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一个人都没有,余一笙觉得浑身无力,直接脱了鞋上床,无力地闭上双眼,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很想在老头和大宝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对他们恶言相向,但是只要一提到那件事,她总会不自觉地像只刺猬一样,见人就扎。
正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的手机却嗡嗡作响,余一笙摸索着放在耳边,声音有点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
“……”
“喂?”对方没有说话,余一笙也没看来电显示。
“刚睡?”
“嗯……”余一笙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觉得舒服,迷迷糊糊地应着,也没听出来是谁。
对方或许是听了余一笙的声音还是什么,低沉地轻笑出声,“晚上一起吃放,好吗?”
“嗯。”余一笙此刻意识已经不在线了,也不管对方说什么,只是这样简单地应着。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反应了好几秒,再开口时语气轻快了不少,但是温柔更多,“那你好好睡,我待会儿给你电话。”
“嗯。”然后余一笙就把手机撇在一遍,直接去梦周公了,至始至终貌似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裴鸣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放下手机,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没想到,睡觉的她,原来这么迷糊,真是……可爱。
坐在床上的李筠炀之前一直带着耳机,敲着键盘编程序,刚一敲完,就看见裴鸣一个人对着电脑在那儿不寻常的笑,但是电脑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心情不错?”
“确实不错。”裴鸣也不打马虎眼,丝毫不隐藏地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李筠炀一边关着电脑,嘴上还不忘调侃,“这是铁树开花的前奏?”
裴鸣对李筠炀的调侃丝毫不在意,大方地承认,“在我看来,花已经开了。”
李筠炀立马明白其中深意,“行啊铁树,才一晚上,进步神速啊!”
转念又想起什么,李筠炀稍微收了些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问,“对了,我一哥们他在JL还算说得上话,要不要帮你了解了解你老婆,我怕你稍微不注意要是触碰到她的底线,你就完了。”
“不用你说。”听见这话,裴鸣嘴角的弧度收了不少,这是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其实,他不想去调查她,但是就像李筠炀说的,他真的怕,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或是做错事就把她给弄丢了。
从小到大,他从未走过捷径,但是因为她,因为不想再等,他决定破例了。
李筠炀被裴鸣傲娇的语气堵了半天,点点头,“也是,你也不需要我帮忙。怪我……”
李筠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开门声打断了。
“气死我了!”
眼镜破门而入,一进门就一脸怨气地坐在板凳上,开始抱怨,“你们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来找我啊?!我不就是之前上课的时候稍微得罪了他一下吗?!那老头有必要这么想方设法地折磨我吗?!”
李筠炀一听就知道眼镜又在陈教授手里栽了跟头,嘴角微微上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怎么了?”
眼镜闭着眼,一寝室都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我就不知道我是和那老头结了什么仇、有什么怨,他干嘛非得针对我?!”
李筠炀优哉游哉地下床,拍了拍眼镜的肩膀以示慰藉,“这你就不懂了,这是陈教授表达喜欢的方式。”随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准备喝口水,但闻见杯子里散发出的浓浓的咖啡味,李筠炀皱了皱眉头,还是把杯子放下了。
眼镜一张脸充满怨气,盯着李筠炀,“呵呵!那我是不是还要因为这老头的喜欢庆祝一下啊?”嫌弃地打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你少在这边幸灾乐祸。有这闲工夫,你不如替我想想怎样才可以把那老头给回了。”
李筠炀点点头,回到自己板凳上坐着,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我怎么帮你。”
一提到这,眼镜顿时就像吃了苍蝇似的,脸臭得发紫,“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说那老头是脑子有病还是老年痴呆啊,让我一个成天敲键盘的人去给他打杂,说是有个课题要我帮忙。他一个经济学有名的教授都搞不定,我能搞得定?”
李筠炀听着眉毛一扬,用眼神向眼镜指了指对面的裴鸣,“你的队友。”
“什么意思?”眼镜不明所以。
“意思就是,你和铁树两个都幸运地被陈教授抽中了。”李筠炀微微一笑,一副两袖清风的样子,不知道此刻在眼镜面前到底有多碍眼,“还有,如果你有这个胆敢推陈教授的活,那你真的是活腻了。”
眼镜眼角一抽,后背一阵阴凉,“推了的前辈下场是什么,让我掂量掂量。”
“也没什么,就是在以后的课堂上要把他的课当专业课中的专业课来学,最后顶多只有65分而已。这是历届前辈总结得经验。”
眼镜顿时不寒而栗,又隐约想起什么,冒死地问,“这历届前辈,该不会指的就是你吧。”
“对啊!”李筠炀大方地承认,心态放得挺宽的,“虽然我上学期只有61,但是确实长了不少见识。”
“例如……”
李筠炀笑了笑,眯了眯眼,“例如可以帮你轻而易举地给拍在沙滩上,你要试试吗?”
眼镜立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是算了,我就不以身涉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