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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道长神奇制黑手 群雄威武护精英

掌灯时分,曾家大院来了一位道人造访。吴昊天见了,喊了一声:“玄机大师,我少汕哥被王矮子他们抓走了。”说罢就呜呜地哭了起来,扑倒在玄机大师怀里。玄机大师忙说道:“昊天老弟,我就是为此事来的,你不要着急,大家不正在设法营救大哥吗?你带我见姐姐去。”曾老太太和吴清秀见李飙擦黑过来,一定是为少汕的事。李飙说道:“妈妈、嫂子,受惊了。我是为营救大哥的事特地而来的。”老夫人问道:“大虎兄弟,他们还好吗?”李飙说道:“您老人家别挂记,他一家都很好。”吴清秀问道:“飙弟,少汕兄的事,你有么子好法子?”老太太说道:“飙儿,成千上万的人上街游行示威,要求放人,知县也无动于衷啊!你能有好法子吗?”李飙坐下来,慢慢说道:“妈妈、嫂子,你们别着急。他虽然没有放人,但也感到害怕,贴出告示,要求停止游行,派代表参与审判。这是他用的缓兵之策,一定是等待大哥的所谓罪行呈报上级审批的批复。我们一方面要尽快向省里上告王独行抗拒赈灾、贪得无厌、草菅人命的种种罪行。如他得不到上级的支持,想对少汕兄下手,必然有所顾忌。另一方面,王独行流氓成性,他很可能采取极端的措施。硬拼,可能发生大量人员伤亡,大哥的安全也不能保证。幸好,他来崇阳的时间不久,根基不稳,除了几个趋炎附势的奸商和劣绅外,没有几个人是死心塌地跟着他干的,更谈不上替他卖命。因此,他尚属势单力薄,他也不可能大获全胜。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智取。”就在这时,赵勇、肖沧海带领庞庶、周梦超、王康浔、金元潮等人来了。庞庶说道:“想不到玄机大师也来了,我们正想找您哩!”于是,庞庶他们将讨论如何营救少汕的方案,叙述了一遍。老太太和吴清秀听了觉得可行。忙问道:“谁去劫持小孩最适合?”庞庶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同你们磋商这个人选的。”周梦超说道:“我看……”没有等周梦超说出来,玄机大师接过去说道:“还是我去吧!”周梦超高兴地说道:“有玄机大师出手,何愁大事不成?”玄机大师说道:“我考虑不能向小孩或老婆下手,因为他们是无辜的,这样做,不道义,非大丈夫之所为。另外,你就是抓了他老婆、孩子当人质,他也不一定有所顾忌,因为他家里还有两个太太,都生育有儿女。相反,还有可能惹起他一意孤行。我有一个打算。”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讲出了他的具体安排。众人听了,都感到松了口气,认为这样做,既安全,又稳妥。庞庶说道:“还是玄机胸有城府,想的周全。我看营救方案就这么定了。为防不测,我们在外接应你。老太太,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有什么情况,我会随时派人来告诉您的。”老太太起身,对吴清秀说道:“送送兄弟们。”接着又说:“诸位空坐一下,连水都未喝一口,实在有劳大家了。”周梦超说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时候,您老人家快别这么哇!曾大哥不是外人,他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尽力而为是应该的。”吴清秀把他们送上了大路才回来。老太太再三小声嘱咐李飙:“飙儿,你进衙门一定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千万不能露了马脚。娘好担心啊!”李飙道:“妈妈,放心,有易容大师何哥的帮助,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就是万一有么子差池,我也会把大哥救出来,全身而退的。”老太太又叮咛道:“儿子,你一定要把‘安全’二字,牢记心上,千万不能勉强自己。”李飙道:“儿子记住了。为避人耳目,我这就回去。”吴清秀送李飙出门,语重心长地说道:“弟弟,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一定要思前想后,单枪匹马,要慎之又慎。对付豺狼要比豺狼更狡猾啊!”李飙满怀信心地说道:“大嫂,您放心吧!没有胜算,我不会冒这个风险的。您等着吧,我一定会把大哥平安地救出来!”说罢,眨眼间,已消失在夜幕里。

