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逆水流这样做对筠清很残忍,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一段情不会是另一段虐恋的开始?一人一仙何以白头到老?他们的结局只有白仙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筠清寿终正寝。这样悲惨的结局她一个人要面对就够了,她不要白仙步她后尘,所以她要时刻替白仙挡住那些凡人的情愫。
冠云山的山顶是云贞观的旧址,断壁残岩的云贞观跟生机黯然的冠云山有点格格不入。既然松云子道长和弟子们都以轮回,所以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云贞观了,现在也就没必要留着这些残骸。
逆水流的手慢慢托起,顺着她的手势地上的那些花草树木也疯长起来,最后掩埋住了那些残骸,变成了一片绿地。
白仙从自己的怀里取出被逆水流缩小的小木屋和梨花树。白仙轻轻的托在手中慢慢向上浮起,在浮起的同时慢慢变大,最后沉重的降落在逆水流与白仙面前。
“梨花树是仙树,这人界的土壤可以养得活吗?”白仙担心梨花树的安危,毕竟朝夕相处了五百年甚是有感情。
逆水流静静的思索着,最后开口了。“恐怕是不行。”
白仙一脸的担心:“那怎么办?”
“若是以前的冠云山肯定不行,但是现在的冠云山不同了。每一寸的土壤里都被我的血所滋养,所以仙树在这里也可活。但只是在这里,人界任何一处都不行。”
白仙一脸心疼的看着梨花树,长途跋涉来到人界不知道它会不会有点水土不服不适应。
就这样逆水流想在这住了五百多年的小木屋里继续等玉清诗十几年。之前那么漫长的岁月都熬过来了,这十几年的时光对逆水流而言不算什么。只是白仙有点眷恋人世间的繁华,一直在眺望着太平镇。
看着白仙有些郁郁寡欢逆水流是心疼的,所以她没有像在禁地那般严格要求白仙不准踏出一步。
“每天落日时分你可以出去一个时辰。”逆水流发话了。
一听逆水流给自己放风的时间,白仙欣喜的不得了。她撒娇一般的拉着逆水流的手:“我就知道小水最疼我了!”
“但是我有个规定。”逆水流一脸严肃。
白仙期待的问:“什么?”
“不许去太平镇,除此之外去哪都行,一个时辰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白仙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她知道逆水流为什么不让她去太平镇,因为她们在那里已经出名了,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认出来。其实逆水流用心良苦的是不愿让筠清再遇见白仙。
就这样逆水流与白仙在冠云山与世隔绝的度过了十年,在这十年里逆水流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太平镇一年一年的改变。梨花树旁她的身影早已烙印在每天的余辉中。白仙每日都会出去玩一个时辰准时回来,逆水流天黑之前便会等到白仙回到小木屋,直到有一天她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白仙的身影。
逆水流站在冠云山的山顶焦急的眺望远方,此时天色已晚一轮皎月准时升起。十年了白仙没有一次迟到过,这一次她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其实早在决定给白仙一个时辰出玩的时间时逆水流就留了后手。她特意藏下了白仙的一根雪白色的羽毛,就是预防她贪玩误了时辰自己好感知她的方位免得不知道白仙身在何处。
月光之下逆水流拿出了那根羽毛,没想到搁置了十年终究还是用上了。她双手合十举于胸前,闭上眼睛停止呼吸,全部的精力都汇集在这跟轻飘飘的羽毛上,感知它与白仙的联系。
慢慢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逆水流只看得到白仙的背影,她雪白的衣服在逆水流的脑海里晃啊晃。最后她看着白仙走进了一座城门楼,逆水流特意在幻境中努力的看清城门楼上写的是什么。
城门楼上的大字在逆水流用功努力下逐渐清晰,原来写的是“怀朔镇”。白仙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逆水流也想跟着进去却被突如其来的迷雾迷失了方向寻不到白仙的踪迹。
这诡异的大雾很奇怪却又让逆水流那么熟悉,幻境中她站在迷雾中努力的回想着,突然她在脑海里想起了什么。
“咸巫族?”逆水流中心震惊。这迷雾的确与咸巫族的三绝术中的巫阵如出一辙。千年以前身为神璃的逆水流还与当初的巫神有过一战,所以她对任何与咸巫族相似的秘术她都很敏感。
时至今日的龙神小小的巫阵根本是无关痛痒,只是稍稍的加了一些力道便破了这秘术。幻境里白仙已经走远了,逆水流回望天空此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至此逆水流得出了一个结论白仙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离开这里。
刚刚破了一道迷雾此时又开始出现了另一道迷雾,很明显有人在跟她对着干。逆水流很是疑惑这人界怎么会有人这般灵活运用三绝术?难道曾经仙界的咸巫族已经侵入人界并隐藏在凡人之中?
即便疑惑重重但逆水流能肯定的是白仙的失踪与咸巫族一定有关系。这次逆水流用了更大的力道打破了迷雾,此时幻境里的白仙已经不见踪影,但逆水流得意的笑着,无论幕后之人是谁在捣鬼,刚刚那一击定会让他伤的不轻,也算是龙神的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