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阳光撒进来漏了一室清明，暖洋洋的很舒服。
牧童塔塔塔的下楼，老板娘精明的探出头“妹子，要吃早点吗？加10元”
“不要了”想了想又笑着加了句“老板娘，我加晚饭”
“好嘞，妹子你别忘了啊，我们等着你。”
上百年的古巷子，稀稀落落的几个人，牧童买了个煎饼嚼着，松松脆脆的一口咬下去不油不腻。
沿着路来到雨林巷188号，木牌红漆字的门牌挂在右上角，大门紧闭。
吱
对面一个老人开了门，看到牧童站在前面“姑娘，你找祁老妖婆？”
“不是的，我家以前住这里回来看看。”
“这院子走的荒凉，就只有祁老妖婆了，也是你恋旧想着回来看看。”
“嗯”
敲敲门，没有回应。老人提着菜篮子走近“老妖婆去菩提寺上香了，你过会再来”
“阿婆，谢谢你。”
等到中午来，房子里起了烟，细细的一股，敲门，就听见一个瓶子砸过来砰的碎了。
“你们走，我死也不回去，不孝子让你妈死的不安心。”
“阿婆，我是以前的住户，回来看看。”
拉开门，老人气汹汹的面容露在面前“进来吧！”又砰的把门关上。
“你是哪家的啊？”
“我是牧家”
“哪里来的牧.。，你是.。牧芳家？”
“牧芳？”
“这里姓牧的只有过牧芳那个女人，哼，把雨林巷闹的鸡犬不宁，搬的搬，死的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牧芳，我失忆了，是凭着身份证找过来的。”
口气冷冷的撇了眼牧童“诺，就是那间”
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间颇为破败的房子，瓦片砸碎在地上，挨着墙的花盆空空落落的盛着干裂的黄土。
脚步蹒跚的走到桌子边，又添了碗饭“过来坐”自顾自的吃起来。
“这么多年也没人回来看看，苦守着终于有人来了，却没想到是你。”
尴尬的拨着碗里的白米饭，低着头忍受老人的抱怨。
“那屋子的东西被后来搬家的人顺手牵去了，你也别怪，扰的人鸡犬不宁反正要是要不回来”
“嗯”
洗了碗牧童就走向那间房子，门没锁一推就开，果真是老人说的空空落落的没有一物。
逛了一圈，掩上门也掩盖上尘封的记忆。走进房子和老人一起烤火和茶。
“你看那茶叶”茶杯里的茶叶经过沸腾开水的洗礼慢慢一层一层由里而外的舒展又一片片沉落杯底。
“人生啊就像那茶叶要受沸水的折磨才能成佛，西游记中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你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我不是劝你，是告诉你当难以放下的时候不妨放下”
点点道出生活的心酸，这是老人一辈子的心里路程，牧童看着充满泪珠的老人的眼眶心头一怔。
“老头子走的早，那年我差点随他去了，孩子们看我看的紧，夜里做梦他在越南战争中被打断了腿叫我去救他，整整两年天天在医院续命，老大带着一家老老少少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不点头他就不起来。没办法我就点头，开始噩梦连连后来去了菩提寺上香学佛才真正放下。”
“奶奶与爷爷情深意重”牵过奶奶的手，埋在她的手臂里。
摸摸我的头，笑了笑“我知道他们都叫我老妖婆，我也认，年轻时确实对老爷子不好，现在对孩子们也不低头。我就想着守住老宅等我去了老爷子好来接我。人老了也就不在乎了，简单的柴米油盐就够了，再过两年抱抱外曾孙的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嗯”
“记住我的话。”
“好”
老人就不讲话了，默默喝着茶，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下面慵懒的蜷着只黑猫，全身油光毛色亮堂，撇了眼牧童转了身子，屁股对着牧童。
牧童在一边陪着坐了会就去睡了，夜里黑猫跳到房梁上叫嚷了一夜。
离开，是不告而别，过客匆匆不想老人为此伤怀。去青年旅社拿了东西付了钱老板娘还好一阵抱怨昨晚怎么没有回去吃饭，心疼她的饭钱。
坐在机场大厅航班动态在电子显示屏上来回滚动却不知下一站该去哪里。
两个女孩坐在牧童的旁边整理机票整件，瞥见终点是桂林，红裙子的女孩用胳膊拐了柺她的同伴“诶诶欸，我在看一本小说特好看”
“讲的什么？”
“有一个女孩被下了苗疆蛊毒……”女孩吧啦吧啦的兴奋的说了不停。
蛊毒？
老板的爹那个神棍说牧芳身体里的孩子是个蛊胎，想到后来阿爸的惨死阿妈的失踪打了个寒颤。
进机场的广告牌上宣传的标语是：锦绣壮乡苗岭，多彩七都文山。
蛊毒是苗疆地区最为盛行的，女子养蛊，传女不传男，而苗族最集中的地方是文山。
“啊..小偷.。。抢劫啦！”牧童是被旁边的尖叫声拉回的思绪。
背着背包冲上去，抓住小偷的后领用力一转，被转过身来的小偷，伸手直击牧童面门，小偷毕竟是个男的，一拳的力量打出来旁边的旅客都为牧童捏了把汗。牧童躬身躲过拳峰，一脚踹上小偷的肚子，那人后退两步，揉揉肚子。
“姐姐，加油！打死他。”被偷了包的女孩在人群中高声大叫。太帅了！
看到牧童对着那女孩笑了笑，小偷被逼急了发了疯似的接二连三的挥着拳，避闪不及，脸上挨了一拳，麻痹似的痛感在左脸上扩大起了红印子，深知自己力量不足不再犹豫一脚踢上小偷的胯间，那人顿时疼的缩紧大腿，憋的脸色通红。
机场的保安及时赶到制服小偷，女孩拿回丢失的行李崇拜的跑到牧童面前“姐姐，你太帅了，简直就是我的女神”
广播里轮番播报着10:20分去往桂林的飞机开始检票。
“你该登机了”
从崇拜牧童的余温中回过神来，两个女孩急急忙忙的提着行李跑开，红裙子女孩又在两三米的距离停下回身大叫“我会记住你的，我的女神。”哈哈的跑远了。
冲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笑了笑，牧童买了票又继续等待，有几个人往这边看，牧童低着头没有理会，大概是刚刚围观的观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