知县大人,身穿崭新的官服,神采奕奕地走上堂来,特意扬起头,睁开了浮肿的双眼,注视了一下那县衙大堂上高悬着闪闪发光“执法如山”金底黑字的排匾,转过身来,挺胸凸肚地站在审案台前,猛力拍了一下法木,喝道:“把罪犯曾少汕带上堂来!”果然,曾少汕自由自在地慢步走上堂来,并未捆绑,也未手铐脚镣,身上亦无半点伤痕。按照曾少汕临行前的嘱托,吴清秀并没有到堂。只见周梦超、刘泰山、曾运涛、赵勇等人。对方也仅来了谌锷琅、谌一清、廖东岭、位之岩四人。按照惯例,王独行再次拍了下法木,说道:“罪犯报上名来!”曾少汕答道:“本邑人士曾少汕。”知县问道:“你将所犯罪行从实招来!”曾少汕道:“本人严守国法,拥政爱民,何罪之有?”知县大声喝道:“你暗中勾结顽匪遂唯民,怂恿刁民,拦截商船、绑架本县、洗劫国库,还胆敢说自己无罪?”曾少汕答道:“请问知县大人,你何以知之我暗中勾结劫匪?有何证据?”知县振振有词地说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强词狡辩?”曾少汕正言厉色地说道:“那就请当庭出示人证、物证。”知县说道:“谌锷琅先生及诸位商人,就是活生生的人证。谌先生请你站出来证实。”此次,终于撕破了脸皮,当面锣对面鼓的干开了。谌锷琅翻起凸突的三角眼,恶狠狠地说道:“首先,曾少汕采用调虎离山之计,派孙大虎谎报军情,造谣生事,说黑虎山豹子头林辉耀要到县衙来取知县的性命,以报其义弟之仇。因而,导致护航官兵撤离,劫匪乘机将商粮劫持一空。”曾少汕不慌不忙地说道:“试问足下,你为何晓得是孙大虎谎报军情?”谌锷琅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这你还赖得脱?孙大虎鼻尖上长颗黑痣,知县大人看得真真切切、记得清清楚楚,不是他是谁?”曾少汕说道:“鼻尖上长痣的人多着哩,难道鼻尖长痣的人都是孙大虎?比如你是三角眼,难道三角眼的人,都是谌锷琅?何况,孙大虎他们已离开我家两个多月了。他要另立门户,闯荡江湖,我早就不知他的去向。你如何说是我施用调虎离山计,天底下哪有这等道理?”谌锷琅被曾少汕驳得哑口无言,嘴里哆嗦道:“狡辩!狡辩!”此时,谌一清接过来说道:“你假装给县警务队送恭贺,让歹徒遂唯民夹杂在锣鼓队中,混进县衙,劫持知县,煽动刁民洗劫国家粮库,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曾少汕说道:“你们哇的什么遂唯民,我不认识。他什么时候混进我的锣鼓队,我也一无所知。试问:难道在途中遇到了与你同行的陌生人,是你预先约好了要他来的吗?焉有此理?此人,武艺高强,知县手里有兵有枪都捉他没有办法,我赤手空拳,一介儒仕,能阻止得了他的行为吗?何况,我是听了县警务队为省府送粮护粮遭到劫抢,这才来犒军的。老实说,要早知道是为你这些奸商护粮,我还来为他们送恭贺?就是脖子想弯了,我也不得来,抢得活该!”知县大人听了,猛拍了一下法木,高声喝道:“放肆!”曾少汕说道:“大人,我这不是放肆。眼下时荒暴月,旱魃肆虐,赤地千里,铄石流金,道馑相望,爨桂炊玉,民众卖儿鬻女、艰难竭蹶。值此大旱之际,商家富户,应该施行人道,解衣推食。”知县插话道:“曾少汕你快招认你的罪行,不要在这里说教!”周梦超说道:“知县大人,审判堂是个讲理、讲法的地方,为何要闭塞言路,有理走遍天下,怎能不让人讲话呢?”曾少汕接着说道:“这伙人,哄抬物价,大米从每石一元八角,暴涨到四元三角。后来,因本邑民众手中据拮,拿不出银子来,他们干脆封闭粮市,将大批粮食运往武汉,以便牟取更大暴利。是可忍,孰不可忍!”知县说道:“这么说,拦粮、捣仓之事,你是供认不讳了!”曾少汕说道:“我早就有言在先,我什么也未干、没有什么可认。我讲的是事实、是正理、是公道!”知县说道:“那也就是说你在思想上,与劫匪是共鸣的,起到了煽风点火、鼓动刁民闹事的作用!是朝廷的叛逆者!带下去,有待严惩!”周梦超怒道:“知县大人,曾少汕反映民情、体恤民苦。灾期内,响应皇上号召,开设了粥棚七处,发放大米近万余斤,为邑人赈灾之楷模,何罪之有?”赵勇道:“只有那些违背圣令,抗拒赈灾,见民众于水火而不顾的人,才是大逆不道!曾少汕有何罪过?”王独行无心再审,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审判结束,退堂!”谌锷琅等人一齐前呼后拥围住了王独行,阿谀奉承地说道:“知县大人,今天辛苦了。我们带来了小小礼品,敬请笑纳!”王独行拿在手心里,掂了掂,知道是两个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眉开眼笑地说道:“有劳各位了,放心啰,胜券在握,听后裁决。请回吧!”

