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你刚才在干嘛?给她跪?区区一介凡人她经得起你这一跪吗?”宇文泰的军机所里,白仙像是一壶烧开的热水,又烫又火!
“入乡随俗,这是凡界,我们守凡人的规矩,才能在这宇文府里安生的待着!你看那茉臧,对我恨之入骨却又装出一副大度贤良的样子,明显是演给宇文泰看,反而让我心知肚明她的心意。我若不先示弱,恐怕你我麻烦会接踵而来!”
白仙不可思议:“小水你怕她?”
“不是怕,我是累,不想过勾心斗角的日子!我都已经能接受宇文泰有个结发妻子,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或者怕什么?”
白仙噘着嘴:“我不喜欢这里,没有那个茉臧还好,有她别扭不自在!”
“我何尝不是?”逆水流苦笑着:“如今我都不知道回来是不是明智!”
“主上吩咐我们来伺候二夫人!”门外男男女女十个人跪着。
白仙开了门:“不用!”
其中管事的丫鬟为难了:“二夫人初到有所不知,这军机所可是平时主上常住和商议军政大事的机关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内,即便是大夫人也是如此!可见主上对夫人的宠爱,所以精挑细选了十个奴才为二夫人差遣,您若是赶我们走,我们回去就要领罚!”
一听管事丫鬟这么说,身后的人都附和着哀求着。
逆水流走出来看见自己门外跪着的五男五女,年纪轻轻却又一辈子成了别人的奴才,心里万分感慨和不忍心。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逆水流问。
管事丫鬟:“我叫玥儿。”
“那个月?”
管事丫鬟:“回夫人,是寓意宝珠的那个王字旁玥!”
逆水流微微一笑,这个玥字就是当初鱼傲在她失忆时给自己起的名字。“玥儿,让他们都散了吧!”
“夫人,您现在所在的偏殿是主上就寝的地方。正殿是议事厅,那边是独立的小厨房,平日里的餐食主上都是在这里单独做的!”玥儿开始介绍军机所的布局和琐事。
其他人都下去干活了,就剩下玥儿在逆水流身前。
“你在这里多久了?”逆水流看她对这里如此熟悉,那么她必定是军机所里的人。
“回夫人,有5-6年了吧!我一直在军机所伺候主上的饮食起居,这次主上让我来伺候您,我定尽心尽力!”
“宇文泰呢?”逆水流随口一问。
玥儿吓得跪地:“夫人,在府里不可直呼主上全名,这要是让老夫人和大夫人听到,会被惩戒的!”
白仙翻着白眼心里想:“这凡人乱七八糟的规矩可真多!”
“好,我知道了!主上去了哪里?”
玥儿:“大夫人今晚要给主上接风,所以今晚要去大夫人的凤栖梧一聚,主上特命令我给您带来的衣服,带您一同去!”
“凤栖梧?”逆水流问。
玥儿回:“那是大夫人府内的住所!”
“哦!”逆水流有点懵,其实她最不擅长出席这样的场面,主要是有些心虚,不懂这乱七八糟的规矩,怕出丑引来麻烦。“可以不去吗?”
“那怎么行?大夫人特地向主上邀请了您!还是让玥儿来帮您更衣和梳妆打扮,一会儿主上就要来接了!”
太阳西下,红红暖暖的光照进来温温热热。看着镜子里凡人的妆容和打扮,这浓妆艳抹逆水流实在适应不了。
“把这个和那个都撤了!”逆水流拔出插在自己头上金灿灿的珠宝玉钗。
玥儿:“这都是主上赏的!”
白仙拿起一根把玩:“这些珠宝首饰又不能吃,有什么用?”
逆水流对于白仙的话感同身受很是赞同!倒是玥儿一脸的诧异:“这夫人们可都是视这些如命的!这象征着一个女人在家中的地位和宠爱!”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戴了,其实我也觉得你根本不需要这些!”宇文泰进门直勾勾的看着逆水流。“我也觉得这样清新脱俗才是你!”
结果逆水流只是梳了简单的发髻,头上插了一根宇文泰亲自选的珠钗便出门了。临走还不忘吩咐白仙:“老老实实待在玥儿身边等我回来!”
白仙有些不放心,但寻思这凡人谁能伤的了神?一转脸笑嘻嘻的看着玥儿:“走,给我做点好吃的!”
茉臧的凤栖梧可是宇文府内最奢华的所在。虽然身为异国人,可不见任何柔然风情的装潢。在柔然贵为公主,可在这里能放下身段以夫为纲实属难得。满屋子的精致陈设,与其说奢靡,倒也是为了衬托她塞北之主大夫人的身份,柔然王的掌上明珠!
山珍海味排满主殿一张张镶金沉木桌。丫鬟们忙碌的奔走,厅中央的舞姬已经开始舞蹈。正厅之上坐着茉臧,厅下邀请了宇文泰心腹大臣的妻眷。准备就绪,此刻只等宇文泰的到来!
逆水流对于这样的场面压根不紧张,她什么没见过还怕一群女人?她忧心的是怕演不好这凡人的角色,为自己日后埋下隐患。
宇文泰牵手逆水流而来,厅下的夫人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茉臧的脸有些挂不住,但还在原地坚持着。
尊卑有别,宇文泰放开逆水流的手让她坐在厅下,随后他登厅上同茉臧坐在一起。
“逆水流,今后宇文府的二夫人!”宇文泰看着厅下的女人们议论纷纷,索性出面为逆水流撑下场面。
众夫人起身:“二夫人!”
逆水流有些尴尬,这么多人跟她卑躬屈膝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夫人,宴席开始吧!”宇文泰看着茉臧。
茉臧举起酒杯:“这一杯敬主上平安归来!”
众人共同举杯!
逆水流也迎合着举杯,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宇文泰微微一笑。
茉臧看在眼里,恨在心上。饮下这杯酒,又说:“二夫人今日进府,这一杯竟二夫人和主上新婚大喜!”
又是一杯,逆水流饮下两杯。
突然,茉臧身后的丫鬟如释重负的对着茉臧点点头,茉臧心领意会小声对她说:“都办好了?”
丫鬟:“酒已经掉包了。”
茉臧满意的一丝得意之色,她使了一个眼神,厅下的几位夫人收到指令举着酒杯乖乖的起身向着逆水流而来。
“我等初见二夫人,特地过来单独敬您一杯,以后在这塞北也算是认识了!”
没办法,逆水流来者不拒的饮了一杯又一杯。这人间的酒感觉跟仙家的酒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后者更烈一点。
逆水流在微醺与喝大了之间来回徘徊。酒的作用下,让她开始飘飘忽忽。
宇文泰走下看着逆水流,“今日二夫人不要再喝了!”
茉臧幸灾乐祸:“看来妹妹不胜酒力!”
“我带她回去,你们继续!”宇文泰抱起酒醉的逆水流匆匆而去。
茉臧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若不是我有阿爹撑腰稳坐女主人之位,恐怕我还真得栽在那个女人手里。”
“公主,酒里的药会不会下的不够啊?”丫鬟。
“你傻我也傻?她刚进府就被我毒死,宇文泰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要慢慢的折磨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独守空房的时候岂会让他们好过?”
丫鬟:“是,饮下这么多杯,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全身起红斑,奇痒无比!”
“我看他们怎么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