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宴请百官简直是全城同庆,还没进洛阳城的大门口就能感受到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繁花似锦的街道纷纷洋溢着欢腾的喜庆!车水马龙的洛阳城门此时水泄不通,往来的宾客和四面八方官级显赫的大臣都在坐着各式各样华丽的马车削尖了脑袋往洛阳挤!
马车停了,白仙好奇的撩开帘子,正巧车外骑马的孤晟前来汇报!
“将军,洛阳城门口在盘查,可能滞留一会儿了!”
宇文泰:“知道了。”
“这高欢真是今非昔比,宴请百官还要把百官搜个底朝天!”白仙嘟囔着。
“他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才爬到这个位子上的,暗地里必然会结了很多仇家,他自然会怕有人趁此机会刺杀或者谋害他。”宇文泰眼里愤愤不平。
逆水流沉默没有搭话,关于高欢的话题她也不想多谈,倒是白仙聊的起劲儿。
“想当初他如同一个乞丐一样,现在摇身一变。。。。”白仙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宇文泰眼睛亮了:“市井传闻说他当初是尔朱荣军营里喂马的,怎么是个乞丐?”
逆水流觉得白仙再往下说恐怕不妥还没开口阻止,白仙已经滔滔不绝:“那时候还没你呢!他本是咸灵教的护法也算是挺威风的,可是因为。。。。”白仙突然一皱眉,若是实话实说高欢因为逆水流跟教主翻脸损了阳寿流浪街头,宇文泰的醋坛子必会摔个稀巴烂!
自己惹得祸必须自圆其说:“因为不得人知的事,他跟教主反目成仇被逐出了咸灵教如乞丐一般浪迹街头!再然后才是进了尔朱荣的军营!”
宇文泰似乎并没有听出端倪来,倒是逆水流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狠狠的瞪了一眼白仙。
突然,马车动了,及时的为白仙解围!
马上就进了洛阳,逆水流心乱如麻。曾经自己努力想要逃离的地方,现在又不得已再向着它而来。
洛阳鼎沸的人群声不绝于耳,街市的繁荣已经成功的吸引住了白仙,她正新奇的透过马车上小小的窗子张望着。白仙没来过洛阳这样的帝都,所以逆水流纵容她嘴上赞不绝口的好奇心!
从驿站到洛阳,再算上中途滞留了一会儿,现在也已经逼近中午了,宴会的时辰即将到来,他们随周围的马车一同驶向高欢的天柱大将府,结果在府外又排起了长长的车队!
一位大臣下车才能走一辆马车,就这样一个一个的排着,又不知等了多久宇文泰的马车终于开到了高欢的大门口。在此期间宇文泰心事重重的一语不发!
各大臣们互相问候惺惺作态的示好,无烟的战场已经转战到夫人们身上,争奇斗艳比谁美,比谁豪气比谁富贵都成了炫耀的本事!
庸气与俗气交织的珠光宝气已经把整个天柱大将的府邸照的格外刺眼。而逆水流与宇文泰毕竟出自塞北,是最苦寒也不富贵的地方,自然衣着也比这些肥的流油的大臣们简单得多。在塞北能称得上华丽,而在这里却微不足道。还好,宇文泰和逆水流的颜值撑起了物质上的不足,一位年轻才俊一位是绝世佳人!
逆水流挽着宇文泰跨过那高高的门槛,门旁的侍卫高喊:“塞北镇远将军和夫人到!”
已经到了的大臣们都在庭院里闲聊,闻声都齐刷刷的回头!
人越是多逆水流就越是呼吸困难,这就是所谓的紧张吧!一张张陌生的脸表情都各不相同,心里想得也截然不同。面上示好,背地里又见不得对方好,这就是两面三刀的官场!逆水流紧张,但宇文泰镇定自若,他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来稳住逆水流的心。
上前示好的大臣络绎不绝,逆水流全程低头度日如年。一旁的白仙倒是新奇的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白仙趴在逆水流耳边:“这高欢住的地方太豪华了!”
“这里人太多,我喘不过来气!”
“咱们换个地方?”白仙说。
逆水流拉了一下在与大臣闲聊的宇文泰:“我去透透气!”
宇文泰微微一点头:“快去快回!”
其实逆水流对这院子了如指掌,反倒是她拽着白仙左转右转的找到了一处离着人群较远偏僻的走廊。殊不知从一开始她们离开宇文泰身边就已经被监视了!
“将军!”高欢身边一个侍卫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他听后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并下命令:“谁都不要跟过来!”
逆水流坐在走廊的扶梯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白仙面对面站着为她警戒,突然她抓起逆水流的衣服!