审判结束后,王独行刚回到自己的小会客室,将两银元宝,端详了一番,眯起了浮肿的双眼,笑了笑,摇头晃脑地将元宝放进了抽屉里。斯时,衙役跑步来报告:“知县大人,门外有位客人求见,他说是您叔叔。”王独行听了后,急忙说道:“快、快请他进来!”接着又说道:“不、不,我亲自去迎接。”果然是他叔叔,王独行喊道:“叔叔,您老怎么到这山沟沟里来了?”叔叔说道:“说来话长,还是进去再说吧!”王独行领他叔叔来到了小客厅。王独行的小妾闻讯出来了,妖声妖气地喊道:“喛唷,叔叔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山旮旯里来?真是稀客!”连忙给叔叔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香茶,说道:“叔,这是本邑土产的桂花香茶,鼎鼎有名的好茗茶。”叔叔笑道说道:“小茜,你还是这样能说会道的,一丁点儿也没有变啊!”小茜撒娇地说道:“叔,您老过誉了!在这山沟沟里,被柴火烟子和煤油灯盏,熏都熏枯了,人也老多了,变得土里土气的,哪里还像当年啰!比不得叔叔,住的是高楼大厦、点的是电灯、喝的是自来水,那多享福呀!”叔叔笑着说道:“噢,看来,你这个刀子嘴,意见还不小啊!”小茜故意扁着嘴巴说道:“叔,能在这山沟沟里混口饭吃,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还能有么子奢望啊!”说着说着,从眼眥里挤出两颗晶莹的泪花来。叔叔见了说道:“好了,好了,还忍耐几天吧,有机会叔叔想办法把你们调到武汉去,行了嘛?”真是三伏天的脸,小茜刹然乐开了,笑着说道:“多谢叔叔关照,茜儿翘足引领以待啊!”妩媚的弯了一下柳腰,以示敬意。王独行说道:“好啦,好啦,叔叔连坐都没有坐下来,你就噼里啪啦唠叨了半天,还有完没有完?想不想叔叔休息一下?”小茜嫣然一笑,说道:“叔,您老喝点茶,先歇息歇息。”叔叔说道:“你去忙吧!”王独行说道:“她忙,每天脑壳都快睡扁了,还说忙。”叔叔说道:“她一个小女子,跟你来这么远,不容易啊,你得对她好一点!”王独行说道:“叔,我对她呀,捏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溶了,怎会对她不好啊!”叔叔笑着问道:“儿子呢?”王独行答道:“上学去了。晚饭时才能回来。”叔叔又问道:“读几年级了?”王独行答道:“这个学期读四上了。”叔叔说道:“好啊,把儿子好生培养成才,这是我们王家的希望。”王独行笑着说道:“是,尽力而为!”王处长说道:“现在言归正传,谈谈正事吧!”

