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妻等候多时!”茉臧站在宇文府的大门,脸上竟是装出来的和颜悦色和温婉大气。
逆水流在宇文泰身后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明显是在对她耀武扬威的女人。白仙转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茉臧和她身后的爪牙。
宇文泰相见如宾:“辛苦了!”
茉臧:“妻擅自决定让老夫人先回去了,你知道今年老夫人的身体越发的不如往年!”
如此识大体又体恤的女子宇文泰除了夸奖和赞美还能说什么:“茉臧,我不在,府里有你甚是放心!我这就去给母亲大人请安!”
“不知主上身后这两位女子是谁?是宇文府的贵宾?”茉臧先来发难。
宇文泰根本没有迟疑:“以后这就是她们的家!对了,赶紧命人将流水居翻新整修,竣工之前她就先在我的军机所住下!”
茉臧一听马上就要安耐不住原形毕露了:“主上,你这是?”
“从今往后,她,是我宇文泰的第二位夫人!”宇文泰指着面无表情的逆水流。
茉臧露出尴尬一笑:“是!今日是主上回府之日又是得一如此佳人,晚上我大摆宴席为你还有这位妹妹接风!”
宇文泰十分满意:“我就知道茉臧贤良淑德!”
目送宇文泰一行人进了府,茉臧身后的女仆嘀咕起来:“军机所乃是处理军政秘案之所,主上居然让这个女人住到那里成何体统?”
茉臧咬牙切齿:“他是想让这个贱人天天陪着他!自从我们大婚这么多年,除了新婚之夜或是偶尔的那么几天来过我房里,剩下几乎都在军机所,我何尝不知他是在躲我?我为了他嫁到这天寒地冻的塞北,带来柔然数以千计乃至不可估量的后盾为他撑腰,他今日居然新人胜旧人!”
女仆:“当初柔然王属意的可是南方富庶的高欢,哪是这个穷小子!”
“只因我那年年轻气盛跑到边境潜到塞北,想通过塞北去中原玩玩,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就再也往前走不动一步!”
女仆:“王妃不必过于悲观,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也许主上对这女子就是图个新鲜,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时间一长主上便能认清谁能助他施展抱负,而不是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笑话!”茉臧怒吼,吓得女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时间一长?一时一刻我都等不了!”
“是,奴才愚笨惹王妃动怒!”
“让我想想,好好筹谋一下,就让她快活几日之后见阎王!”
老夫人依旧住在逆水流记忆里那所佛香缭绕的房子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如往昔一般。
宇文泰跪下,逆水流也跟着跪,顺手拉着白仙一同。
逆水流其实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来面对老夫人,因为老夫人是十分不待见她的。可是令她意外,老夫人的态度宛如变了一个人。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老夫人看着逆水流很是释怀:“也许这就是缘分,旁人牵不来也断不开!”
这可同逆水流想象的大相径庭,她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一眼老夫人,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多年前的她,现如今她没了当年的咄咄逼人,这么一看还确实像个慈祥的老人。
老夫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对于年老体衰而表现的力不从心,貌似还比当年瘦弱了很多。
宇文泰聪慧自然听得懂老夫人的话外音:“多谢母亲成全!”
“尊卑有别,即便我泰儿宠爱你,你也是个二夫人。这府里茉臧可是我儿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她的身后可是莫大的柔然,岂是你等平民鼠辈可以比拟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辈分!”
逆水流刚琢磨老夫人如今年迈收敛了锋芒想与她和睦共处,被这一通的数落和诋毁,所有何解又要破灭!
白仙拧着脖子想争辩几句被逆水流扯了回来。
“谢老夫人教诲!”逆水流忍气吞声。她当然知道老夫人说这话什么意思,就是不要因为宇文泰的宠爱而嚣张和膨胀,否则对于茉臧的政治联姻就会让塞北局势不稳处境尴尬。
觉得逆水流受了委屈又不好顶撞,宇文泰只能牵起她的手给于无声的安慰。
“儿媳给婆婆请安!”茉臧也来凑个热闹,其实是个某些人添堵。
看茉臧来了,老夫人自然要给茉臧立威和撑腰。
“你,过来见过大夫人!”老夫人指着逆水流。
逆水流不懂这凡人的礼数,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宇文泰不满。
老夫人冷语:“这是我宇文家的规矩!”
茉臧站在老夫人旁高傲的看着逆水流:“平民百姓当然不懂这府里的规矩,让我的下人教教你,你一个妾室如何给我这正室请安!”
茉臧的丫鬟有模有样的跪地,弯腰,双手交叉在腰间。
“这是你身为妾室应行的礼,若是下人这头可是要磕地的!”茉臧解说着。“好了,该你了!”
白仙怒火冲天,这等奇耻大辱她怎么能受得了,刚要破口大骂又被逆水流拦下了。
逆水流松开宇文泰的手紧紧抓住白仙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逆水流竟真的学着丫鬟的样子给茉臧请了安!
茉臧心满意足的笑了,第一局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