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未央捏着太阳穴异常清醒的说要洗澡,华世皓的眸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竖起三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未央眯起眼睛努力辨认了一会儿,只觉得脑袋更加晕眩了,于是别过脸很严肃的回答,“我不想跟你闹,我要去洗澡。”
华世皓低下头,唇轻抵住她的额头,低低的骂了句,“小笨蛋。”
她喝醉后看似乖巧,实在上却难缠得很,比如现在她连走路都不稳,还要死撑着要去洗澡,他只好将她带进浴室,迅速洗好再将她安置在床-上。
安静了一会儿,她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哀怨的低语道,“世皓,我头好晕……可我睡不着。”
软软的声音,磨得他心里一阵酸楚,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来这里之前,他特地去医院询问过陈安妮的病情,听说她不肯配合治疗,药也不愿意按时服用,好像已经完全放弃了。
可他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陈安妮不像是轻易放弃生命的人……
想得正出神,未央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世皓,其实我恨透了陈安妮,我一点都不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可是……”
她茫然的看着尽在咫尺的熟悉脸庞,他彷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刺得她心脏一阵揪痛。
是否要放陈安妮一条生路,似乎成了他们的禁忌,即便醉得一塌糊涂,她下意识的闭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抱着头缩在他怀里,闭着眼小声嘟囔着“头疼头疼”,他叹息着收紧手臂紧抱住她,手搭在她后背一下下轻柔的抚摸。
“睡吧,睡着了头自然不会疼了。”他的手彷佛带了些魔力,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在他指尖按压下逐渐消失,她缩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华世皓才缓缓吁了口气,深邃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
直到凌晨时分,他心里终于有了决定。摒除了杂思,他很快就挨着未央酣然入睡。
-
清晨时分,未央睁开眼的瞬间,头剧烈的疼起来,天花板的雕饰在眼前旋转,胃里有股酸气突然窜起,她连忙捂着嘴蹦下床朝浴室直奔过去。
被套缠住了她的脚踝,她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扑通的摔在地板上。
华世皓被她吵醒了,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趴在地上低声嗷嗷的未央。
他连忙走到她面前,将缠在她脚踝处的被子扯开,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醉意微漾的眼眸,“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嗯?睡了一晚那身酒气还没散去。”
未央干呕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迅速冲进浴室。
她像只濒临死亡的鱼似的,趴在马桶旁大吐特吐,连胃酸都吐出来了还是没法止住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华世皓端着热水站在她身旁,看着吐得浑身微微发抖的她,眉头拧得死紧。
见她的惨白的面色渐渐回转,他扶着她站起来,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问:“头还疼吗?”
未央浑身仍在发软,接过他递来的热水漱口,洗完脸后才哑着嗓子对他说,“我没事。”
华世皓看着她嘴角浅浅的笑弧,心里明了她不愿跟他多谈喝酒的原因。深邃的黑眸微微一转,他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我正准备休假,你想去哪里玩?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未央想了一会儿,认真的说:“我想去纽约探望裕哥哥。”
“他不在纽约,他飞去新西兰监控前不久接下的工程。”他不假思索的打断她的话。
她微微一怔,“他什么时候去新西兰的,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他的视力恢复到正常状况没?”
提起宋裕风时,她的神情立刻丰富起来,眼睛里也有了灼灼光华,华世皓看在眼里,不爽在心里,薄唇慢慢抿成一道不悦的弧线,“宋裕风三天前飞去新西兰,没跟你提起是因为你那时正好在跟我讲电话。”
“还有,宋裕风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要去哪里有老婆陪着,有必要事事跟你报备么?”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冷得接近冰点。
未央瞪了他一眼,这人的性格真让人无所适从,前一秒还那样深情款款,现在却换了副霸道蛮缠的模样。
“我饿了,有什么话等我吃饱再说。”她捂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胃,从他身边绕过去,径自往外走。
吃早餐时,她瞥见他一直盯着手机,大概是在查看昨晚纽约股市收盘后的价格。
她喝了口酸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期指什么时候会反弹?”
他抬眸盯着她,突然有些认同凌洛昨晚说的话,喝醉的未央比清醒时的她乖巧多了。
“你不是说最烦看到股指走向的曲线图么,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他伸手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她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华世皓沉默片刻,低叹着回答她刚才的提问,“后天就会抄底反弹。”
未央抹花生酱的手微微一颤,后天……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后,陈安妮就会发现她已经一无所有。
吃了两口,她突然有些反胃,站起来时,手腕突然被他用力扣住,耳边飘来他淡漠的声音,“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不行吗?”
------------------------------------------
亲们,抱歉哈,大结局的时间得推迟……