原来崇阳邑的检举信与控告书,像雪片一样飞到了省府。一封封都转到了分管地方治安的刑事厅巡检处。正好王独行的叔叔任巡检处长。他见是密告侄儿王独行的书简,连忙请缨主动来崇阳巡查。一行五人,便装简行。第二天午后才到达崇阳县衙。王处长说道:“你来崇阳,屁股尚未坐热,就惹出许多麻烦。实在太令我失望。本邑灾情严重,不思赈灾,安抚百姓,还与奸商勾结,封市盗库,贩粮出境,导致怨声载道。灾民请命,你擅自弹压,官逼民反,你负得了这个责任?不怕掉脑袋?”呷了一口茶,又问道:“省里下发的赈灾款项,到哪里去了?”王独行好像被棍打懵了头,张口结舌地开了口:“我,我……”王处长说道:“好,不用说我也知道,那笔钱被你吞了,是不是?”王独行只好点点头,默认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又是亲侄子,王处长假模假式地训了几句,态度缓和了,低声说道:“孩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只要不要太急,心不要太大,伺机而动,量力而行,不能惹出大乱子来。这次幸好落到我手里。”王独行着急地问道:“曾少汕如何处理?省厅批示没有?还是就地处决还是押送省府?”王处长说道:“尚未最后定案,等我这次回去。此事好办,关键是安抚民众,不能因此而引起大规模暴动。”王独行高兴地说道:“阻止暴乱容易,枪打出头鸟,杀一儆百,把几个浮在水面上的一抓,群龙无首,就翻不起浪来了。”王处长笑道:“有长进了,这个办法不错。不然,崇阳邑永远不得太平,你也没有好果子吃。”王独行担心地说道:“省府会同意吗?”王处长笑着说道:“嗨,你还是嫩了点!镇压土匪头子、抢劫犯、暴动骨干分子,确保一邑平安,上级还有不支持、不批的?但你要把报告写好、实情写透,懂吗?”王独行满怀信心而又谦逊地说道:“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叔叔阅历多,经验丰富,全靠您老为侄儿多多指点迷津。”

正当他叔侄谈得投机之际,衙役进来说道:“大人,有一位道长要见您。”王独行问道:“哪里来的道长?”衙役答道:“他说是来自四川峨眉山的。”王处长插话道:“怎么四川峨眉的道长,千山万水地跑来找你,一定有来历,就让他进来吧!”王独行说道:“叫他进来就是。”

