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点三刻左右,紧闭的窗帘被忽地拉开,青年推开落地窗走出房间站在阳台之上。
他眼睛为微微眯着,嘴里叼着一根看不出牌子的廉价香烟。他烟瘾不大,思考问题的时候也不会来上一根,独独喜欢在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会选择抽上一根。
他发型有些凌乱,衣裳也有些微的不整,就像是刚起床一样,这一切配上青年的样貌反倒把那骨子里不易察觉的痞气加强了几分,本来有些胭脂气的青年多了几分凛气。
望着夜色下的街道,青年眼神飘忽了一会,然后在身上摸索着拿出一部黑色智能手机,手机的背面刻着一个香蕉图案的商标。
手机解锁后青年就这样看着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青年足足盯着手机看了10秒,手机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转身回房,微黄的灯光下,一个曼妙身影背对他微垂着头坐在床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及腰青丝。
这是一个足以让正常男人想入非非的背影,而背影的主人在感觉到走进房间的青年时微微转首看着他,轻微的动作使得额前一缕青丝垂下搭在精致的锁骨上,眸子里残留着慵懒与迷糊气息的女孩眨了眨眼。
妖而不媚,艳而不俗。
虽然早就与其相处了一段时日,可青年依旧不得不承认女孩的魅力之大反比于她脑残一般的智商。
她小口微张看着青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眯着的眸子猛地睁大,慵懒与迷糊的感觉瞬间消失,握着梳子的右手快速伸出,接着是一根修长的葱葱食指直指青年脚前。
“别动!”她眼睛睁得极大,口音软糯悦极其符合人们关于江南女子的想象。
随后女孩把手中的木梳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然后笨拙地抬起左小腿······放下······又高举自己的右小腿。
女孩的腿很完美,纤细均匀透着肉感,肌肤光滑细腻,左脚套着黑色过膝袜,右脚却没有。
青年微怔,看着眼前如猫咪炸毛般的女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把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熄灭后,他弯腰拾起地毯上的一只黑色过膝袜,略微揉做一团向女人那里丢了过去,然后双手枕在脑后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
“什么时候走?”不久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传来,青年忍不住侧头,望着开始把黑色丝袜往脚上穿的女孩问道。
“怎么,舍不得?”女孩右脚踩在床褥上,十指交替把丝袜往大腿上提,闻言停下了动作,还特意撩了撩裙子,过膝袜与短裙之间的白皙肌肤越发勾人,女孩满脸戏耍表情。
青年看着女孩的动作眨了眨眼翻了个身,同时身子往女孩那边凑了凑以方便自己可以看到裙下的风景。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趴在床上,青年感受着被褥渐渐将身体包容的感觉,突然觉得挺舒服的,想了想道:“多多少少有点吧,毕竟这么长时间了。”
女孩看到青年的动作的后,小脸微红,扯了扯穿好的灰白连衣短裙。然后又站起身子理了理束腰的黑色腰带。身高一米六五的她此时低着头打理着整洁得几乎不用整理的连衣裙。
是的她害羞了,不是被青年的话而是被青年的行为弄得害羞了。虽然比这还让人羞耻的事她都有做过,被看裙底这种事算上俩人的关系其实都没什么的,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总会在某些无关紧要的事上无比看重。
青年饶有兴致的看着,也不点破,似乎还很乐意看到女孩这样的一面,很享受。
女孩有些慌乱的理了理裙边,然后抬起红晕未退的脸看着青年道:“下星期六出发。”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你要好好珍惜。”她说的时候小脸紧绷,一本正经,煞是可爱,只是不知道她口中的珍惜是指什么。
“唔,还有一个星期吗,我这边时间的期限也快到了。”
“什么?”
青年笑笑,没有给出解释,他起身盘腿坐在被褥上,伸手摸了模女孩的头。女孩不愉快的甩开了青年在自己刚梳好的头上作恶的手,而后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
十分钟后,青年跟女孩走出酒店,青年为女孩拦了一辆黑色大众出租车让她上车,他家与女孩家方向相反,他站在原地打算目送女孩离开。
前行的出租车驶到了转角处停下等待着红灯的到来,青年就这么看着,但是在绿灯变为红灯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朝出租车喊道:“叶阑珊!”他喊声很大,刚启动的黑色的士又停了下来,青年跑了过去。
黑色大众的车窗缓缓降下,女孩从里面稍微探出脑袋问道:“有事?”她声音轻缓不大,但还能听清在说什么。
“没。”青年想了想,摇了摇头。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魔怔了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又瞥见女孩手左手正拿着一个6英寸左右大小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花体字的······呃,不是英语?到是有点像法语。
女孩感受到他的视线,扬了扬手中的小本子,有些小得意,嘴角勾起一个让人炫目的弧度说:“你忘了?我说过我要去法国的。”
这是一个极为珍惜时间的女孩。
“怎么会忘。”青年笑着回答。
名为叶阑珊的女孩定定的看着青年不再说什么,等了约3秒后,回忆着青年刚才的行为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属于“脑抽风”后,她转过头向司机说了声,“抱歉,师傅给你添麻烦了,”然后回过头跟青年再次说一句“拜拜~~。”
车窗闭上,汽车的引擎开始发动,缓缓行驶起来。
青年对着的远去的出租车摇了摇手不一会等来了另一辆出租,坐上车准备回家,他知道在家里有个人总是会耐心地等待自己回来,今天青年并没有夜不归宿的打算,所以早点回去比较好,这样至少不会让对方担心。
青年还记得有一次半夜3点回家,那个人正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哈扎尔词典》,桌前则放了一杯咖啡。
“姑姑,你在干嘛?”
“等你回来啊”
“·······”
那个一向早睡早起的人破例熬夜只是因为青年没有电话告知对方今晚不回来,所以女人一直亮着客厅的灯然后通过书籍打发时间等待他回家,青年感动之余又对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家伙做的事感到荒谬与无奈。
他不是不喜欢这样,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确实是件好事。可明明非亲非故,女人又为何这样对他,他何德何能?
出租车停在了风源小区,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不管有多穷,一个可以让他健康安全成长的环境她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青年走到楼下,打电话确认了叶古灵到家的消息后,他收好手机。抬头,第三层楼的人家灯火亮着,那是他的家。
视线渐渐模糊,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