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睁开眼,已经是在一处光线隐晦的洞穴。黑暗之中,可以隐隐感觉到手腕处细绳勒出的伤口。在淌血。手脚都被捆住。
白辉隐忍地挣扎着,可是手腕处的细绳却似越捆越紧。而且,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压制着。
“白辉。”是云羽的声音,略带焦急。
“我没事。”白辉说。他当然知道云羽要说什么。
“嗯。”黑暗中白辉感到云羽别过脸去。
白辉闭息凝神,身体里那被压抑着的力量却只是气若游丝地在身体里游蹿,最后虚弱地消失。手腕处的细绳,突然地勒得更紧,像是要镶进肉里去一般。白辉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在这龙筋之前挣扎。毕竟,这蛟龙筋吸了血,还会更加肆虐地吸食人的精气。”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戏谑,冰冷。
“你是谁?”白辉脸一沉,看来,真正的敌人,终于要出现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而你,又将成为谁。”黑暗中的声音似乎在冷笑,“你,是要成为白家众人敬仰的下一任家主,还是,将成为我脚下,又一具死得惨烈异常的尸体。”
压迫感,如此熟悉的压迫感,如白灿一般冰冷算计,步步为营滴水不漏的话语,他,到底是……白辉脑门冷汗直冒。
一丝幽明黯淡的光逐渐亮起,白辉看清了坐在石椅上的那个人——一身玄衣,长袍披肩,而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日日都在镜子中出现,而那双冰灰色的眼睛,更是与自己和父亲如出一辙。里面溢满了不羁的轻蔑与隐忍着的阴鸷,这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你一定很奇怪我是谁吧?”那人摸着自己的脸,邪魅一笑,“我叫白忆,白灿的白。”
“你是白家的人?!”白辉愣住了。
“呵呵,很吃惊?白辉,我可是见你很多面了呢,怎么,你想我吗,弟弟。”白忆喃喃道,一句话,却让白辉心头大乱——这个人,竟是他的哥哥!
“怎么,意外是吗?白辉啊,白家家主的选择,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当年从龙穴出来的你,并不是唯一一个。”白忆冷笑,“那年我出生不久,就被送入了龙穴,三日之母亲不顾族规偷偷来看我,我竟活了下来。但是,那时候母亲又怀上了你,可是我既然活下来了,她,就必须带着你死,一尸两命。于是她把我偷偷带走,希望借此保全你。三岁那年我回白家,可你知道吗,因为那时候的你被奉我天赋异禀的神童,而我却才刚刚开了天眼,白灿他,选择不认我。”白忆笑了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就因为只能有一个儿子继承衣钵,白灿他,竟然为了你,选择不认我。”白辉看见,白忆的笑中,是恨。
“所以,你到底想要如何?”
“放心,我这次只是想要你帮我一件事。”白忆露出一种老谋深算的笑,“我要的,只是云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