不一会,衙役领着道长进来了。道长进门便躬身施了弯腰大礼,嘴里念道:“施主好。善哉!善哉!”王处长说道:“道长,请坐!”老人答道:“老翁站着讲话,亦可。”王独行不耐烦地说道:“叫你坐,你就坐嘛,啰嗦个啥子!”老人道:“是,施主!”王处长说道:“我看你鹤发童颜,道行一定不浅吧!”老人连忙答道:“施主过奖了。老翁只是注重操练身体而已。”王独行问道:“你是四川来的?”老人答道:“老翁来自四川峨眉,与施主可谓同乡啊!”王独行扬起浮肿的双眼说道:“公事公办,不搞什么沾亲带故。你找我有啥子事?快说,我还有公务在身哩!”老人说道:“老翁云游四海,昨日路过此地。只见旱魃为虐,哀鸿遍野。路人怨恨官府,抓捕赈灾旗手、楷模曾少汕入狱,准备加以陷害,否有此事?”王独行听了,大发雷霆:“你这个妖道,好管闲事,道听途说,曾少汕是拦路抢劫、洗劫国库、煽动刁民闹事的要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何言赈灾旗手、楷模,胡扯!放屁!”老人说道:“施主息怒。何至出言不逊!你说得不对,我既非妖,亦非道。”王独行顶撞老人道:“你不是妖怪,也不是道长,难道是菩萨是神仙不成?”老人幽默地答道:“这回,你倒是说对了一半。”王独行凶神恶煞地说道:“撞了鬼,老子说对了哪一半?”老人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不是菩萨是神仙!”王处长觉得此人来历蹊跷,忙插话道:“难道真的是仙翁?”老人微笑答道:“这就说对了!”王独行仍然没好颜色地说道:“你是神仙,是哪路神仙?要是扯谎,我就废了你!”老人说道:“施主性格太暴躁了。容我说完,再废不迟嘛!”王独行说道:“好,我就让你讲完。”老人说道:“我乃峨眉白首仙翁是也!”王处长吃惊地说道:“峨眉白首道长不是仙逝了好几年嘛,怎么还在人间?”老人道:“我已明白告诉你二位,我是仙翁,不是道长。”王独行气愤地说道:“世间哪有什么鬼神,天上哪有什么玉帝、神仙!纯属骗人鬼话!你说你是仙翁,你有什么能耐、法术,只管使出来,让我叔侄俩见识见识,我才服气!”老人道:“此事不难,只是我有言在先。我俩就赌一赌,行吗?”王独行捋起袖子,毫无顾忌地说道:“赌就赌,赌什么?你说!我就是想见见世面,看看世上到底有没有妖魔鬼怪、西天佛祖、玉皇大帝!”老人道:“我使个定跟法,我要你不动,你就不能动。你看行不行?”王独行说道:“行。但你不能挨我身子,点我穴道,将我致伤致残。”老人道:“那当然,我距你五尺开外,行么?”王独行说道:“行,赌什么?”老人说道:“我若赢了,你立即放了曾少汕,赦他无罪。而且,以后任何时候也不得为难他,行吗?”王独行答道:“行。那你输了呢?”老人答道:“老翁和曾少汕任你处置。行吗?”王独行眉飞色舞地说道:“行,一言为定。”老人说道:“我还有一句话,你若反水,恕仙翁对你不客气了。你听懂了吗?记住了吗?你叔叔可作个证人,行么?”王处长连忙说道:“行。我愿作证人。”老人道:“还需不需要立个字据?”王处长说道:“字据就免了吧!君子一言!”老人说道:“我且再后退两步,这个距离行了么?”王独行说道:“行。开始!”只见老人刹然间,满面红光,头顶热气腾腾,喊道:“王独行,你将两手举过头顶!”王独行乖乖地将双手举起,恰似投降的姿势,整个人就像一宗偶像,再也不能动弹了。老人说道:“你想要定多久,就可以定多久!”王处长见状,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冒,浑身发颤。连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边流泪、边磕头、边说道:“仙翁法力无边,小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翁,请仙翁饶了我小儿一命吧!”老人说道:“施主不必如此,我们有约法在先,自然无碍。”王处长道:“请仙翁解救愚侄吧!”老人说道:“善哉善哉!大人请起。不要急,王知县不尝够滋味,他是不会履行协约的。”王处长像捣蒜一样又连忙磕起头来,并哀求道:“仙翁,我以性命担保,要他马上释放曾少汕少爷,而且以后决不难为他,说到做到。如若不然,仙翁找我老朽是问!”老人答道:“既然王处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老翁就相信你这一回吧!快起来,将你侄儿稍为扶持一下。”只见老人一摆手,王独行像没有长骨头似的,全身瘫痪,倒在躺椅上。王处长胆怯地问道:“仙翁,他能复原吗?”老人道:“不要一杯茶的工夫,自然恢复常态,毋庸多虑!”果然,不一会,王独行神志恢复,颇有感慨地说:“殊不知仙翁有如此神力,小的佩服!佩服!”王处长忙道:“还不快跪下,给仙翁赔礼、认错、道谢!”王独行原本就是独夫民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岂可善罢甘休、心甘情愿地跪倒在别人脚下!王独行说道:“我看下跪就算了吧,最多按约定办事。何况曾……”王处长急忙抢着说道:“是仙翁手下留情,不然……”王独行也抢着说道:“不然怎样?他还敢杀了我不成?我是当朝命官,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仙翁说道:“我当然不像你,乱开杀戒,但你务必改邪归正,否则,天命难违!”王处长面带难色,焦急地说道:“仙翁,您老大人大量,千万别与小儿计较,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愚侄。”老人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自在因果报应之中。望施主牢记于心,三思而后行。”王处长对王独行道:“还不把曾少汕少爷放了!”王独行仍然不服气,说道:“放可以,以后再犯,决不轻饶!”老人也正言厉色地说道:“你以后再给庶民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加以陷害、问罪,老天决不轻饶!”此时,王处长给仙翁端来了一杯热茶,说道:“请仙翁息怒,用茶!”老人道:“仙界岂沾人间烟火!请自用吧!”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钱,说道:“打扰了半天,也浪费了一杯茶水,此枚铜元,权当补偿吧!”往桌上轻轻地一按,铜元立即镶进桌面。老者拂袖而去。

