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懒贪睡的白仙居然错过了逆水流与玉清诗五百年后重逢的重头戏,然而只是听见了水幕宫殿内的响动才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出来看看。结果她被眼前的这个人一下子就从半睡半醒的状态瞬间惊醒!
“仙尊,你看上去好年轻啊!!”
作为坐下仙兽的白仙怎么也是跟随了玉清诗几百年,感情深厚毋庸置疑。但是逆水流怎么也没想到白仙再次见到玉清诗会感叹他年轻!以她的性格应该是不管不顾的拥抱也好,撒娇也罢,绝不会是这么冷静。
宇文泰倒是被问得一头雾水:“姑娘,我认识你吗?”
白仙根本不管一脸疑惑的宇文泰,抓起他受伤的胳膊心疼的大叫:“仙尊你受伤了?是谁伤的你?我要亲手宰了他!”
如此古灵精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居然话里话外都透着杀气,确实让宇文泰有些大跌眼镜。
逆水流赶紧叫回失态的白仙:“还好太清芸已经止血止痛了,就你刚刚那一下岂不是再让他疼一次?”
听到逆水流的责问才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她赶紧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将宇文泰受伤的胳膊放下。然后趴到逆水流的耳边小声的问:“小水,仙尊看上去好年轻啊!!”
在白仙眼里,那张脸是玉清诗没错,只是更加稚嫩又好似是没长开。
“他才十六岁,当然年轻!”逆水流回答。
白仙撇嘴无奈的摇摇头:“那当初你褪去十六岁的容颜允许自己老了几岁,且不是得不偿失?”
而逆水流并不在乎,其实也不用太在意,因为她的容颜是恒古不变的,但身为肉体凡胎的宇文泰则是会一年一年递增的衰老。至少不用太在意此刻,但以后的岁月,当宇文泰逐步老去的时候才是逆水流最难以想象的噩梦。
宇文泰仔细打量着这座梦幻般的宫殿,这座藏在水幕之内的仙境。其实这座宫殿内部的一切都与玉清诗的玉清圣殿很相似。还记得当年逆水流在建木森林有一个住所,就是叫‘玉水居’。现在这个名字成了这个水幕宫殿的名字了。
物是人非的感觉逆水流现在才彻彻底底的感受至深。同样的一张脸,却身穿着不同的服饰,拥有着不同的性格站在她自己永生难忘的场景里可什么都感受不到。除了那张脸之外一切都是陌生的。曾几何时就在这物是人非的一刹那逆水流曾质疑过,眼前的宇文泰就是玉清诗吗?但是她不愿希望就此破灭并固执的相信那就是。
白仙将宇文泰安顿在玉水居的一间房内,并寸步不离的看护这个病人。这倒是让宇文泰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叫我仙尊,是不是认错人了?”
白仙一脸正经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宇文泰:“我觉得这只是时候未到,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
宇文泰更奇怪了:“记起来什么?”
“当然是记起来我和小水啊!还有好多人!”
宇文泰激动的坐起来:“我自小出生在宇文府,十六年未踏出过武川镇,我真的不认识姑娘你,还有那位。。”宇文泰这才想起来他居然还不知道逆水流的名字。
正当白仙绞尽脑汁不知道如何向宇文泰解释的时候,逆水流端着一个上等翠玉的小杯子走了进来。并且一个眼神递过去,意思是不想让宇文泰知道太多,至少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
白仙灰溜溜的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了,倒是宇文泰看着白仙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着急。
“你肯救我是不是把我认错人了?”宇文泰质问逆水流。
逆水流坦然的摇摇头:“你就是宇文泰,你想让我把你当成谁?”
“可是这位姑娘说我本是认识你们的,这怎么可能?”
逆水流开始故意转移话题:“她叫白仙,我叫逆水流。”
不知是否因为白仙说了那句话的缘故,宇文泰居然对逆水流这个名字很熟悉。他一点都不感觉到陌生,反而很亲切。
看着宇文泰出神,逆水流将那小玉杯子放在了宇文泰眼前。
“喝了它,你的胳膊就完好如初了。”
宇文泰接过杯子后惊悚的叫着:“这是血?”
若是就堂而皇之的告诉宇文泰这是自己的血,他会喝得下去?于是逆水流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你是仙湖族怪兽所伤,所以必须用它们的血来滋补恢复。”
这个理由倒是很合理,宇文泰接受了。他拿上杯子一饮而尽。可是当饮下片刻,逆水流的血就开始发挥了治愈的神效。
宇文泰因疼痛而在床上翻滚着,白仙惊恐:“小水这是怎么了!”
“他的血肉因怪兽的利爪而撕裂,想恢复就必须重新生长新的血肉。所以已经溃烂的血肉脱落,新的血肉取而代之,这个过程当然是无比痛苦的,但是挨过去就会完好如初!”
宇文泰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就像是刀子在割着逆水流的血肉,因为疼痛而几乎丧失理智的宇文泰开始发狂起来。可无论怎样这种痛他必须亲自承受,谁也替代不了,即便逆水流再心疼也要眼睁睁的看着。
最后逆水流还是忍不了了,他抱住发狂的宇文泰:“忍一忍就过去了!”说着眼泪从眼角划落,然后滴落在宇文泰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
就是这一滴心疼的泪竟然让宇文泰安静了,逆水流在紧紧的抱着他,而宇文泰也死死的抱住逆水流不肯松手。最后宇文泰在疼痛中晕了过去。
此刻逆水流怀里的宇文泰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祥,即便这张脸有些稚气但还是有玉清诗的影子:“我就是想这么安静的抱着你,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愿望,我竟用了五百多年换你今生在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