“他。。。。他来了!”
逆水流猛的转头高欢正大步走来,她心里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逆水流连滚带爬的起来拉着白仙就向相反的方向疾走。身后的高欢急了:“你别走!”
逆水流装听不到继续走!
“你再走一步我现在就命人把宇文泰抓起来!”
还是这句话比较好使,逆水流停下了脚步,高欢也叹了一口气!
逆水流霸气的转身:“你有本事别拿他威胁我!”
见逆水流停下了,高欢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他是你最致命的弱点,我凭什么不好好利用?”
高欢越来越近,一年不见似乎活在功成名就里的高欢越发精神,也难怪,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知道你生气,当初不辞而别。你有什么火你冲我,跟宇文泰无关!”
高欢连连苦笑:“跟他无关?你就是为了他才伤了我,你跟我说与他无关?”
逆水流从高欢的话里听出了几分真相:“所以说,这次真的是鸿门宴了!”
高欢得意的笑了:“我心情好或许会给他留个全尸!”
一旁的白仙听不下去了:“小水现在无神力你可以耀武扬威,可你别把我当空气!”
高欢一脸的蔑视:“你?就算十个你我也不怕,应龙就在府上,你们真想试试?”
“他也在?”这下逆水流真的慌了,回想起当初神翼在塞北费尽心机的陷害自己,这次连本带利的报复在宇文泰身上可怎么办!
“你怕了?”高欢死死得盯着逆水流。
逆水流不愿承认自己怕,可是心里又没底。即便有绿魔在,面对龙神也是以卵击石。看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谁怕你,大不了与你同归于尽!”白仙不甘示弱!
“我怕最后成为灰烬的会是你!”
还是逆水流比较清醒没有不计后果的对骂反倒是看到了事实的本质:“你这次特意找我肯定有话说,有什么你不妨直截了当!”
“看到你我突然改变了我之前的想法,曾经你离开我让我受尽苦楚,而你当时却在宇文泰怀里。所以现在要他死反而太便宜他了,我也要他尝尝离开你的痛苦,享受一下什么是背叛的滋味!”
逆水流质问:“你要我离开宇文泰,我做不到!”
“不给你点压力你当然做不到!”
白仙跳着脚骂:“你都已经活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天下女人千万,你为何只为难逆水流一人!”
高欢一边撇着白仙,一边指着逆水流:“我可以得到我能想到的一切,但面前的这个女人我却得不到!”
“你是得不到我!”逆水流说得一针见血,但高欢并不介意。
“我知道!我就要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在面前,我就要我想抓住你的时候你就在手里,我无所谓你的心在哪儿!”
“宇文泰要找我了,我要回去了!”逆水流不想恋战跟高欢做无谓的争执!
高欢对着逆水流的背后喊:“宴会中我会亲自敬他一杯毒酒,他若是喝了就老老实实的赴死,他若不喝就定他个谋反之罪怎么样?尔朱荣最忍不了的就是有人想反他!”
“宇文泰只带了一百骑兵,就拿这个反?有人信吗?”逆水流据理力争。
“我说他带了一万那就是一万,除了尔朱荣谁还有胆子敢质疑我?”
“你是铁了心要给我们一条死路?”逆水流愤恨之极。
“一开始我是没给他留活路,一心要他死。但我看见你,我改主意了。你留下他走,要么你们一生一死!”
在逆水流的心里,宇文泰绝不能死。曾经玉清诗为了她烟消云散,这一世怎么能再一次看着他陨落?要么,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她受尽苦楚,失去神力为得不就是他好好的活着?
“我留下,让他走!”逆水流只是寻思了片刻就做出了这么大的决定。
“小水,大不了与他鱼死网破,你不要委曲求全!”白仙费解逆水流为何会顺从。
“好!”高欢此时笑得比那日封天柱大将时还开心,“我要你说最难听的话逼走他,我要让他恨你!”
逆水流瞪着高欢:“我有一个条件!”
大事已成,高欢别的都无所谓了:“你说!”
“我留下来,但不做你的妻室,你也不要给我名分!”
高欢咬着牙有些不悦:“我也有一个条件:白仙不许留下来,还有你带来的那个神秘的朋友也要走!”
逆水流惊讶的抬眼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有咸灵教在,我什么不知道?”
白仙抗议:“我不走!”
高欢:“你不走这交易就无法达成,宇文泰等死吧!”
“我什么都同意!宇文泰走,白仙走,绿魔走,我留下!”
高欢笑了:“原来是叫绿魔啊!”
“你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那我们宴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