王处长与王知县见状,真非神力莫及。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惊魂未定的王处长说道:“放人!赶快放人!”王独行也大喝一声:“来人哪!”即刻来了个衙役,问道:“大人,有何吩咐?”王独行瓮声瓮气道:“把曾少汕给放了!”那衙役不知所措,忙问道:“放曾少汕?”王独行骂道:“你聋啦?老子叫你放曾少汕!你妈里个巴子!”那衙役忙说道:“是、是!小的照办。”曾少汕虽然在监狱待了两三天,但人并没有吃亏,也没有受刑,可以说毫发未损。狱管人员,大都认识他,对他特别客气,生活上也异常优待。当他走出南门桥,吴清秀、庞庶、周梦超、王康浔、金元潮、刘泰山、孙午、洪青松、巩乡林、巩乡树、何雄兵、赵勇以及肖沧海、吴小帆、孙惜贤、丁小梅和他们带领的谌振兴等五六个身怀绝技、各佩暗器的武术班学员一齐拥了上来,个个欢声雀跃、激情洋溢、热泪盈眶、互相拥抱、彼此庆祝。吴清秀说道:“大家上车吧,此地不可久留。”庞庶问道:“不等玄机大师?”吴清秀笑着答道:“大师行事缜密,他以真气传音告诉我,他已卸装,返回寺院。”庞庶叹道:“大师,真是奇人!”于是,曾少汕、赵勇、孙惜贤三人骑着马,走在前面,其余的上了大车。斗争的胜利,给胜利者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欢乐与喜悦。一路欢声笑语、扬鞭凯旋。

