸救了你,我阿爸是有名草医,没有他治不好的病。”略带崇拜的语气。
她,真的很可爱!也很.善良。
“你叫什么名字”坐起来靠在床上,兴味的看着她的两个小酒窝,一收一缩,一缩一收。
“我叫那珠,你可以叫我阿珠”想了想又说“阿妈叫我给你送吃的还有衣服”指指小凳子上的食物和床尾的衣服。
坐在床边的那珠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看到祁礼温柔的笑容,专注的眼神,微微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怎么还不吃饭啊!都冷了。”
无奈的看看受伤的左腿,苦笑一声。这条腿,这就废了。
“啊!我好笨,都没有想到你不能下床。”跑过去端了粥走过来,舀了一勺,吹吹气,送到祁礼嘴边。
就这样吃了一碗粥,全程看着那珠没有移过眼,祁礼感觉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羞的那珠头埋的更低了。
“阿珠!阿珠!快来吃饭。”那集大婶高分贝的嗓音打破那珠的尴尬,急忙忙的放下碗跑出去。祁礼嗅了嗅空气中那珠的芳香,一阵神迷。
咯吱,木门被推开,睁开眼就看到那珠探出头进来,拿了碗又出去,杜绝一室幽芳。
她,就是救自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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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水壶的形状,壁身高且内卷,四壁黑漆漆不见颜色,潭水深深地在潭底静谧,不见一丝波澜,好像一只伏击的蛤蟆张着嘴笑着天,刚刚滚下来的是寒潭唯一的斜口缓坡,也幸好是这,否则喂了寒潭水。
牧童对着黑人做了一个嘘,示意他不要出声。
黑人也察觉到寒潭的不同寻常,弯腰掏出藏在小腿上的匕首,并肩站在潭边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哗啦..。啪.。。什么东西出水拍打水面,重重的,安静的空间突兀响起恐怖的不由打颤,捏紧手中的匕首,脸上不漏声色的紧绷,寒潭上还有一丝丝寒气,不影响视觉,这让两人稍稍安了心。
哗啦.。。啪.。,哗啦..啪.。,哗啦……
声音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频繁,紧紧抓住两人的心,让人不能呼吸。从各个方位袭来,一下在很远,一下又很近,一下在脚边,一下在耳边。
咯.。。咯.。。咯.。。,咯.。。咯.。。咯……
这一次像是动物喉咙的低鸣,又像在嘲笑两人的紧张,又像是黑夜死亡的宣告。每一种都掀起心中的波澜,颤抖,紧张,还有一丝丝酸涩。
酸涩的心里泛起苦味,一切艰难的寸步难行,才开始就遇到这么多的苦难,又是为何要在这里等着被吃掉,不如跳进水里.。。
匕首猩红的发光发热烫的牧童灼了手,险些拿不稳。低头看到匕首的诡异心里打了个突。不是匕首把自己拉回来,就沉浸在心里的幻觉中自缢死去。
转过头看到身边的黑人呆呆站着,表情痛苦难当,深深地愧疚是对什么事情的自责,牧童扬起手一巴掌刮在黑人左脸,十足的力道让他的脸颊瞬间红起来,斯拉啦,黑人微微鼓动脸颊的肌肉就撕扯的疼。
黑人怒气腾腾的转身,牧童率先开口“你中了幻术,差点就跳水自缢了,我不给你一下带回去的尸体又多了具。”
黑人这才作罢!
抬头望天,已经是下午了,还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这个时候不弄清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牧童不相信可以活着回到凤凰村。
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那东西攻击,只是不断的发出声音,挑战心理防线,它,到底什么目的。
等等,拖延时间?
等到我们心理防线崩溃又趁着夜色攻击,将我们一举拿下?
好狡猾的东西。
牧童不再犹豫捡起地上的碎石就往寒潭里扔。
黑人不明所以,就看到牧童发了疯似的朝着寒潭扔石头,难道是中邪了?
“发什么呆,想活命就快扔。”牧童冲黑人大吼。
石头扔进去打破那东西制造的恐怖气氛,寒潭在乱石的惊扰下起了涟漪,消失了的声音又响起来而且越来越近。
“啊!”一声惊叫,黑人被拖倒,一只脚被一双苍白的手拖向寒潭,黑人双手杵着地,另一只脚不断挣扎的大向那只手。
牧童挥着匕首砍下去,那只苍白的手被割破流出一滩寒水,咻的缩回水里。
扶着黑人退了两步,那寒潭又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两人站起来面对寒潭,牧童手里的石头再次扔进寒潭,停顿了下,又响起,好似在嘲笑她没了石头。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什么动静,天越来越黑了,牧童也越来越着急。又等了一会儿附在黑人的耳边嘀咕了一阵,黑人不相信的看了看牧童,还是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寒潭边挪,那东西看到黑人走近,发出的声音更快更高。黑人再次回头,牧童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
黑人还没走近,那只手就竖起来立着,等待黑人的自投罗网。那只手白的可怕,有些轻微的浮肿,在水中移来移去,宣告她的霸主地位。
那手咻的串出来拖住黑人的两只脚,被拉倒在地,黑人重心后移将全身的力量压在腰上。
说时迟那时快,牧童飞快的冲上去抓住那只拖着黑人脚的手,见势,黑人马上躬身拽着那另一只手和牧童一起往外拖。
两人力气与那人实在悬殊,眼看就要被拖到水里,牧童看到掉落在一边的匕首,捡起来一刀扎在那只手的手臂上,水哗啦啦的顺着刀尖流下来,卸了劲道,牧童没有拔出匕首,猩红的刀插在手臂上闪着光,再拖确实轻松不少。
黑人学着牧童的样子拿匕首扎向那只手,噌,匕首震的一弹,掉在地上,那手坚硬的如铜墙铁壁,完好无损。
虽是卸了一半的力,把那人拖出来仍是费了不少力,两人累的气喘吁吁,黑人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瞪大了眼睛。
“小美?”
牧童闻声看过去,那人确实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山里的女孩普遍生的比较嫩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匕首扎在小美的手臂上,直到水一直流光,只剩一层软踏踏的皮囊垂在地上。一只小虫子顺着水流入寒潭,眨眼就不见了。
刚刚诡异的一幕让两人心寒,黑人砍了片足足有半米宽的大树叶包裹住小美的皮囊,两人一起迅速的爬出寒潭底。
“啊”的一声,牧童躺在地上,累的不想再动,下面是幽深的寒潭。
“总算是出来了”吁了口气,黑人躺在牧童的旁边。
月亮出来,被层层的树叶挡住光线,两人借着稀稀落落的光点回到凤凰村,两人回了那集大叔家。
推开门,一群人坐在客厅里讨论着什么,见到进来的两人都停了下来。一个长的比黑人还黑的小伙子跑出来重重的锤在黑人的肩膀上。
“你们跑哪去了,我们还以为你们失踪了正准备去找你们呢!”
在座的脸色都不太好,见两人没事都松了下来,有几个坐在椅子上还狠狠蹬了眼牧童。
撇撇嘴,牧童示意黑人拿出小美的皮囊,退到一边。
黑人把叶子打开,大厅里的人都拥上前细看,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啊!”的一声短促的尖叫吓了牧童一跳,寒潭里的余温还没有彻底消除,心抖了抖。
只见那集大婶怀里抱着那个尖叫的女孩,不断的安慰她,那个,大概就是那集大叔的女儿那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