知县王独行与叔叔王处长谈心道:“此地真够邪门。上次,歹心独的死,十字镇出现了一张文告,说是天上、人间、阴间三界会审,判处其死刑,连尸首也不知去向。此案,不了了之。这次,又出现了仙翁,真是魔法齐天,你不信都不行。弄得我一无是处,不知如何是好。”王处长说道:“世间的事,稀奇古怪的多,谁也搞不清是真是假。总之,人要见机行事,见风使舵,不能让造化弄人,更不能见钱眼开,财迷心窍,往死胡同里钻。这样,会适得其反。”王独行道:“不想钱,我千里迢迢跑到这山角落里来当官?抓不到钱,还不如上山当土匪!”王处长提高嗓门说道:“独行,你怎么老是长不大、不成熟啊!抓钱,得有个抓法,抓得到就抓,抓不到就不抓,更不能因为抓钱把命都搭进去!”王独行问道:“叔,那怎么办?”王处长道:“我自有办法,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着什么急,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道理你不懂?”王独行实在是喜出望外,与他小妾一样,巴不得他叔叔嘴里冒出这句话来。王独行说道:“小茜早就闹着要离开,那我们就作指望了,叔叔!”王处长接着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叔还与你闹着玩不成?!”王独行笑道:“那就谢天谢地!”王处长道:“等下小茜回来,你跟她讲,叔叔这就走了。”王独行道:“您老才来两三天,又有一些事扯起,没有好生地玩玩,还住两天吧!”王处长道:“那边的事也很忙,我得早点回去。有的事,是不等人的。你知道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独行见他话中有话,不好强行挽留,说道:“叔叔路上一个人,不方便也不安全,我派人把您老送到宁城(宁城,即咸宁城,旧称。),行么?”王处长微微笑道:“这不用你费心,街上旅店里,还有四个保镖哩!”王独行道:“叔,你带来人,哪么也不给我说一声?怠慢了兄弟们。”王处长说道:“我把他们安排得好好的,何叫怠慢!我带一伙人,到处跑,那哪叫便衣巡察?不妥、不妥!何况到你县衙,我连保镖也用不上了。所以,我一到县城,就把他们安排了去处,也让他们在这里自由自在无规无束地玩上几天。”王独行恭维地说道:“叔叔待人的宽厚胸怀和作风与众人不同,真让愚侄由衷地敬佩!”王处长说道:“贤侄,为曾少汕的事,操劳了很久,也得好好地休息几天,我这就走了,你等候佳音吧!”王独行将他送出衙门,他叔叔挥手作别了。

就在这时,王了形慌慌张张地跑来了,说道:“知县大人,谌老爷派我来有要事禀报。”王独行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又有什么要事?”王了行说道:“金元潮在他学校大门上贴了副对联:

上联:乾坤自有轮回日

下联:沧桑巨变指待时

横额:奉劝人妖

还有快乐仙、道士神跳、胖大嫂他们把这副对联哼成了山歌,天天唱,到处唱,差不多传遍了本邑的每一个角落,您看!”知县展开纸条:

山歌不唱不开心,

我唱山歌妹来听。

今人不唱古人事,

单唱少汕入牢笼。

旱魃为虐扫崇阳,

赈灾救民你先行。

飞来横祸冤入狱,

仙翁路过抱不平。

善恶到头终有报,

奉劝人妖莫害人。

乾坤自有轮回日,

沧桑巨变指待时。

贫穷并非前生定,

压迫剥削是渊源。

梅花喜看漫天雪,

严冬过后尽开颜。

王了形说道:“知县大人,您看这些反不反动?”知县王独行想了想,说道:“噢,文字狱,我现在没有闲工夫管这个,你老爷有本事,叫他自己管!真是没事找事!”王独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处长回到单位后,因平息崇阳事件有功,加上他圆滑世故,多方贿赂,一下子就爬上了刑事厅副厅长职务。因此,王独行也很快被调到省城了。

关于定跟法,尔后孙大虎领教于玄机大师,大师说道:“它是术者驱动丹田之气,激发自身精、气、神的高度升华与结合,形成一股强大的无形真气,通过遥控,从对方百会穴切入,达到人体经络,并以其为载体和作用于其传递的某一信号,令其停滞或持续运作而形成的一种强制性固定姿态。但不是每一位学者都能获得这一神奇的功力。这种功力的获得,除了学者坚持不懈的刻苦训练之外,宜始于幼时,尚掺杂有先天禀格要素。”孙大虎潜心苦学,尚未达到这一境界,仍然在孜孜不倦的求索之中。真乃:

一招神奇慑黑手,

二条门对惊毒蛇。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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